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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 歸期未定

黑夜無奈,定定地瞅著她,半晌後,緩緩地移動腳步。快要走出房門的時候,他霎時停住腳步,深深地歎了一聲氣後,說道:“我不希望這些照片破壞你和唐秘書的感情,當然,我更不希望這些照片,讓我們夫妻之間失去了信任!我現在如果說,我需要你的信任,你會給嗎?”

他回身緊緊地瞅著她。夫妻之間的信任就是一棟危樓,不管是幾級,隨時都有可能崩塌,隻要你觸動那根主梁。而出.軌、婚外情更是夫妻之中的炸彈,她能信任他嗎?她能嗎?

也許,他自以為愛她,可卻從來沒有了解過她。他愛她什麽?愛她姣好的麵容?愛她火辣的身材?還是愛她與眾不同的個性?起先,他以為他於她的身材外貌之上,欣賞著她獨有的個性,可一路走來,他發現他把一切都看得膚淺了。

他愛她,不是因為她姣好的外貌,火辣的身材,甚至個性的性格。具體地區說,他本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愛她哪一點。隻是,不舍不願不能承受,他的生命少了她的存在,她的痕跡淡出他的人生。

愛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很多人這麽說!這麽虛無的東西,他一向不相信,隻是在 兩人的感情上他又不得不承認。

他愛她!無理由的愛她!愛得在她麵前失去了自我!

她呢?她愛他什麽?

假如世上沒有步纖仙,他的人生會是怎麽樣子?他的婚姻又會是怎麽樣子?策略聯姻,他隱隱猜到,大抵也不過是這樣子!無愛的婚姻,雙贏的婚姻,一場隻有性,沒有任何情感,一場似乎和野獸一般的交.配……

遇見了她!他強搶豪奪,他迷失自我……而她則是有心而落子,設局謀劃,處處算計,似是處處被人壓製,其實處處占上風。

太多的糾纏,太多的算計,即使明知道他的愛,不過是她手中最後一步棋,他也心甘情願任她擺布。

他看似主動,其實處處按著她所要的去走,他心中明明被刺得血珠滴滴滑落,卻任其自在。誰讓他愛她?誰讓先愛上的人處於劣勢?他能做的就是賭,他在賭,賭她對他的愛更甚於她的自尊,更甚於她的恨意。可……他真的還能熬得下去嗎?

終究沒有等到回答,閉上眼,黑夜打開門,走了出去。

心口一澀,步纖仙望著人已去的地方,空空的,正如她的心口一般,似是被人剜去一塊。那不是疼,也不是痛,而是一種疼痛之後的難受,似乎比疼痛輕微,卻實比任何疼痛來得難過。它不似暴風驟雨,來得飛快去得無影,而是淡淡的,幽幽的,像是殤,又像是徨,更像是末日的淩遲,明知道怎麽都一個死,卻無法釋懷。

無聲的,她抹了一抹臉蛋上不知何時滑落的淚珠,之後,狠狠地捂住心窩。

疼也好,痛也罷,就算再難再苦再煎熬,她也要忍住!不能忘!不能!

就算她畢念兒再怎麽痛擊,就算再迎來也是苦痛,她都要一一承受。熬過了,她的成功了!熬過了,她就能夠幸福了!

她能給他信任嗎?她又何嚐不想給?她又何嚐甘心變成這樣一個人?

她的心不比他的好過!明知道這是一個局,她會痛,會難過,明明是自己排的劇本,她卻算少了自己的心。

她環視房間,昏黃的燈光映照著一切,黑色的色調不再那麽純粹。再濃稠再唯一的顏色都會被改變,再苦再煎熬的過程,人生隻要開始就無回頭路。

短短的一段時間,恍如隔世,她的心冰冷而蒼涼。

隔日

步纖仙正在房間裏麵看書,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她緩緩地把書放在一旁,應了聲。抬頭,就見唐雪妍邁著步子走了進來。

她們互相望著對方,有那麽一刹那,幾乎失了神。

“來了!”知道唐雪妍要來,可她沒料到會那麽快!

唐雪妍先是直直地盯著她,沒有說話,半晌之後,在她對麵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說道:“你知道我會來,不是嗎?”

心緒一亂,步纖仙緊握雙掌,頭一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是嗎?”唐雪妍坐直身軀,雙眼直視,緊緊地看著她。

“不是嗎?也許應該疑惑的是我吧!為什麽我的好朋友和我的老公……”開口,克製住內心的激動,步纖仙說道,“你們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這是她認識的步纖仙嗎?眼前的還是她認識的步纖仙嗎?她還是她嗎?心腔都是苦痛,有些東西她不想看見,有些事實她不想去相信,有些人她不願意她轉變。可,真的什麽都會隨著她的心意嗎?

不會!他不會,她也不會!原來他們兄妹如此相像,隻是花了這麽多年,她才知道,才明白。

“告訴我!你還打算怎麽做!”

“雪妍……”步纖仙轉頭,語氣之中帶著一絲的傷痛,“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現在很難受,我最相信的人居然……我知道要選擇相信,可我卻無法迫使我自己去相信!”

唐雪妍沒有說話,因為步纖仙的話,更因為心中的震驚。

“我要離開了!”半晌之後,唐雪妍緩緩道。也許出去逛一圈未嚐不是好事。

“……什麽時候?”沉默了許久,步纖仙幽幽的問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走了也好!

“仙仙……”唐雪妍聲音有些顫動,她不明白為什麽她們會忽然間有秘密,為什麽……仙仙忽然之間就變了。什麽時候?她居然都沒有發現,她這個閨蜜、好友有點失敗,不是嗎?“今晚的飛機!”

因為她嗎?或是因為她哥?

步纖仙靜靜地看著唐雪妍,內心不禁顫動,最終身邊的朋友都離開了!咬著下唇:“去哪裏?什麽什麽時候回來?”

“不知道,走到哪是哪。歸期……未定!”

“對不起,雪妍我……”話到口中,含糊兩下,最終還是咽了下去,她一個人承受就夠了!不需要再有人為此傷神,一個人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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