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的木門被風吹的“吱呀~吱呀”的響著,門外的霓虹燈牌子上隻有可憐的三個燈泡亮了起來,至於其他的三十幾個燈泡,則都已經開了小差,回老家去了。
昏暗的街上還能看到零星的酒客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甚至還能找到一兩個濃妝豔抹的女人。
運氣好的話,沒準你還能在這條街上看到一場槍戰,或者是人砍人的事。總之,這裏發生什麽樣的事情都不會奇怪!最奇怪的就是這裏不發生事情。
夜,更深了,漆黑的天空裏看不到一顆星星,就連月亮都是時隱時現的樣子,那層厚厚的烏雲就這樣盤旋在天空上,似乎是在告訴這個城市裏的所有人馬上就要下雨了一樣。
陰森的木房子裏,女人微微的發抖著,她用雙手抱著自己的雙腿,身上披著厚厚的被子,一雙帶著黑眼圈的眼睛驚恐的盯著窗戶,房間裏的燈也時不時的閃一下,好像要隨時滅掉一樣。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女人不停的重複著這句話,眼神也隨之變的迷茫起來。
“為什麽?你在問誰?”空無一人的房間裏突然出現了詭異的聲音,然後一個人影從漆黑的角落裏走了出來。
女人一雙眼睛還在盯著窗戶,嘴裏依舊不停的念叨著“為什麽”。
人影見那女人完全的忽視了自己,便有些不爽的說:“你還以為他會來救你嗎?別在做夢了!”
女人抿著嘴微微的笑了,也未說話。
那人影見了這笑容,便更加寒氣森森起來,冷聲笑道:“不信的話!就等著瞧吧!看看是你先死,還是他先死!”
女人聽了這話,馬上回過神來,轉頭看向那人影問:“你們要對他做什麽?”
“啊!你瞧我這嘴,怎麽說錯了!應該是:你先死,還是他先來,才對!不過,你別再指望他能來救你了,因為在這之前,你一定會死!!”話一落,人影就變成了一團黑霧席卷了女人的全身。
外麵冷清的街道上,似乎還能聽到輕微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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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碰!~~”我站在門外敲了敲門。
過了好一會兒,裏麵才傳出來一聲懶洋洋的聲音說:“進來吧!”
我心裏罵道:“老不死的!竟然讓我在外麵戰這麽久!”
“呦!這不是我們的離教授嘛!”半禿頂的沈老頭諷刺般的說。
“我不就一周多沒來上課嗎?多大點事!至於這麽擠兌我嗎?”我說著坐在了沙發上,隨手拿起茶幾上的一杯茶水,就咕嚕嚕的喝了起來。
老頭也沒說話,等我喝完了才說:“那茶是上周泡的,味還行吧?”
我:“.........”
在我掐著自己喉嚨,試圖把剛才喝進去的茶水吐出來的時候,老頭子問我說:“這麽些天,你去哪了?”
“說來話長啊!”我說著的時候,也放棄了剛才吐水的計劃。
“那就簡單點說。”老頭眼神不善的看著我道。
我揉了揉臉說:“耗子,西天,孫悟空,綁架,泰國,回來,還有無遮大會!”
見我很是認真的表情,老頭愣了一會,突然指著我說:“我知道了!你......”
“知道了?”我奇怪的問。
“你去看電影了!!”老頭這一句差點讓我把剛才喝進去的茶水全吐出來。
我連忙揉著我的腦袋,頭疼的說:“現在誰給學生上課呢?”
“奧,我聘了一個新老師,免得你這個教授老是開小差。”老頭說著還伸手指了指我,就好像我是板上的釘子一樣。
“是叫獸吧?”我不滿的嘀咕說。
“是禽獸才對!”老頭耳尖的聽到,並且反擊說。
我挑了挑眉毛,手攥的“咯吱咯吱”直響,老頭眯著眼睛敲著我說:“年輕人,不是要打算揍我吧?”
