福至睡覺不輕,卻也被一聲“砰”的聲音驚醒,隨後是碎片“嘩啦嘩啦”落地的聲音。
福至眯著雙眼,揉了揉,不過起身也躲過了光照在冰上折射過來的光線,她睡的朦朦朧朧,這一晚上連被子也沒蓋,不過好在穿著羽絨服沒有受涼。
“今天這事不說清楚,我跟你沒完!”
一聲大吼,福至感覺全樓都聽的見,那是杜容容的聲音。
福至推了推身旁的寧箏,傳出寧箏帶著鼻音的聲音,她也眯起眼,用手揉著,“幹什麽?”這一說話,鼻音的濃厚更加明顯,她,在福至如願以償的情況下感冒了……
“聽。”
寧箏和福至都仔細聽客廳傳來的聲音,但是沒過一會兒,寧箏突然說:“現在幾點了?咱兩不說好一早就走的嘛!”
福至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正值下午一點。
兩人看完表迅速下地,背著包,輕輕打開門,這門還沒完全打開,就聽到又一聲大吼:
“你到底騙我‘騙江玉思到什麽時候,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你讓大家聽聽,你搞了一對閨蜜,愛完那個愛這個,娶了其中一個又跟另一個藕斷絲連!現在你老婆懷著孕,還跟我有著聯係!”
“你……你怎麽全說出來了,不是說……”
外麵傳出一個男人低聲下氣的聲音,“你不是說如果我回來,你就不說的嘛!”
杜容容沒有善罷甘休,“那是在你答應娶我的前提下!可是現在,你回來幹了什麽?當做不認識我,在我麵前還對江玉思親親昵昵!虧你演的出來!”
福至和寧箏一起探頭去看,就看到一個穿著西裝革履的男人手足無措,想解釋又解釋不了,不解釋還難做人的那麽一個狀態,而杜容容一P股子坐在沙發上,順便翹起二郎腿,看得出她的脾氣也是火辣辣的,伸出手指想夾煙點上,可能是顧及江玉思還懷著孩子,所以又一下子按在茶幾上熄滅。
福至和寧箏這才明白,昨晚在門口聽到杜容容和一個人講電話,那樣氣急敗壞,原來是這樣,他們三個,說好聽點是三角戀,說不好聽點,就是男人搞外遇,妻子和小三是閨蜜。
可是讓她們兩個奇怪的是,江玉思卻沒有什麽反應,正坐在電視前,依舊像昨天那樣保持著捧著肚子這樣的姿勢看電視,唯一的不同就是她沒有捧腹大笑,看到精彩之處隻是勾勾嘴角,完全沒有一點主角的樣子。
現在這種局麵,福至想,她和寧箏是不是不用驚動,直接就走好了。
這樣想著的時候,頭頂盤旋的聲音突然響起。
“哎哎哎!別走啊,看完戲再走嘛!”
“就是就是,好戲還在後頭呢!”
一男童一女童的聲音交替著出現,福至和寧箏同時抬頭向上看看,除了刷的潔白的牆壁以外頭頂上什麽都沒有。
福至和寧箏對望了一眼,福至想起龍香說的話,於是歎口氣,隻好照做。
她拉著寧箏走出臥室,想著以一個怎樣的開場白向那三個人打招呼,這該是多麽尷尬的事情啊。
可是福至還沒想好的時候,又是“砰”的一聲,杜容容站起身回手拿了個花瓶就往地上砸去,正好砸到福至的麵前,福至拉著寧箏向後一跳,嚇得驚呼一聲。
“哎呦,天哪!”
杜容容看了一眼出來的福至,沒有要理會的意思,反而衝著那個男的說:“你今天就給我個意思,說,到底要我還是要她!”她伸出塗著火紅指甲油的手指指著江玉思,“你要是要她,我杜容容二話不說,也不會不服氣,立即轉身就走,我有自己的事業,也不是為了你的錢,完全是為了你這個人!你要是選擇我,你就跟她離婚!”
那個男人長的挺斯文的,帶著一副金絲眼鏡,個頭一般,他先是看了看杜容容又看了看江玉思。
緊接著江玉思冷不丁說了一句:“我也不是為了錢。”聲音比較小,但卻很清晰。
這場看似隻有杜容容一個人唱獨角戲的舞台,無疑也被江玉思摻和了一腳。
福至和寧箏也就不好說話,站在角落裏,真像是看戲的觀眾。
男人想了想,還推了推眼鏡,咳了一聲,表現的有點緊張,福至想,也許他一點也不緊張,或者他更喜歡這種家裏一個外麵一個的狀態,又或者,兩個少了哪個都一樣,現在隻不過是裝裝樣子走走形式罷了。
“容容,你看,玉思現在在懷孕啊!”
“我也是女人,生孩子我也會!”杜容容不依不饒,不過她的眼神卻帶著一絲慌亂,下意識去看江玉思有沒有事。
江玉思還在看電視,電視裏演的好似就像她的家庭一樣,同樣是三角戀加已婚第三者,這種話題不論在電視上還是在生活中都挺吃香。
她回頭,無意中看到福至和寧箏,十分熱情的起身招手,“你們兩個醒啦,昨晚睡的好嗎?暖氣夠不夠暖?餓了吧,我去給你們做飯吃。”
這句話弄得福至和寧箏挺尷尬的。
“不不不,我們不餓。”
然而空中突然傳出一男童的聲音,“叫你吃你就吃,又毒不死你!”
福至和寧箏話鋒一轉,立即如小雞啄米般的點頭,“是是是,我們肚子好餓。”
江玉思笑笑,想要蹦蹦跳跳去廚房,卻被起身的杜容容給攔在了過道內,她手一伸,讓江玉思對著她的臉,突然十分哀歎的說了一句,“你還有心情做飯,這件事你不擔心嗎?還是,你真的那麽有信心,你老公一定會選擇你,或者因為你懷孕,而選擇你?”
“是呀。”
話一出口,福至和寧箏感覺到了杜容容的怒氣,她揮手打了江玉思一耳光。“就憑你,要知道,當初他沒遇見你之前,我跟他可是出雙入對呢!你算個什麽東西,除了長的恬靜一點外,什麽都沒有,你在事業上幫的上他嗎?我可是有一個公司呢!”
江玉思被打的一個踉蹌,弄得福至差點以為她要摔倒,不過還好,她穩住了。
那個男人反而這時候不站出來,表現的是不知道該幫誰,其實更帶著一股“你們打吧,最後誰贏了我要誰”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