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蠢啊,你竟然變成了這樣的一個女人,好遜!”說完,他“咯咯”地捂嘴笑起來。
說誰呢!有沒有最基本的禮貌啊!
福至撒腿就跑,跑的氣喘籲籲,全身是汗,而前一刻還距離福至有一條街那麽遠距離的孩童下一麵就已經抽身擋在了福至的麵前,他的身體就像是風一樣的,快速飄渺。
呃!現在再看,這種行為哪裏像是一個正常的行為!?
福至又急轉拐了個彎兒,極快地向相反方向跑去,她跑的這個距離,足以應該落下孩童十幾米,可惜她連轉口氣的功夫都沒有,因為下一刻麵前又是孩童的麵容。
怎麽這麽快?!
“你跑啊,跑上十個來回,我也還站在你麵前呢。我好懷疑,明明一個能力很強的人,怎麽轉個世而已就變得如此膽小懦弱了?你的勇氣呢?你的豪情氣概呢?”
說誰啊!福至左右看看,在確定是跟自己說話後才瞪大眼睛看孩童,示意“你是不是認錯人”之類的。
“不過也好,你也終究有今天這個落魄樣子!”
福至後退幾步,避免和他近距離接觸,他身上有一種冷清的氣質,冷的人脊背發寒。
現在如果按正常時間算來說,應該是上午,福至跑了幾個來回,汗流浹背,直到她跑到了那個不能遮風不能擋雨的亭子旁,那是給雲霧散開之時的亡魂躲避用的,昨日福至就被擠了出來。
她往身後看了看,那孩童好似覺得無聊了,所以並未追來,於是她決定先小坐一下。
一隻腳跨出去在剛要觸碰石階時,身體被一股電流彈了開來,她整個人都飛了出去,直到滾落牆角撞到牆壁才停了下來。
福至揉著摔疼的胳膊腿,地罵了句,“該死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晚上那幫老家夥們不讓進,白天這又好像突然有道屏蔽一樣。
福至準備又起身,這次沒有冒冒然就抬腳過去,而是伸出小手指想要輕微地觸碰,不料,結果亦是如此,而且這次觸電的感覺比剛才更嚴重些,全身麻痹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恢複原有的知覺。
這時福至半趴在地,隻感覺一抹絲綢微微拂麵,抬頭看去,是孩童那寬大的袖子正掃著自己的臉頰。
福至一個激靈從地上爬著後退一些,然後雙手捂上嘴巴,用表情示意“你別想讓我說話”。
孩童嗤笑一聲,自願當起翻譯,“這地方叫‘三不撞’,隻有在迷霧散開之時才可以進去,其餘都不可以。”他解釋完之後還要挖苦挖苦福至,“你是傻子嗎?你沒看那些家夥寧願都坐在地上也不過來坐。”
福至差點就想脫口而出,那撞了第三下有什麽結果。
不過還是停住了,孩童看了福至一眼,好似明白她到底要問什麽,於是又笑了一下,伸手從身後招來一段金絲鑲邊的紅紗,同時手一震,自己就雙腳離地坐在了紅紗上,晃著兩條小腿,道:“你試試不就知道了?沒什麽太差的結果。”
我要是去試,那才真叫傻子!
可是福至剛有完這個想法,就感覺雙手雙腳麻瑟瑟的疼,表麵上看著自己的雙手雙腳沒受什麽傷,連點破口的地方都沒有,可是這疼痛一點點上竄,往一個地方匯聚,那是一種細小的電流,一絲絲的。
“怎麽?你痛嗎?”
廢話!這種電流細細飄過的感覺,你不痛啊!
福至捂著胸口,因為匯聚的地方正是胸口之處,她疼得冷汗直冒,剛才還因為運動過的熱度現在已經全部流失。
“那就去撞第三次啊!”
他的聲音飄飄渺渺地,帶著一絲看好戲的笑意,就好像有錢人在跟要飯的說,“錢就在我這,你過來拿啊”之類的語氣。
你能有那麽好心?!福至用疑惑的眼神瞟著孩童,她才不相信他!
孩童越發地笑了,笑的好開心,他換了個坐姿,左腿疊在右腿上,右手托腮。
他以一個小孩子的心思想法玩弄著福至這個大人。
因為大人總是懷疑,是不會相信這麽直白的忠告的。然而他更加清楚,一個對自己有危害的人,說出的話又怎能相信?
對!他就是抓住了這一點。
突地,空中飄著一絲急躁的聲音,“胖魂兒,你怎麽了?”隨著聲音飄落在地的是專司,他的麵具還沒來得及摘。
孩童雙眼一眯,輕輕低喃:“哦?專司又來了。”這次他不像上次一樣迅速就走,而是靜觀其變。
“我撞了兩下那個亭子!好痛啊,全身好痛啊!”福至已經疼的滿地打滾了。
專司揪起福至的脖領兒,然後立即帶著她向前去撞第三下,福至疑惑地忙問了句:“幹什麽?!”
“要撞第三下才行!”
“可是它叫‘三不撞’!”
專司見她痛得已經臉色蒼白,又看了看她的印堂之處,有一些少量的朱砂紅,就知道她已經疼了一會兒,現在再廢話恐怕就沒時間了,福至就會爆破而死,於是將福至一推,伸腳踹在了福至的P股上。
隻聽福至“嗷”地一聲狂叫,又是一聲“砰”地一聲撞擊,專司這才舒了口氣。
福至現在整個人都癱坐在地上,一滴汗水流過臉頰,她嗚呼一聲,表示自己真是有驚無險,胸口和四肢也沒有那種麻痹的感覺;而後福至才像是想起什麽似的,驚叫一聲,對著專司大喊:“他,他就是那個孩子!他要害我!”
“誰要害你啊,別睜著眼睛說瞎話!”他晃動著腳上的鈴鐺,“我不是告訴你去撞第三下的嘛!是你不相信我而已。”
放屁!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是你吧!
專司一手撈起福至,另一隻手拿下麵具,他仔細打量這個孩童,“你不是……枉死城的人?”
“誰說不是?我確實是枉死的。”
孩童似乎並不怎麽在意專司,而是向還不怎麽站得穩的福至說道:“還差明天一天,我看你是不是躲得過!”說完他手指一動,紅紗飄飄,向著遠方天邊飄去,腳踝的鈴鐺“叮鈴”地響著,聲音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