“你看像嗎?”我翻了個白眼問。
老頭摸了摸下巴說:“你可沒準。”
“我可不和你扯了,對了!那個新來的老師是男的女的?”我站起身來,正欲走出去問。
老頭說:“是女的,而且是個非常flower的..女人!”
“是beautiful吧?”我修正說。
“差不多!差不多....”可憐的沈老頭像是癡呆兒一樣點著腦袋,生怕我不知道他說的話一樣。
我出了門,想了想又走了回來,跟沈老頭說:“你流口水了!趕緊擦一擦,學生要來了。”
老頭連忙伸出袖子擦了擦嘴,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映過來,不過這時我已經在電梯裏了。
我站在電梯裏打了一個哈欠,突然電梯晃了晃,像是地震了一樣。
接著我就聽到了一聲類似於泰山嚎叫的聲音,我心道:“幸虧我跑的快啊!不然這老頭說不準發什麽羊癲瘋。”
我正拍著胸脯慶幸自己的英明決定時,電梯突然開了。
接著我就看到一張正經八百的....鞋拔子臉!
“你就是離少難吧?”男人麵無表情的問我。
我一愣,說:“我...”
未等我說完,男人的一雙黑色的眼眸突然亮了起來,他說:“不管你是不是!都要跟我走!”
我笑了起來說:“就憑你,帶的走我嗎?”
男人冷麵道:“我的能力等級沒有你的高,但是能力的種類卻比你稀有,要試一試嗎?”
我欲開啟自己右眼中的能力,可是.....能力卻消失了!就在我震驚不已的時候,男人說:“我的眼睛叫做流影,可以封存眼睛的能力!不要試圖逃走,因為,我絕對會——殺了你的!”
我聳了聳肩,說:“好吧!誰讓我打不過你的。”
男人依舊冷著麵容,走進電梯來說:“弱解!重影風暴!”
幾乎是下意識的心道一聲:“不好!這家夥是B級!”
身體還未來得及作出反應,我的眼前就變成了一片黑。,不過我依舊記得在我昏過去之前,又聽到了沈老頭的一聲嚎叫:“我的電梯!!!!”
當我睡的正舒服的時候,突然一盆涼水潑到了我的臉上,頓時我清醒了過來。雖然腦子還有點恍惚,但是我依舊記得自己被綁票的事實。
“這年頭,貌似做這行的很多啊!”我心裏苦澀的歎道。
我爬起身,才發覺自己剛才是躺在了一張發了黴的床墊上,而身處的地方,竟然是一處無人的工地。
而令我目瞪口呆的是,在我的前方不遠處.....有一個電梯模樣的東東...
“我需要幫忙!”聲音突然自我身後傳來。
我一回頭就看到了臉色蒼白的男人,他站在離我不到5米的地方,但是剛才我卻沒有聽到絲毫的腳步聲。
“什麽?”我問。
男人向我伸出了手,未等我明白這個姿勢的含義時,他就迎麵倒了過來。我連忙過去接住了他,這才發現他的後背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的樣子。
“這個家夥到底幹了什麽?”我心問。
在我發覺自己和這個家夥身在郊區的一座未完工的電廠裏時,我就明白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把他送到醫院去了。
我隻得伸出手按住他受傷的後背,開啟了右眼睛裏的金色螺紋。很快,那些傷口就用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愈合了起來,而我的背上卻開始流出了血.....
十多分鍾就這樣過去了,我虛弱的用手撐著地麵,使自己不倒在地上。
眼睛看著這個仰麵躺著的男人,我頭疼的閉上眼,甩了甩頭,心裏不住的罵自己“傻X”!
“為什麽剛才不走呢!還裝什麽英雄!馬拉戈壁的!沒準,這家夥就是被眼鏡他們傷的。”我心想。
想了一會兒,就放棄了這種無聊的想法。因為,人都救了,再想什麽都沒用。再說,我還能幹死他怎麽著.....
