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宜在那一刻,到底是感動的。為了這個自始至終對他們母子不離不棄的男人。熱淚盈滿了眼眶,而心底的那個信念再一次地被堅定了。
這份幸福,是必須要還給聞人暖的,也是還給歐澤的。
陽陽回來的時候興高采烈地拉著安宜問她今夜有什麽好玩的,安宜笑著說:“上樓媽咪給你打扮一下,今晚要和爹地出去參加一個晚宴哦!”
一聽晚宴,陽陽高興的臉立馬耷拉下來了,撅著嘴說:“不要吧,你是不是又要叫我穿裙子啊?”那次的事情他還記憶猶新,他可再也不想穿裙子了。
小朋友們都說,穿裙子的不是男人呢!他是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做那麽“屈辱”的事情?
看著他的樣子,安宜忍不住笑出聲來,摸摸他的頭說:“誰說要叫你穿裙子了?這回咱不穿了。”
“真的嗎?”孩子的眼睛亮了亮,不穿還帶他出去嗎?
見安宜真的點了頭,陽陽才乖乖地跟著她上樓去了。他的小床上,一套嶄新的衣服已經準備好,真的不是裙子了。陽陽顯得很開心,任由著安宜給他換衣裳,忍不住問:“媽咪,為什麽要出去外麵參加晚宴啊?又有阿姨訂婚嗎?”他還記得上次就是聞人暖訂婚,他們一家三口從Y市來參加訂婚宴的。
安宜手上的動作微微一停滯,隨即搖頭:“不是,是市長舉辦的一個晚宴。”
她的話音才落,陽陽奇怪地叫:“啊,那暖暖阿姨又要訂婚?”那個暖暖阿姨的爸爸不就是市長嗎?
安宜的眸光一沉,想起陽陽是不知道聞人市長已經在車禍中去世的事情,此刻也隻能說:“不是,暖暖阿姨的爸爸不做市長了。”
“為什麽不做了?”
“嗯,就是不想做了。”
“那暖暖阿姨還要和誰訂婚去?”
孩子不依不饒地問著,問得安宜啞口無言。好半晌,她才無奈地一笑:“小孩子家懂什麽,不要亂說話。衣服穿好了,快去洗手間洗手,然後下樓去。”
看著孩子小小的背影,安宜不免歎息一聲。聞人暖自然是要和歐澤訂婚結婚的,不過這個,她不能告訴陽陽。
下樓的時候,看見歐澤已經在門口等他們了。安宜上前的時候,原本是想問一句聞人暖會去嗎?話至嘴邊又給生生地咽下去,她隻是想起了聞人家現在都已經沒落了,自然沒有他們的份。再說現任市長舉辦的晚宴,又怎麽會請前任市長的家眷呢?
想著,心裏頭竟是一陣悲哀。
陽陽從坐上車開始整個人都很興奮,一路上不停地說著什麽。雪早就停了,卻還沒有融化,從車窗外望出去,依舊是白皚皚的一片,在路燈的照耀下,顯得熠熠生輝,看得人賞心悅目。
晚宴舉辦的麗晶酒店,才要門口,便看見泊車員們一個個都忙得滿頭大汗的,見歐澤的車子停下,忙迎上來幫他們停車。安宜看了眼,能看見的停車位幾乎都已經停滿了車子,心下不免感歎,這新任市長的號召力還是很厲害的。不過想想也是,市長發話了,誰不來呀?
紅地毯一直從裏頭酒店裏鋪出來,一路鋪到了大街上。從這裏望進去,隻見了裏麵燈壁輝煌的一幕幕。陽陽這份地撐大了眼睛,拉著安宜的手說:“哇,媽咪,好漂亮啊!”
“噓,小聲點,一會兒進去了,不能亂走,要跟在媽咪的身邊,知道嗎?”皺眉警告著。
陽陽點點頭,安宜這才帶著他與歐澤一起進去。
裏麵好多的人,見他們進去,認識歐澤的人忙過來打招呼。安宜站在一側,看見周圍的人都朝她投來鄙視的目光,那些闊太太們還在竊竊私語地說著什麽。其實不必上前去聽,安宜早就知道了,無非就是她和賴祁俊的關係!
握著陽陽的手不自覺地收緊,陽陽吃痛地抬眸看著她:“媽咪,你弄疼我了,我又不會亂跑!”
安宜心頭一顫,感覺男人的大掌包裹住了自己的手,抬眸的時候,看見歐澤衝自己溫柔一笑,在告訴她沒事。她深吸了口氣,也笑了笑。
“歐總。”
轉身的時候,看見韓子喬端著高腳杯站在他們的身後,歐澤笑著打了招呼。瞥見一側秦雪也跟著走過來,安宜對這個女人是有厭惡的,她卻是笑得燦爛:“喲,歐總今天帶的女伴我還以為回身聞人小姐!”她一開口,就是尖酸刻薄的話。
歐澤略略一笑:“倒是叫秦小姐失望了。”
她現在是很希望聞人暖和歐澤在一起,這樣既可以報複安宜,也可以讓韓子喬死了心。歐澤心裏其實都清楚,此刻淡淡的話,已經叫秦雪整張臉都變了。
“喲,賴總來了!”
“賴總,幸會幸會!”
隨著那邊激動的聲音,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門口。安宜也不自覺地回眸瞧去,隻見賴祁俊今日一身銀灰色的西裝,他的一側,唐雅萱一襲酒紅色晚裝亮席,一手親你地挽著他的手臂。倒是不見軒軒跟著一起來。唐雅萱今天看起來很高興,化了精妝的麵容上一直染著笑。
燈光下,好一對碧偶佳人。
安宜心裏竟是苦澀一笑,看著他自然地應對著這樣的場麵,不時還會回頭,與邊上的唐雅萱耳語幾句。唐雅萱笑得絕美,張揚裏透著一絲跋扈。
韓子喬和秦雪也上前去打了招呼。
安宜不自覺地朝歐澤看了一眼,見他依舊隻站著,冷冷地看著那個光彩照人的男人。
“咦,那個不是壞人叔叔嗎?”陽陽的眼前一亮,指著賴祁俊叫著。
安宜一怔,見歐澤的眼眸已經緊縮,拉過兒子的手說:“是壞人,所以不許和他說話,知道嗎?”
陽陽“哦”了一聲,上次安宜也說不要接近他,看起來那個叔叔還真的不是個好人。目光回轉,看見了身後的蛋糕,他忙叫著去拿蛋糕吃。
賴祁俊回頭的時候,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歐澤和安宜,他明顯一怔,隨即又染上了笑,端著酒杯朝他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