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醫院裏,你似乎能夠感覺到死亡的氣息在向你靠近。
這些或者那些的冤魂在向你哭訴著它們的故事,當我踏入這裏的一瞬間,我感覺到了一雙在盯著我。
死亡?會是你嗎?
我緩步走了進來,看著那些快死,或者還未死的病人。
他們或是呻吟,或是慘叫,臉上的悲痛似乎是要懇求上天的慈悲一樣。我知道,他們的期望不會有回應,因為若是如此便會有用的話,我也不會變得如此田地。
拇指輕輕的轉動著中指上的骷髏戒指,一雙眼睛在尋找著那個和我一樣容貌的男人。
許久,我找遍了整個醫院,隻除了一個地方,那就是停屍房。
說起來,我真的不願意去那個地方,因為我相信此時在停屍房裏的住客,有一半都是我送來的,所以要是真有冤魂的話,不會找我的麻煩才怪。
明明已經不會笑,可是臉上卻還露出了一個笑容,隻是這個笑沒有了往日的味道而已。
我穿過停屍房的門,看到這裏的住客們都躺在自己應該在的床位上。
“我知道你在這裏,我要和你談談。”我說著的時候,背後的死亡氣息更加的濃重了。
我原本以為會費一番周折,才能如願以償的見到他,而現在看來,我已經見到了他。
“嘣!~”的回音響起,當我抬頭的時候,一枚金色的硬幣落下,我伸出手,這硬幣就落在了我的手心裏。
硬幣的正麵是一個骷髏,背麵則是一隻眼睛,看上去這枚硬幣是純金打造的,最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我從硬幣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覺,好像我曾經擁有過它一樣。
“這本就是你的,有它在你手上,你就再也不會發生昨天的事,沒有人會在幹涉你的任務。”嘶啞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我說:“我要知道全部。”
“關於我們嗎?”死亡的聲音再度響起。
“嗯,我必須知道。”我回答說。
“雖然你想起了一些事情,但是你還是距離我們太遠,我代表所有的同胞們答應你的提議,去做你該做的事情,這裏已經不再平靜。”他的話一說完,背後的死亡氣息就徹底消散了。
我不知道他最後一句的“不再平靜”,是指這裏的死屍們,還是指整個世界。總之,人類的麻煩要來臨了。
當我離開這個充滿了憎恨與怨念的地方時,我遇到了一個老熟人,這人有個不太好聽的名字,叫做“大B”。
名字是來源於電影《古惑仔》,我記得他曾經近乎瘋狂的崇拜著電影裏麵的蠱惑仔,所以他勵誌自己也要做一個蠱惑仔,而且還要是大哥那種級別的古惑仔。
可是後來,他全家的人都被砍死,他的妹妹被輪*奸*,臉上還留下一道永遠不能抹除的刀疤。自那之後他就消失了,那一年他16歲。
幾年以後我曾經接到過他的一封信,他希望我能去看看他的妹妹,並且照顧她。
當我見到了她的妹妹時,唯一能剩下的就隻是心碎。
我14歲的時候,他的妹妹粘著我,叫我哥哥,還說要嫁給我。
我15歲的時候,他的妹妹粘著我的父母,整日打算把自己嫁過來。
我16歲的時候,他的妹妹被人....而我,卻在其他的城市裏讀書。
當我趕回來,能看到的隻有一片廢墟,據說他全家的人都死光了。我知道沒有!他一定還活著,因為他是大B,永遠不會死的大B!!
妹妹被他藏了起來,當我去見的時候,他的妹妹已經雙目失明,腿也癱瘓了。
我沒說什麽就帶了她回家,那一月她自殺了十二次,其中有七次差一點成功。
後來,她消失了。
就好像沒出現過一樣,而留下的隻有一封信,她說她要去找哥哥。
我,每一次回想起來,都會覺得這些事情讓我頭痛,讓我心痛,讓我難以忘懷。在那些無憂無慮的童年裏,這些夥伴們剩下的就隻有大B還有柳媛,其他人都已經死在了記憶力,死在了過去中。
我唯一能認出大B的就是他的大鼻頭,所以我們才叫他大B。
我的感情已經沒有了,所以我沒有心酸,沒有感動,也沒有太多的感情,有的隻是一個想法。
走過去,坐在了大B的身邊,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說:“這些年還好嗎?”
