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祁俊見安宜進去,嗤笑一聲,沒有起身,隻開口說:“歐太太來了?那就坐下吧,我們來談一談柳營花園的買賣合同,或者,歐公館的房子也行。”
安宜的臉色一變,疾步上前,壓低了聲音問:“我什麽時候說要賣?”不是說好的嗎?她做他的女人,他不會動歐氏的東西!
賴祁俊冷冷一笑,抬眸睨視著她:“你違反了約定。”
“我……我哪有!”甚至是滿大街的報紙說她是賴祁俊的情 婦她都沒有出來否認過。現在,整個歐氏上上下下都知道她這個歐太太出軌了,可她也沒有解釋半句!多少人在她背後戳脊梁骨啊,她沒有當麵聽見,可是也能想象得出。
看她急急的解釋,賴祁俊的心裏像是有一抹得意,能解釋,看來她還在在意的。他不管她在意的究竟是歐氏,還是在意他的看法。
一撫西裝起了身,他好笑地看著她,說:“沒有嗎?我打你電話不接就算了,還敢關機?還有昨晚,你不回家,去了哪裏?”他從唐雅萱家裏出來,就風風火火地去了她在柳營花園的家裏,誰知道竟是空無一人!
安宜吃了一驚,他怎麽知道她昨晚沒回去那裏?他……他不該是和唐雅萱在一起纏綿嗎?
一切,都還沒來得反應,麵前的男人已經大步過來,安宜本能的退了幾步,身體已經抵上後麵的牆壁。有些驚慌地看著他,這裏可是公司啊!
他沒有進一步上前,沒有抱住她,沒有吻她。依舊隻淡淡地問了句:“開價吧。”
安宜怔住了,這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麽。
慌忙搖頭:“我……我不賣!”
他冷笑著:“可是你一點不賣的誠意都沒有!”
不賣……還要有誠意?
心下突然覺得他的話有些好笑,不過對上他冰冷的眸子,安宜一下子又笑不出來了。深吸了口氣,才問:“那你想怎麽樣?”
賴祁俊看著她略帶著驚慌的樣子,心下卻是想要笑了。昨夜掛他電話的時候那麽理直氣壯,還勇敢地說唐雅萱就挺好的,讓他可以不寂寞,他還以為她又多大的能耐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卻原來,也不過是逞一時之快。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覺得其實這樣的安宜還是挺可愛的。
退了半步,依舊在身後的沙發上坐下了,翹起了二郎腿,凝視著她,輕笑著:“過來,吻我。”
安宜的臉“唰”地紅了,他說什麽?在這裏吻他?
“還不過來?”他的眉頭皺起來,語氣也微微有些加重了。
安宜一咬牙,這個惡魔,找來她的公司不說,現在還威脅她!可是,她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她不足以和他抗衡,歐氏不足以和賴氏財團抗衡!
底下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好在此刻這個會客室沒有別人,隻有他與她兩個人。就算吻一下也不會有人看得見,這樣想著,深吸了口氣走上前。
他的薄唇抿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看見麵前的女人俯下身來,那動作看著就覺得生硬不堪。
安宜的櫻唇正要印上他的唇,卻見他修長的手指突然插進來,擋在她的嘴唇麵前。安宜心下一喜,卻聽他說:“剛才叫你吻你不吻,現在,錯過時間了。吻我一下,不足以平息我心裏的怒意。”
訝然地看著他,脫口問:“那你要怎麽樣?”
“公司還有事嗎?”他卻轉了口。
安宜一時間怔住了,不明白他這樣說是什麽意思。他卻徑直起了身,雙手斜插在口袋裏,開口說:“我看也沒什麽事了,那就走吧。”
“走?去……去哪裏?”
“補償我。”
安宜撐大了眼睛:“賴……賴總……”
他的眼眸一抬:“叫我祁俊。”
她氣結,昨晚在電話裏還對她大吼大叫的,此刻倒是突然溫柔了起來,弄得安宜渾身不自在。總覺得這個男人的心太難去看透了。
她不叫,他過來,一把將她拉過去,扣在懷裏,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項,話語溫柔卻是字字透著威脅:“真的不叫嗎?”
安宜心頭一涼,聽出他話裏的意思。啟了唇:“祁俊!”她隻是突然想起昨天唐雅萱叫得他親熱的樣子,她其實很難想象,為什麽這個男人身邊那麽多女人,那些女人卻都一個個對他無法忘懷?
她沒有忘記江瑾媛,其實她知道江瑾媛心裏還是有賴祁俊的,隻不過,他對她視而不見。她隻是搖頭覺得,江瑾媛還比唐雅萱好呢。不過這些話,她此刻是不敢在賴祁俊麵前說出來的。
他似乎很滿意,又鬆開了攬著她身體的手,轉身行至門口,手臂略略抬起,朝她看了一眼。安宜自然明白他什麽意思,臉色都白了:“這是在我公司!”
他的話語依舊清淡:“嗯,可你是我的女人。”
“賴祁俊,你這是逼我嗎?”狠狠地說出來。
卻不想,他竟是沒有怒。眉眼處,是瑩瑩的笑。嘖嘖,他是變態嗎?為什麽聽她連名帶姓地叫他,他心裏會比較開心?總覺得她連名帶姓地叫他會比較可愛和真誠,沒有那句“祁俊”來的假惺惺。
低咳了一聲,才開口:“走吧,別耽誤了午飯的時間。不願挽著我的手臂,那就過來吻我,你自己選。”
牙關緊咬,直愣愣地看著麵前的男人,他倒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雖然整個歐氏上下都已經知道她和麵前的男人有關係,但,這裏是公司,她難道真的要挽著他的手走出去嗎?
吻就吻吧,也不是沒有吻過,不就是肉碰肉嗎?在心裏安慰著,走上前,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
她的唇軟軟的,這個吻有點澀澀的。賴祁俊卻一下子不想鬆開了,攔住她纖細的腰身,一個轉身,將她的身子抵在牆上,他有力的舌頭卷進去,化被動為主動,狠狠地掠奪著她口中的芬芳。
“唔……”安宜撐大了眼睛,隨即心下好笑,這個男人,怎麽可能隻滿足於她蜻蜓點水試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