“對啊!我還是能幹....”我欣喜的呢喃著說,可是還沒等我說出“死你”兩個字的時候,男人竟然呻吟一聲....醒了過來!
“FUCK!”我罵道。
男人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看著我說了一句:“為什麽要救我?”
我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說:“我覺得你很像我以前養的一條狗,這解釋怎麽樣?”
“還湊付....咳..咳~”男人說著咳嗽了起來,等到咳嗽止住,攤開捂著嘴的手一看,手心裏滿是鮮血。
“要死了?”我站直了身體問。
“差不多。”男人眼神憂傷的說。
“為什麽要找我?”我問。
“因為,隻有你能幫我。”男人看著我,說。
“果然嗎?”我抬頭閉上眼,揉了揉自己的眼皮說。
男人沒有說話,像是再等待我的答複一樣。
我歎息一聲,說:“就是感覺你不是敵人,我才救得你。所以,你要給我點回報。”
“你想要什麽?”男人果斷的問我。
“告訴我你知道的所有事,包括我為什麽要幫你。”我張眼說。
男人垂眼沉思了幾秒,就抬眼看著我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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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那句老話一樣,一個冷漠的男人背後,都會有一個嘮叨的女人。這個男人也不例外,雖然,他的老婆也被綁票了!
男人叫王立波,今年三十九歲,老婆二十八歲,是典型的老牛吃嫩草。而且這個家夥眼睛覺醒的時間非常的早,是在距今的二十九年前,那個時候他還隻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娃”。
至今未有孩子,職業是包工頭,而這個未建完的電廠就是他的地盤。
根據王立波同誌所講,是在六年前.....他遇到了一夥擁有眼睛能力的黑社會團體組織,並且還邀請他加入其中,但是他卻一口回絕了。因為他十分的清楚,一旦加入就將永無寧日,再也不能過上一天舒心的日子,更何況他隻是想作為一個平凡人活下去。
原本,王立波以為會遭到組織近似瘋狂的報複,但是卻沒有。組織的身影就好像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找過他。
一轉眼,就過去了六年,他已經有了老婆,有了一個完整並且幸福的家。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組織突然的出現,並且再一次要求他加入,這一次他依然回絕了,但是沒過多久他的老婆就不見了......
我奇怪的問:“你老婆不見了,就是人家抓去的?是不是搞錯了?”
男人搖了搖頭,遞給了我一張白色的名片,上麵沒有名字也沒有任何的電話和地址,隻有一個圖騰....一個眼睛的圖騰.....突然!我覺得這個圖案非常的眼熟.....
“怎麽?你見到過?”男人問我。
我搖了搖頭說:“可能記錯了。”
名片被我遞了回去,然後我摸著下巴問:“要我怎麽幫你?”
“幫我救我老婆!”男人簡單的回答道。
“怎麽幫?”我又問。
“他們要你的眼睛。”男人說。
我用“= =”的眼神看著他說:“你不會讓我用眼睛去換你老婆吧?”
男人搖了搖頭說:“我並不是傻子,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就算得到了你的眼睛,也絕不會放過我老婆,所以我要你幫我!”
我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真的很聰明!因為他知道我的價值。我的眼睛若是沒有什麽特別之處,組織又怎麽能會要我的眼睛,所以我的眼眸就是唯一的籌碼!一旦我們擁有和組織相抗衡的力量,就能救出他老婆了。
可是,我並不比這個男人強多少,所以營救的計劃並不是像“小孩過家家”一般的簡單。
“說說你的計劃吧!”我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男人遲疑的說:“再給我一天的時間,等我準備好,就會告訴你整個計劃。”
我隻能無奈的點頭表示答應,畢竟自己身在人家的地盤。雖然他有求於我,可是我一見他那鞋拔子臉,我就心煩.....
在他離開之前,突然跟我說:“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你的身體有些奇怪。”
“什麽意思?”我問。
“你的身體好像不是你自己的。”男人說完就走掉了。
而我則在心裏一直重複著這句話:“你的身體好像不是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