他一愣,側頭看到了我。
“你是....?”
“你應該問,他媽的你是誰啊?”我笑著,可是心裏卻沒有笑。
“啊男!”他猛的反應過來,抱住了我。
以前他就叫我啊男,明明是啊難,可是他硬是叫成了啊男,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麽腦子,反正這對我來說沒有什麽區別。
我拍了拍他的背,然後鬆開了這個擁抱,我問:“你還好嗎?”
“還好吧!我蹲了幾年監獄,就出來了。”大B沒看我,隻是自己說著。
“是嗎?那你知道你的日子不多了嗎?”我問。
大B點了點頭,然後說:“我把腎賣了,給妹妹做整容,我不想她一輩子這樣。”
“她找到你了?”我問。
大B沒忍住,哭了。
他撕開自己破爛的上衣,露出了胸前的刀疤。
他說:“這就是她還給我的。”
“不,她還給你的是你的命,她若要殺你,就不該砍,而是刺。”我說著從衣服的口袋裏抽出一支煙,然後問他要不要來一根。
大B擦了擦眼淚,接過煙後笑著說:“你說的對。”
我看著他,彈開了手裏的骷髏打火機,用火機上詭異的綠色火焰給他點燃了香煙,然後我說:“願意為我工作嗎?答應的話,這個打火機就是你的。”
大B愣了一下,一雙眼睛眯著打量著我,他搖了搖頭說:“看樣子,你真的有錢了。”
我笑了一下,然後伸出手,手心裏就是那銅質的骷髏打火機,我說:“讓我看看你的能力。”
大B手裏的煙從手指間劃落,他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我。
我說:“有很多人都這麽看著我,可是卻都死了,你知道為什麽嗎?那是因為,我的工作。”
“什麽工作?”他的手抖了。
“你應該知道的。”我說。
大B用自己的一雙眼睛看著自己的手,然後哭了起來說:“我就他嗎的知道會是這樣!”
接著他大笑著問我:“你幹這活多久了。”
“一周多。”
“我答應你,殺多少人我都願意。”大B的眼睛裏充滿了瘋狂。
我伸手把打火機交到了他的手裏,然後說:“那麽,從今天起你就是死神助理。”
“啊?不是殺手嗎?”
我笑了笑,便消失在了他的麵前。
在零的世界裏,我已經隨意的到達任何我想去的地方,並且擁有著控製現實世界裏死亡的力量,可是,隻有這些是不夠的,我還需要更多的力量,更多的夥伴,否則下一次我也許不會受傷,而是直接被殺死。
我需要和我一樣的死神代理,可是據我說知,死神代理的確並不是隻有一個,可是死神代理的工作卻並不相同,而同領域中隻會有一個死神代理的存在。
所以我需要他們的首肯,肯許我募招更多的夥伴,隻有這樣才能阻止第三輪世界的毀滅。也這是我去見死亡的原因,雖然我還沒有弄清楚“他們”的身份。可是我卻可以斷定,在這世界裏假如真的有神的話,就會是“他們”!
雖然我拿到了“他們”首肯,可是我依舊不能出現在現實人的眼中,因為這是規則。
可是卻不是能力者的規則,大B的身體狀況並不是很好,還有不到一個月就會死亡,原因是癌症。
我不知道大B把自己的腎忽悠給了誰,也不知道他需要多少錢,我隻知道他會原意幫我是因為“我”是他的“兄弟”。
那麽,接下來就要去見見另外一個兄弟,不過他並沒有像大B一樣是能力者,可是他卻有著異樣的才華,他是一個“陰謀者”。
在我的高中生涯裏,我隻有這麽一個朋友,那就是他。雖然他不喜歡多說話,雖然他自以為長的很帥,雖然他一直覺得自己有些變態,雖然.....
