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銀川!!!我側眸看著洞口處站立的身影,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采,因為我....完全傻了。
白色的大廳裏出現了兩個季銀川,並且他們的容貌,衣著都是一模一樣,隻是一個身體僵直,一個神情自若,仿佛隨步走來一樣。
“還沒明白嗎?我的嫂子。”洞口處的季銀川信步走來,一雙血紅色的眼眸帶著笑意,深深的望著我。
“你們?到底是怎麽回事?!!”我質問道。
見我看向了自己,季銀川伸手捋動著額前的長發,向腦後梳去,並開口說:“你心裏猜到的,便是答案。”
王座上的“王”,向前傾起了身子,臉衝向了我。
雖然我未看到他的表情,但是我想那張麵具後的臉一定在微笑著,那雙琥珀色的眼眸也會彎成了月牙兒。
“真的猜得到嗎?”王的聲音帶著笑意,問。
懷中的女人,不安分的動了動身體,然後撒嬌般的說:“我猜她什麽都不知道。若是知道了,還自投羅網!那她不是傻子,就是白癡。”
王,未說話,依然臉對著我。
我抿著嘴唇,看著王問:“你和禁藥,不是朋友嗎?”
王笑意十足的說:“曾經是。”
“為什麽要這樣說?”我問。
王,沒說話,盯了我好一陣,才說:“因為,我們倆個都想要你。”
王懷中的女人,臉色變得蒼白了起來,就連嘴唇都被咬破了。雖未看向我,但是我卻感覺到了她對我的殺機。
“因為這兩個男人嗎?”我自嘲的心想。
“為什麽?”我嘴上問。
王的手指,輕輕的敲打在王座的扶手上,發出“碰!~碰~”的響聲。
過了一小會兒,王說:“因為,我們愛上你了。”
雖然王說這話的語氣,十分認真。但是我還是覺得,裏麵有我不知道的成份在。
“我不信。”我簡單直了的說。
“是因為,麵具。”身體石化的季銀川突然開口說。
我看向他,並問:“麵具?”
可是,他並沒有回答我的疑問,而是一臉木然的看向我,眼神裏有種奇怪的東西。仿佛,他整個人被定格了一樣。完全......靜止了!
我沒有動,雖然身體已經恢複了直覺。因為,我相信那個女人此刻在看著我,並且試圖石化我。
“還是有些小聰明的。”女人嘲笑般的說,話裏的諷刺味越來越重了。
“麵具是什麽?”我閉上眼,側頭問。
王的手指,還在敲打著王座的扶手,發出“碰~碰~”的響聲。這使得本來壓抑的大廳,變得更加壓抑了起來。
“有一個傳說,傳說中有一張麵具,它叫Q,並且,帶上它的人,就可以變成神。”王緩緩的說,整句話被拆散成了幾個部分,就連語氣也是斷斷續續的。
“我?有麵具??”我問。
“為什麽不問問這個傳說的真實性?”王說。
“有這個必要嗎?”我笑了一下,說。
王沒說話,過了幾分鍾才說:“我的弟弟,請你告訴她。”
我身邊站立的季銀川開口說:“你沒有。但是,你的父親有。”
王,伸手打了一個響指,說:“o-li !”
我歎出一口氣來,說:“原來是這樣。”
“已經明白了?”王問我,語氣有幾分調戲的味。
我笑了笑,說:“你們現在要做什麽?”
“你猜?”王笑著說。
我道:“我猜,你們在等禁藥。”
“果然厲害,不愧是我未過門的妻子。”王讚歎道。
那女人不甘寂寞的冷哼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身側的季銀川問:“那麽,你猜到了他是誰嗎?”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另一個季銀川,不!也許改叫他喪木。
我唯一不明白的是,到底在什麽時候,喪木與禁藥的身份,對掉了。
也許,隻有他們兩個人自己清楚了。
所以,到目前為止的一切,都是王與季銀川布下的一個局。而讓我最在意的是,為什麽禁藥要讓我踏入這個局?還是說,他也設下了一個....局。
從一開始喪木的報信,還有喪木的指引,以及最後為我打開路的喪木。我相信從始而終,喪木都是禁藥。
而最開始的喪木割舌,很可能隻是一個戲碼,為的是讓自己以後更好的偽裝成喪木。
那麽,還有一個問題,就是現在的“王”與季銀川,還有那女人已經知曉了禁藥的身份,那麽這一切還有意義了嗎?而禁藥又為什麽要隱藏身份,難道不是一個局嗎?
