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將近,街道上的小門麵都擺了聖誕樹,一串串小燈閃爍著,讓夜晚都不再漆黑。
福至的家中也不例外,福至雖然不怎麽願意過中國節日,但卻意外地喜愛外國節日,倒不是福至崇洋媚外,因為中國節日大多和親人有關,而福至已經沒有一個親人了,如果過起像中秋節那樣的節日,隻能徒增悲傷;相反,倒是外國節日,喜慶的偏多,也無關親人,還很熱鬧,每每過一過還能轉換一下心情。
兩間臥室的窗子上都掛著霓虹的小彩燈,瓦數極小,就算一天全都開著也不很費電。
其實福至也不情願買這些的,隻是上次從枉死城回來後,發現窗子全部破損,修複起來不換新的的話還很難看,於是才決定掛些小燈轉換一下心情,要不然自己總為那一句“你還有兩年可活”而傷感。
專司說的到底正不正確?看著專司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怕不是弄混了吧!最後也沒問出個所以然自己就冒冒然回了來,弄得現在彷徨無知。
躺在床上的福至看著天花板,現在正是太陽照進屋子的時候,昨夜下了一夜大雪之後,窗子上付了一層冰淩,光線透過冰淩照到福至的被子上是一棱一棱的。
客廳裏有來回走動的聲音,福至在想,龍香一定又在忙活了。
龍香、龍王;夏春來、涓華大仙。
這幾個字眼在福至的腦海裏來回出現,這一切都是真的嗎?這世界真的有鬼,有仙,而自己隻是區區一人類,為什麽會和這些接觸?
“扣扣”
“小福,快點起床啦,都快要吃午飯啦。”
福至聽到龍香敲門,嘴角都快咧到鼻孔了。對了,忘記說!福至在一個月前向龍香告白了,就在那次從枉死城回來,天還是黑的時候,她看到龍香全身都是血口子,即使知道這是夜晚的那個可惡的龍香,她還是忍不住哭鼻子,不用說,光用看的就知道龍香為了保護好她的身體有多麽辛苦。
她突然撲過去,龍香和屋屋還是半夢半醒間,小屋屋一下子跳起來,抱住福至,而龍香則是大叫“你這個蠢女人在幹什麽!”
福至在經曆了差點死掉都去了枉死城走一圈的事後,再也忍不住,嘴巴含含糊糊地說著:“能再次見到你真是太好了!”說完就摟著龍香大哭了一場,像是在枉死城受到了什麽非人待遇一樣。
再抬起頭,是那個溫柔的龍香,十分小心地輕撫著她的臉。
原來已經是早上六點了,因為冬天的關係,早上六點鍾的時候天還是黑的,福至更是抑製不住,“我好喜歡你,龍香……我以為我死定了,再也回不來,再也見不到你……那裏的人都好可怕,我好孤單……”
龍香懂得她說的“那裏的人”是什麽,於是輕撫她的脊背,“我也是……再也不想你瀕臨危險之中了……”
等等!福至立即抬起頭,剛才自己脫口而出的話……不就是告白嘛!而龍香的回答……明顯是默認了啊!
他不喜歡男人,他喜歡的是女人!
於是,戀愛的關係就在這麽奇怪的氣憤下,開始了。
以至於好友兼損友的寧箏聽到後都見怪不怪地說,你們啊,旁人都看得出,就是那種關係啊!
又是一聲敲門聲,龍香在門口道:“小福,起來吃飯啦!”
“好嘞!”
福至掀開被子起身穿上毛衣和棉褲,然後梳了下頭發,打開門看到龍香端著冒著騰騰熱氣的午飯坐到餐桌上,他穿著寬大的黑色毛衣,琥珀色的眸子帶著點點溫柔,連映入福至的影像都好似柔柔軟軟的。
這樣的龍香好“賢惠”啊!看到福至兩隻小眼直冒星星。
隻聽龍香道:“你怎麽不穿拖鞋就跑出來了?!這麽冷的天,會著涼的啊!”
“哦,我這就去穿。”
哪知道龍香站起來,雙手搭在福至的肩上,將福至按坐在椅子上,而後才歎息地說道:“得了得了,我去給你拿,你好好在這吃飯。”
看著龍香也吃了一半的飯就去給自己拿拖鞋,福至的臉紅了紅,這樣的生活要能一直維持下去就好了!以後生個小龍香……
“屋!”
小屋屋的一聲叫喚讓福至反應過來,雙手捧著自己發燙的臉頰,呃,自己究竟在想什麽啊!
“怎麽了?你也想吃?”
屋屋卻在看到那碗裏的食物,臉上帶著一種“低等動物才吃”的表情,打了個飽嗝,嘴裏竟然嘔出一小段魚尾巴,在福至看傻眼後,又迅速地吞回去。
龍香正巧拿著拖鞋走過來,蹲下身,給福至的腳套上,動作輕柔,弄得福至怪不好意思的。
“那個……龍香,這孩子是不是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
“不會啊,你看錯了吧,是不是魚尾狀的棒棒糖?”
福至努力消化著剛才看到的事物,然後咽下口唾沫,道:“魚尾形狀的?連顏色也是灰色的,還帶著魚鱗?!”
“現在的棒棒糖做的很先進。”
好吧,就算是吧……
福至腦子裏一閃而過的那個“那棒棒糖的棍兒在哪裏”的想法就此打消,如若再想下去,那恐怕會有更不好的場景發生。
猛扒了幾口早餐,自家的門鈴就被按的狂響,福至打開門,就聽那熟悉的尖聲道:“遲到了遲到了!哎呀,你還有心情在這吃東西,都遲到了!”
遲到了?!對了,今天和寧箏約好要去給一個學姐道喜。
這個學姐姓江,叫江玉思,比福至大三屆,剛剛畢業一年,她是畢婚族,畢業就結婚,她結婚的時候福至還在上大一,那個時候福至和寧箏入學不長時間,參加社團,而團長就是這個學姐,三人一見如故,當時聊的好不熟絡,以至於互相留了電話,她婚禮的時候,福至和寧箏還幫著忙裏忙外。
現在那學姐懷孕六個月,前天剛證實懷是雙胞胎,於是今天想要慶祝一下,就叫了福至和寧箏,兩人約好十二點半從福至家走,一點半到學姐家。
可是現在,福至看看表,都已經快一點了。
“呃,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寧箏撥了一串號碼,就聽到裏麵的服務台小姐說:“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欠費。Sorry……”後麵的話直接被寧箏閉掉。
“那……”
“那什麽那!快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