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現在的怎麽的,就是突然好痛。安宜蹲下去,一手緊緊地捂住小腹忍不住呻吟出來。
“安宜!”賴祁俊忙跟著她半蹲下身,見她的臉色煞白,額頭已是涔涔的汗,他忙急著問,“怎麽回事?”剛才還好好的呢。
安宜咬著牙搖頭,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去洗澡的時候也隻是隱隱作痛,此刻竟是厲害起來。
“好痛……我好痛……”伸手,不自覺得扯住了賴祁俊的衣角,她的手有些顫抖。
“哪裏痛?”他隻覺得她的手都瞬間冰涼了下去,整張臉仿佛比剛才更慘白了,心下一沉,他俯身將她橫抱起來,一咬牙,匆匆轉身朝外頭走去。
懷中的人一手緊緊地抓著賴祁俊的衣服,一手按著小腹,像是承受著巨大的痛楚。賴祁俊的心突然提起來,略低下頭,貼著她的臉,小聲安慰著:“別怕,沒事的,沒事的。”他的心也跟著“砰砰砰”的跳起來,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
車子已最快的速度開去了醫院,也來不及找車位停下,隻將車子胡亂停放在醫院門口。保安正要上來勸說,見賴祁俊瘋了似的抱了安宜出去,一邊大叫著:“閃開!醫生!醫生!”後麵的保安見了,怔了怔,等反應過來,麵前的人早已經不見,他看了看那輛車子,隻能無奈地搖搖頭。雖然是沒看清剛才進去的人是誰,不過能開得起這種好車的人,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醫生和護士都衝出來,賴祁俊小心地將安宜放上推床,醫生皺眉問:“怎麽了?”
賴祁俊狠狠地反問:“你是醫生你來問我怎麽了?”
那醫生一臉尷尬,他要知道原因必須先檢查,他隻是以為賴祁俊知道,你就方便問一下而已。此刻,安宜已經被推入病房,護士忙攔下了他:“先生請留步。”她見他情緒很激動,也擔心跟著進去之後再出些狀況。
麵前的門被關上,賴祁俊喘著氣,整張臉也蒼白不堪。
不一會兒,出來一個護士,也不看賴祁俊,匆匆往另一側去了。
此刻的冷非競正靠在床上打盹兒,突然聽見有人敲門的聲音,他有些不耐煩地問了句“誰”。因為他的特例,基本是不會有病人來找他的,當初也說好,他來盛澤醫院,不過是增加醫院的知名度,至於他想做什麽,還是很隨便的。要不是歐澤去了M國,他根本就不會呆在醫院裏。
進來的是一個小護士,她低著頭說:“冷主任,安小姐在醫院裏。”他們都知道冷非競和安宜認識,還是來告知一聲比較好。
旋轉著的筆“啪”的一聲落下了,冷非競的眼眸一撐,脫口問:“你說誰?”
“安宜,安小姐啊。”護士以為他不相信,又重複了一邊。
話音才落,麵前的男人已經霍地起了身,一麵套上外衣,一麵問:“她怎麽了?”
護士見他已經抬步出去,也隻能跟上,皺眉說:“還不知道呢,可能她肚子痛得厲害。哦……是賴總送她來的。”
腳步微微一個停滯,冷非競不可置信地看了護士一眼,賴祁俊來了?隨即,步子越發地快了,賴祁俊他到底對安宜做了什麽?
…………
賴祁俊焦急地等在病房外,已經好久了,裏頭一點動靜也沒有,他真是恨不得徑直衝進去了。這個時候,手機突然響起來,掏出來看了看,是家裏的座機。他遲疑了下,終是轉身走到外頭接起來。
那邊傳來軒軒稚嫩的聲音:“爹地,你在哪裏啊?”
“怎麽了?”有些奇怪,一般軒軒是不會主動給他打電話,也不會問他在哪裏之類的話。
軒軒笑著說:“雅軒阿姨教我畫畫哦,我畫了很多想給你看。”
不自覺地朝身後看了一眼,賴祁俊才開口:“爹地現在有事,你放著,等爹地回來就看。”
“爹地你現在還不回家嗎?”孩子的聲音聽著有些失落。
賴祁俊深吸了口氣,哄著他:“乖,你要聽話。”安宜出了事,他現在心裏亂的很,根本沒有別的心思去想。
……
病房裏,醫生和護士給安宜做了一係列的檢查,安宜躺在床上,覺得此刻小腹的疼痛比先前好了許多了。
“醫生,我怎麽了?”她的身體一向很好,從沒有這樣突然無謂的痛過,她心裏也很緊張,萬一自己出了什麽事,叫陽陽可怎麽辦啊?