我腦子裏閃過了這種種,但是卻沒有一點頭緒。
直覺告訴我,大廳裏還存在著第六個人,而這個人可能就是禁藥。
但是,這第六個人並不是獨立的存在,而是我們之中的一個!當然,也包括我。
“遊戲,隻是開始而已。”王純銀的麵具上反射出了一道冷光,話語也漸漸冷了起來。
而季銀川見我一直未回答他的問話,便有些意興闌珊的坐在了椅子上。
我問:“還有人要來嗎?”
王,笑道:“當然,還有很多人要來。比如你的父親,又比如.....那個已經等不及了的男人。”
我霍然張眼,看著王的身影,還有那已經閉眼的女人,我說:“怪不得還多出了兩個椅子。”
王大笑了起來,聲音自麵具後傳出,摻雜著少許的嗡嗡聲。
“那麽現在,就有請第一位客人,也就是神的代言人,同時也是你的父親,至於他的名字,我就不多說了。”王說完,手抬起,打了一個響指。
空氣中卷起了一股強風,一時間我被吹的閉上了雙眼。等我再張眼睛,季銀川身邊的座位上出現了一個孩子。而這個孩子,就是我的父親。
“呦!今天還打撲克?”孩子用稚嫩的聲音說。
我無語的再次閉眼,心道:“我怎麽有這樣的爹!”
“還要繼續虛偽下去嗎?老家夥。”王,緩緩的站起身,而他懷裏的女人,也配合的站了起來。
“我的好女婿,怎麽這麽快就變性了?”我的父親,口花花的道。
王冷笑了幾聲,然後說:“你若真的不怕死,就一直這樣好了!我相信你會很喜歡....你女兒的表演。”
一時間,父親孩子模樣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錯愕的表情,然後迅速的被憤怒所取代,並且咬牙切齒的說:“你若敢動她,便一定會後悔!!!”
“是嗎?”王從王座下的樓梯,緩緩走下,聲音帶著一種不以為然的味。
“你要做什麽?”我看著王,問。
王看向我父親,說:“看了麽?你女兒滿配合我的。”
我氣道:“你無恥!!”
“是嗎?”王,那優雅的聲音響起,而這時,他距離我隻有四米。
我知道他在等,也在施加壓力。為的,是逼迫禁藥現身!
終於!在王離我隻有一米不到的時候,一道銀光閃過,王的身前爆開了火花。
王,笑了起來。身前的無形防禦化作了實體,空氣裏突然浮現出了一麵橢圓形的長盾!淡藍色的盾身上刻畫著雪白的圖騰,而最令人驚訝的是,盾身上有一個巨大的白色十字架!
“聖騎士的——神聖巨盾。”王緩緩說。
我側目找尋禁藥身影的時候,身體突然變得僵直。我知道那女人看向了我,同時她也在找尋禁藥。
隻是一眨眼的功夫,我便恢複了意識,可是身體卻又陷入了僵直狀態中。
從大局上來看,廳中沒有禁藥的存在,而我清楚,在我們之中,一定一個就是禁藥!可是,會是誰呢??!
“還要繼續下去嗎?我已經厭煩了這種遊戲。”王說著,再次向我走近。
一瞬間的功夫,數道銀光就在我的眼前,襲向了“王”。
王笑著,舉步輕鬆的走近我。而身側所漂浮著的巨盾,仿佛是一麵銅牆鐵壁一樣!那道道銀光完全不起作用。
盾麵摩擦而出的火花,四散開來,好看極了。隻是濺在臉上的時候,有些燙。
王在銀光劃過空氣的“咻~”聲中,說:“我要觸及到她了。”
說著,他的手指向我伸來.......
