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舞台道具要逼真,我上吊的時候底下蹲個人,其實是為了托著我用的,嗯……好,就這樣吧。”
也許時光的飛逝本就如福至所看到的畫麵一樣飛速地旋轉起來,畫麵一轉,福至就已經看到舞台上那一排人在燈光下開始準備,舞台下作了很多的人,最前一排是教導主任和商演的出資的老板,其實,福至認得教導主任,他就是如今的老校長,隻不過那時候他的頭發還是花白,而現在已經銀白了。
“我的一生竟然如此悲哀!”
一聲高吼吸引了福至的注意力,那邊已經上演,但在福至的麵前卻仍是黑白的畫麵,沒有色彩使得福至有點沒什麽興趣。
舞台上的後背景開始轉變,鄭閱川的腳底下蹲著一個人,而鄭閱川正好踩上,身體微晃,有著那種上吊的真實感,其實是後背景布置的好。
後背景的畫麵有主人公從幼兒到少年到成年的畫麵轉動,底下的掌聲不斷,教導主任和商演出資的老板說著話,福至很奇怪,她不知道為什麽兩個老頭說的話她卻聽的異常清晰。
“什麽?你說要拆掉學校的一半?”
“你放心,好處不少的。”
“不行!這個學校我才幹了兩年,是我的心血……”
“你以為我讓你來回商演是做什麽,確實是有給你招生,但是更是讓很多房地產商來看樓盤!現在正是開發樓盤的好時機!”
教導主任突然站起身來,大喊了一聲:“停!”
舞台上的話劇立即停止,隻見教導主任衝上舞台,大吼著,“別演了,別演了!都停下,停下吧!”
但是鄭閱川被吊的很高,蹲在地下的人要緩慢地起來,同時叫人來那椅子,本來這出戲是要在落幕的時候才做,可是突然終止,讓舞台上的人有些措手不及。
“都別演了,別演了!”
教導主任似乎正在氣頭上,他有些失常,要知道這個學校是他多年的夢想,他將自己所有的心血金錢經曆全部來創辦學校,當初自己的妻子病重急需用錢,而他由於把所有的錢都用來創辦學校而沒有多餘的錢給妻子治病,妻子就是這麽被耽誤的死於手術後迸發症。
現在說什麽要拆掉學校的一半,這怎麽可以!
“還演什麽?!你們還演什麽?!學校都快沒有了!”他一下子拽住那個蹲在地上的人的衣領,一直向後退了幾步,鄭閱川的腳下騰空了,福至尖叫著跑過去,可是她怎麽跑也跑不到自己想要到達的地點,她分明已經看見鄭閱川的雙腳微微顫抖,呼吸困難。
是啊,教導主任拽著本該讓鄭閱川踩著慢慢下來的同學,可是現在……
四周的同學都蜂擁而至,搬椅子的搬椅子,紛紛要拽他下來。
鄭閱川就是這樣死的,滑稽而又真實。
應了那句,表演者在舞台上開始,最終又在舞台上結束。
畫麵又一轉,福至看到了正對著學校的正麵操場上有一間類似儲藏室的房間,福至看著這畫麵覺得眼熟,這不是學校的後操場?可是為什麽正門在這裏?按照福至記住的位置,這裏的這間儲藏室也就是雜貨房嘍?
學校改建,前門變後門,原來以前的學校是這個樣子的。
“同學們,我們為了保住學校,來配合我演一場戲吧。”
福至聞著聲音向儲藏室走去,那個時候這房子還是有窗戶的,看來是後來用磚塊把窗戶給堵上了,福至雙手扒著窗戶邊,看見裏麵站著整齊的一排人,裏麵這一排人裏都是女生,她們通通低著頭。
這,這不就是跟鄭閱川在一起的那六個女鬼嗎?
她們不是和鄭閱川一起死的,那現在這是在幹什麽?
“你們和我演這場戲,我會將你們的學費全部免去,每個人還給一份助學金。”
那六個女生相互看看,小聲的低語,最後點點頭,其中還有一個長的很小巧的女生問道:“真的學費全免嗎?”
“真的。”
教導主任笑的十分慈祥,那個時候他就已經近六十歲,臉上的褶皺都那麽讓人安心。
然後他側過身,讓大家向上看,那上麵吊著六根手腕粗細的麻繩,女生們好似也聽明白了什麽似的,教導主任做了個示範,先是自己踩上凳子,然後將脖子套上繩子,踢掉凳子,他就掉在橫鐵上在,隻是當他覺得呼吸困難之時,雙手就一推繩子,就跳落下來。
原來繩子的扣是活扣,隻要將兩端輕輕向前一推就能下來。
他說:“我們隻是嚇嚇提供商而已,這裏死了人,就沒有人再來收購這塊地了。”
福至一直在門口看著,她看到六個女孩兒向外走去,好像是中午的吃飯時間,福至依舊等著,蹲的兩腿發麻才看見六個女孩兒有說有笑的回來,然而她一回頭卻見教導主任做手腳做到最後一根繩子,繩子看上去並沒有什麽不同,隻是福至親眼看見他在繩子上動手腳。
接下來的事情可想而知,那六個女生一定是死了,要是不死又怎麽變成的鬼。
福至多想告訴那六個女生,繩子上做了手腳!
她們六個站上去,教導主任開始往外走,那個讚助商被教導主任拉來,而那六個女生按照指示一致上吊,在踢開凳子的瞬間她們有沒有想過這根本不是演戲?
畫麵再是一轉,福至揉揉眼睛,看到的卻是教導主任拖著鄭閱川的屍體來到這間房子,然後將他也掛了上去。
“小福,小福!”
感覺有人搖晃自己,福至猛地眨了下眼睛,看到的是龍香伸著手在眼前晃。
她剛才經曆了什麽,看到了什麽?又是過去,這次自己沒有昏過去吧,更沒有睡覺,隻是稍微觸碰了下鄭閱川的指尖,就一下子看到了過去?這是怎麽回事,自己和龍香呆久了還真能有點神力?
福至甩甩頭,“那個……我愣神多長時間了?”
“大約三分鍾吧。”
才三分鍾?福至感覺自己過了好幾個月一樣。
思忖著低頭,看到小屋屋張大嘴巴要咬在自己腿上的動作,“不不,屋屋,我已經清醒了!”
“哢嚓”
“嗷!”
福至捂著被咬的同一個地方跌坐在沙發上,眼角含淚,“我說屋屋,你怎麽這麽狠啊。”
小屋屋揉揉自己的臉,然後笑得春光明媚,十分可愛。
“我……不是在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