好像我們之間有太多的雖然,因為我們一直以取笑對方為樂。而我們兩個的關係就如同魚和水,不管哪一方有多大的煩惱,多大的麻煩,到遇見另一方的時候就會像是如魚得水一般。
不過,他此時應該還在另外的一個城市裏。
那麽,我是不是該殺死他?
我想了想,沒有答案,我必須見到他才能決定。
當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一家KFC裏工作,我知道他很缺錢,但是卻沒想到缺到這種程度。
我推開門,看著這個家夥忙東忙西的身影,就忍不住樂。
我隨便坐了下來,拿起對麵一個小胖子的薯條就放進了嘴裏。這個零世界就隻有這一點好,什麽東西都用不光也吃不沒。
我陪了他一個多小時,發覺他還是老樣子,除了泡妞之外。
我是知道這個人有問題的,雖然他算計別人還從未失敗過,可是對於女人,他卻是一個十足的白癡,不然他現在也不能還是一個孤家寡人。
我實在沒有心情再這樣等下去,所以就把KFC外麵路過的一輛車給弄了進來,我其實隻是把車的方向盤和刹車弄壞了而已。
接著,我的哥們被裝成了薩琪瑪腦袋,在眾人尖叫的時候,我走過去拉起了地上的他。
“說實話,你這個發型我很不喜歡。”
說著我瞳孔裏的金色螺紋突然聚焦在了一點,然後化作了一個金色的骷髏圖案,那個沙琪瑪的腦袋在我的注視下慢慢的變成了原來的樣子。
“我靠!誰他媽開的車!老子新買的衣服!”他一醒來就爆了這麽一句粗口。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這衣服是KFC專用的吧?”
“隻有圍裙是,我把衣服改了!”他側頭想也未想的說。
“...........”
我頓時一陣無語,差點忘記他有個朋友是裁縫。
“對了,你哪位?謝謝你救了我。”他坐在地上對我伸出了手。
我想了想,還是沒敢和他握手,因為他是那種這一刻握手,下一刻就能打你的男人。所以我決定還是先告訴他實情,然後在談交情。
“有一份工作,我希望你能來。”
我說這話的時候,他的一雙眼睛在看著那破窗而入的車,然後側頭問我說:“除了我,還有誰被撞了。”
“隻有你。”我回答說。
“那下麵的....?”
“是你。”
“你他媽能不玩嗎?”
“對不起,我不能。”
接著,他上了拳頭。我發覺他的手軟了很多,打在臉上完全沒有以前的感覺,就連血都沒出多少,直接牙齒崩落了。
“老子的半個金牙沒了。”我盯著地上的牙齒說。
“你把我弄死了?”他斜著頭問我。
我說:“嗯。”
他上來又是一拳,這一拳直接打塌了我的鼻梁骨,我沒出聲,就是看著他。
他也看著我,他突然問:“為什麽?”
我說:“我有份工作,希望你能來。”
他慘笑著問我:“和你一樣殺人?”
“差不多。”
“工資多少?”
果然這才是他最惦記的問題,我伸手揉了揉頭發說:“給你工資你能花嗎?”
“陰鈔不行嗎?”
“我沒聽說過。”我坦白的說。
“那怎麽回事?”他說著坐了下來,一雙眼睛還是直勾勾的盯著我。
“世界要毀滅了。”我很直接了當的說。
“2012?”
“.......沒...”我有些汗顏他的思維模式。
“怎麽回事?別告訴我真有變形金剛之類的外星生物。”
我見他一副神往的模樣,趕緊告訴他說:“沒有變形金剛,也沒有高達,更沒有外星生物....”
沒等我說完,他就又問:“你怎麽知道?”
我看我也解釋不清了,隻能指著我的眼睛問,“看見我的眼睛了嗎?”
“看見了,我不瞎。”
“.........”
“有超能力?能把我變成女人嗎?我要大胸脯的那種!”他很認真的說。
我再一次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