醫生俯身過來,伸手按上安宜的腹部,輕輕用了力,開口問:“這裏痛嗎?”
“嗯,有點。”
“那這裏?”
“好痛……”她本能地想要坐起來,一側的護士忙按住了她的身體,告訴她不要亂動。
麵前的醫生起了身,眉頭緊鎖著,安宜又欲問,見門被突然推開,她還以為進來的是賴祁俊,沒想到竟是冷非競。他見果真是安宜,大步上前來,抬眸看了一眼站在安宜病床前的醫生,問:“張醫師,怎麽回事?”
張醫師皺了眉,隻說:“在等結果出來。”化驗單還沒拿到手,他就算心裏有數,也不想亂說話,畢竟誰都知道,床上的女人是歐太太,可是歐澤已經在三個月前離開H市了。
冷非競點了點頭,徑直走到安宜麵前,低聲問:“隻能會突然腹痛?”他開始還以為是女人的月經引起的,可是此刻看張醫師的反應,似乎也不像。
安宜勉強笑了笑:“你怎麽來了?”
他按著她不讓她起來:“他托我照顧你,我當然要來。現在好點沒?”
“好多了,剛才也不知道怎麽的,就好痛。現在好了很多了。”剛才痛的時候,她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渾渾噩噩的,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來的醫院。
對了,是賴祁俊送她來的。可是現在賴祁俊倒是不見了。想著,不免想笑,她不是巴不得他不要糾纏著她嗎?眼不見為淨!
冷非競見她的臉色慘白,還是不放心,回頭朝張醫師說:“不然,留院觀察一天看看?”
張醫師才要開口,門外傳來敲門聲。
剛才取了血樣去化驗的護士回來了,她的臉色有些奇怪,甚至是看安宜的眼神還帶著一絲鄙夷。化驗單終是傳到了醫生的手上,他看了一眼,臉色也沒有多大的變化,畢竟這個結果是他一早就已經知道了,看化驗單,不過是確保萬無一失。
冷非競急著過去看了一眼,隻是一眼,他的臉色驟然一變,猛地回頭看著安宜。
安宜被他的神情嚇到了,動了動唇,竟是一句話都問不出來。
張醫師欲開口,卻聽冷非競說:“你們都先出去,我和她說幾句話。”
眾人知道他們關係非同一般,此刻也不好說話。見他們出去,冷非競又囑咐了一句:“張醫師,這件事還請暫且保密,誰也不能說。”見麵前的人點頭,冷非競才鬆了口氣。
病房裏,隻剩下安宜與冷非競兩個人。冷非競遲疑了下,才抬步上前。安宜有些驚慌地看著他,顫聲問:“怎麽了?是不是……是不是我得了什麽絕症?”
冷非競緊皺著眉頭,她果然還是不知道的。在她床邊坐下,怔怔地看了片刻,他才開口:“孩子,是不是賴祁俊的?”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叫安宜驀地怔住了。在冷非競說“孩子”的時候,她首先反應過來的,是陽陽。慌亂搖了頭:“你胡說什麽!”有些情急著要起身,可是一動,小腹的那陣痛再次傳來,叫她忍不住痛哼出聲來。
冷非競忙按住她的身體,皺眉說:“你還不知道嗎?你懷孕了!”
驀地,撐大了眼睛看著麵前的男人,半晌,才顫抖著雙唇問:“你……你說什麽?”一手,不自覺地撫上小腹,這段時間,因為太多的事,她很累,心情也不好,所以那個來的一向不太準,她……她怎麽就懷孕了呢?
猛地抓住了冷非競的手,半笑著:“弄錯了,一定是弄錯了!”
“安宜,你冷靜點!”她分明笑著,可是冷非競卻知道那笑容有多苦澀,他心裏也不好受,咬著牙說,“這件事不會弄錯,我隻問你,是不是他欺負了你?”
他一句“不會弄錯”,似是叫安宜一下子失去了勇氣。眼淚忍不住流出來,咬著唇,沒有哭出聲音。
看著她這樣,冷非競心裏竟是難受得不行,猛地站了起來說:“那個混蛋,我去教訓他!”
“冷醫生!”安宜慌忙抓住了他的手,搖著頭,“不要……”就算去了,又怎麽樣?況且,她根本不想把這件事鬧大,因為她有不得以要保護的秘密啊。
冷非競的臉色依舊難看:“難道就由著他欺負你?”拳頭狠狠地握緊,其實應該叫歐澤去警告了賴祁俊,說安宜是他的太太,可是,他心裏卻是清楚,歐澤喜歡的人是聞人暖。
心裏糾結著,他有些恨,覺得自己怎麽那麽沒用,答應了歐澤回來照顧他們母子,可是現在呢?他什麽都沒有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