我知道,禁藥一定會忍耐不住!也一定會站在我身前。因為,隻有這樣才是他!
雖然,我與他認識的時間並不算很久。但是我卻了解他的為人,了解他的“心”。
所以,他站在了我的麵前,臉上帶著和我如出一轍的小醜麵具。
“我來了。”他開口說。
我說:“知道。”
他歎了一口氣,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我搖了搖頭,沒說出話來。
禁藥身披著黑色的鬥篷,就跟我身上的一樣。隻是他的手裏,多了一把幽綠色的巨劍,並且劍刃無鋒。
場麵上,忽然少了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一直坐在父親身邊的...季銀川!
“我的弟弟,你怎麽變成禁藥了?”王,笑著問。
幽綠色的巨劍抵擋著那麵巨盾,同時兩個人的視線相交,爆出了強烈的戰意!
“我,殺了你的弟弟。”禁藥說。
未等王開口,一直站在王座旁的女人大叫:“我終於等到你了!我要你!!我要你!!!王,給我擒下他。”
王笑著說:“看來,你的魅力不小啊!”
禁藥低聲跟我說:“抱著我的背,我帶你走。”
我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說:“我不走。”
禁藥沒說話,仿佛預先猜到了我的回答一樣,神情沒有一絲的波動。他沉聲說:“來吧!讓我看看神聖巨盾的力量。”
王,銀色的麵具上倒映著禁藥的小醜麵具。
“竟然,不受美杜莎之眼的石化作用。看來,你的麵具並不是像表麵上看來的這樣簡單。”王說。
禁藥麵具下的眼睛眯了起來,說:“動手!!”
聲落,一團黑影猛然躥出,而目標,赫然就是我!!!
隻是短短的一秒,我就被這黑影抱起,飛射而出,衝向洞口處。
“放開我!”我叫出來的時候,整個白色大廳爆出了強烈的綠色光芒!接著,我就失去了知覺。但是陷入暈迷前,分明聽見了“轟隆~轟隆~”的聲音,好像整個山洞都塌了!!
當我轉醒的時候,眼前一片模糊,我突然發現自己什麽東西都看不清了。
“誰在?”我呻吟道,可是剛一說完,喉嚨就傳來了劇痛。
“別說話,你受了傷。”聲音是禁藥的。
我問:“發生了什麽事?我記得....對了!我爸爸呢??”
“不知道,我來及看他。”禁藥說。
我隨手就給麵前模糊的人影一個耳光,並且哭說道:“是不是死了??你告訴我!!我爸爸,是不是死了??”
禁藥柔聲說:“神,是不會死的。”
“是啊!我爸爸,是神!是不會死的。”我呢喃著,笑了起來。
仿佛,剛才那刺耳的耳光聲是不存在一樣。但是我很快便想了起來,並且十分抱歉的伸手欲摸向禁藥的臉,結果卻摸到了他的嘴唇。
“對不起。”我連忙縮手,可是卻被他的大手給抓住了。
“你瘦了。”禁藥沒頭沒腦的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我問:“怎麽了?不就是一覺的功夫嗎?怎麽弄的好像是很久不見一樣。”
禁藥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睡了三個月,我昨天才找到你們。”
“三個月??”我不敢至今的問。
“你的眼睛,是不是看不清楚?”禁藥忽然問我。
我點了點頭,問:“過一會兒就會好吧?我以前近視,睡覺起來常常這樣。”
見我勉強而苦澀的話,禁藥沒有回答。
我隻能問:“我會瞎嗎?”
“嗯,濔瀾對你用了弱解,可以消除一個人的視覺。”禁藥說道,而他口中的濔瀾就是那個可以石化身體的女人。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遠遠不止如此。因為,那個女人恨我恨的要死,怎麽能這麽簡單的放過我?
“還有什麽?”我問。
禁藥沉默了一陣,才開口說:“你會逐漸喪失身體的控製權。”
“變成活死人嗎?”我問。
禁藥忽然抱緊了我,說:“我一定可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