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至從一個孩童口中得到了有用的信息,小孩子看待事物都很簡單很容易,本來福至一開始也覺得表叔的小兒子是傻子,可是在看了剛才的情景之後,再聽了張凝的話,就覺得豁然開朗。
傻子都是髒兮兮的,福至住在這一天一夜,看那個少年把自己收拾的井井有條,除了頭發有點亂,說話有點磕巴以外,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而張家人卻把他當傻子,那就隻能說明一點。
這表叔的小兒子總說真話,還有就是,“它”總是陷害他,很多小玩意兒不一定是他摔得,而是“它”摔得,可是沒人看得見“它”。
福至想了想,看來那少年其實是在保護他這唯一的小侄女,為什麽?!福至在想,也許那少年不是沒想保護其他家人,而是其他家人不相信他,隻有小侄女這個對於事物什麽都往簡單事情上想的小孩兒相信他。
她低頭看到自己那一身沾了龍香血的衣服還沒有換下,於是對著張凝說:“你在這裏等姐姐一會兒。”
說完福至跑回臥室換了一件幹淨的衣服,然後拿著那間帶血的衣衫跑出來遞給張凝,“你別看這衣服上都是血,但這血能保護你,以後隻要你來張家別墅,就帶著它。”
張凝狐疑地皺眉,福至就一把塞在她手上,“來張家別墅時一定要帶上哦!不可以被父母發現!”
“你跟小叔叔一樣怪……不過凝兒有藏東西的好地方!”
福至見小家夥肯接收,莫名地鬆了口氣,又回到龍香的臥室看龍香,他靜靜地躺著,呼吸有序,額上包著層層紗布,卻還能看出滲著的殷紅。
流這麽多血,他一定很痛吧。
龍香的臉蒼白如紙,右邊脖頸處也被貼了紗布,福至這才想起昨晚他撓了龍香,夜龍香的錯讓這個善良溫柔的白天龍香也一並承擔,這又是為什麽!
“嘖!”福至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他額頭的紗布,“一定很痛吧……”
他的眉眼很好看,白天的他隻會輕輕抿嘴,溫和的笑;晚上的他則是微微勾起嘴角,邪魅的笑。
福至慢慢往下,撫摸著他的鼻梁,突然頓住,好熱!
龍香發燒了?!一條龍也會發燒?!
現在該怎麽辦?福至從來沒有此刻的搞怪,左右徘徊,自言自語。
“龍發熱,是給他吃消炎藥還是丟進海裏?”
“呃,這附近也沒有海啊,那要不浴缸裏湊活湊活?”
福至想怎麽才能把龍香拖去浴室,公主抱?!開玩笑,她怎麽抱得動龍香,別說龍香不重,就自己這跑兩步都喘的身材也不可能。
“龍香,你一定特難受吧,都怪我不好,我馬上讓你進浴缸裏泡一泡!”說著她拉起龍香往自己身上一背,他的皮膚滾燙滾燙,現在還是夏天,弄得福至的後背像火烤一樣。
走三步歇一會兒,挪了半天才把龍香帶進浴缸,放上溫水,福至坐在浴缸旁穿著粗氣,心想龍香你可得快點好,要不都對不起我這麽辛苦的背你!
正抹著汗,感覺另一隻搭在浴缸旁邊的手被一種黏滑的東西卷著,回頭一看,“嗷”地一聲尖叫,自己的手正被一個青色類似蛇的尾巴尖的東西纏住,但是這東西上還帶著小小的刺兒,紮的人手臂癢癢的。
再一看那浴缸中盤曲著足有兩米多長的青色尾巴,還發著微弱的青綠色光。
但龍香的上半個身子依舊是人的模樣,白色的短袖衣衫被水浸濕貼在身上,顯露出胸膛的緊致和細雅。
這這!這是什麽啊!
鬼沒把她嚇死,龍香的下半身變回原形到把她嚇得差點昏過去。
因為尾巴的過長過大,浴缸裏的水差不多全都湧了出來,他那青色尾巴越往上倒刺和鱗片越多,盤曲著似乎很難受,正在不斷擺動,呼之欲出。
寧箏和三表哥此刻突然衝了上來,一邊問一邊急忙地來到福至麵前,“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沒,沒什麽,呃……龍香發燒,我覺得應該讓他泡在水裏……誰知道自己滑了一跤……情不自禁,就,就叫出聲來了!”
“洗澡?你給他?看不出來,你們已經發展到這地步了!”寧箏立即轉過臉對著三表哥說:“我們不要打攪人家!”
他們剛轉身沒走幾步,那青色的尾巴似乎再也受不了盤曲的狹窄地方,緩緩而上,要知道一個兩米多長的尾巴要是伸出來那有多大動靜!水“嘩啦啦”地向外湧,越來越多,寧箏他們聽見聲音,回頭去看,福至一個激靈,立即做了上去,坐在那要動起來的青色尾巴上,直接把龍香的尾巴壓緊浴缸裏,而福至自己的褲子也完全濕透。
“唔……”
一聲悶哼,龍香悠悠轉醒,“好痛……我的腿……”
呃,我有那麽重嗎?!痛也沒辦法,總不能讓你的尾巴露出來被人當怪物吧!
“咦?福至,你在幹什麽?”
“沒,沒!他腿酸了,我,我這是李家按摩法,坐上去,嗬嗬,坐上去!”
寧箏那小眼神兒越來越意義不明,“哦!”還拖了很長的音,“那你繼續吧!”
寧箏走後,福至是雙手握拳,氣憤難耐,這家夥腦子裏想什麽了!
龍香動了動腰部以下,隻聽福至又一聲叫喚,但這次很快地捂住了嘴巴,用怨念的眼神看著他,“快點把尾巴收起來……我的P股被倒刺紮得好痛……”
“小福,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算了算了,那……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龍香抿嘴含笑,問道:“你有沒有受傷?我是說,我的意思……我不知道有沒有完全擋住……”
福至點點頭又搖搖頭,趕忙轉過身去,心裏酸的難受,眼淚差點流出來,她想說她沒有受傷,而且他全都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