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非競看見安宜全身赤 裸,早就知道在這個房間裏剛剛發生了什麽。不過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他有些不清楚,他隻知道歐澤心裏愛的人是聞人暖,不是安宜。而歐澤在走的時候,想將她讓給賴祁俊,他也知道。但是,此刻看他們兩個表情,像是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何況,賴祁俊剛才說什麽?
猛地站了起來,皺眉說:“賴總話不要亂說!”他和安宜有什麽?他們之間清清白白。
賴祁俊卻是嗤笑著:“又什麽不好承認的?她都沒有否認!不過冷非競我告訴你,安宜她現在是我的女人,你最好識相一點,否則……”
“否則怎麽樣?”倒是一直在一側不說話的安宜抬眸問了句。
賴祁俊一怔,隨即將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沉聲說:“安宜,從今天開始,你最好安分一點,別害了別人也害了自己!”他不會再對這個女人心慈手軟了,絕不會!
丟下這句話,他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抬步出去。
安宜被他最後的話說得心頭顫了顫,這個惡魔!
想起陽陽的事,她心裏越發地害怕,Bertha說得沒錯,要是被他知道,他一定會搶走陽陽,一定會的!
冷非競這才反應過來,賴祁俊明顯是在威脅安宜!歐澤怎麽會覺得賴祁俊是適合安宜的人?今晚,他也對安宜……
看安宜的樣子,她分明就是不同意的!那麽就是賴祁俊來硬的?
這樣想著,他猛地起了身欲追出去,安宜嚇了一跳,忙拉住了他的手:“冷醫生,不要!”賴祁俊是什麽樣的人她算是知道了,誰惹了他,他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的。何況他在整個華東的勢力都很大,賴祁俊要是真的得罪了他,那後果不堪設想!
身子半坐了起來,蓋在身上的外套從肩頭滑落下來。冷非競回頭看了一眼,臉色有些異樣,忙再次給她披上,咬著牙說:“他怎麽會在這裏?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安宜一怔,難道要她告訴他,賴祁俊逼她做他的情 婦,今晚是他將她丟給那幾個無賴,而現在又跑來她家裏羞 辱她嗎?如果他這樣說了,冷非競一定會去找賴祁俊算賬的。或許,他還會將這件事告訴歐澤。她不想歐澤為她擔心,不想歐澤為難!
低下頭,死死地咬著唇:“這件事和冷醫生沒有關係,你不要管。”
冷非競一怔,皺眉說:“是歐澤擔心你和陽陽才叫我來的,現在出了事,怎麽能叫我不管?那我和歐澤怎麽交代?”
聽他果然提及了歐澤,安宜嚇了一跳,忙說:“這件事不用讓歐澤知道!他現在已經和暖暖在一起了,我和歐澤之間不過是一場協議,我和他根本不是夫妻,這些怕是你也早就知道了。那為什麽我的事還要讓他知道呢?他能和暖暖在一起,我就不能有我自己的私生活嗎?”她心裏害怕,一股腦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說了什麽。
冷非競心頭一愣,她說的不無道理,歐澤現在都不能算是她的丈夫了,她自然也能選擇自己的生活,選擇要和誰交往。
“可是……”
“沒有可是!我和賴祁俊之間的事,誰也管不著!”吼了出來,才覺得自己的語氣重了,她又帶了歉疚,“對不起,我隻是……情緒有些激動。”
冷非競回了神,他笑得有些勉強:“你還是先去穿上衣服。”也許,真的是他管多了,安宜與賴祁俊之間的事,確實不該是他要管的。歐澤也很希望他們有交集,看著安宜起身回房,冷非競心裏卻是有些鬱結。可是賴祁俊和安宜,真的相配嗎?那麽今晚的事,又算什麽?
安宜這次的衣服換得有些久,出來的時候,臉上的眼淚已經沒有了。隻是眼睛還是紅紅的,見冷非競愣愣地坐在沙發上,他買來的藥還掉在地上,她忙上前撿了起來。半跪下,取了藥和創口貼出來,抬頭看著他:“你是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冷非競像是猛地回神,半笑著:“我自己來。”說著,接過安宜手中的東西,腦子裏,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和賴祁俊的事就是揮之不去。
他不是傻子,其實看得出安宜今晚是被欺負了,可是她卻說,這是她和賴祁俊之間的事。自嘲一笑,既然她這樣說,又叫他怎麽管?最重要的是,於安宜而言,他算什麽?似乎,連朋友都不是。他不過是她掛了名的丈夫的朋友,僅此而已。
在她麵前,他真是什麽立場都沒有。
安宜將鏡子放在他麵前,見他處理著自己臉上的傷,氣氛突然有些尷尬。她別過臉,扯開了話題:“對了,你怎麽會有我家的鑰匙?”
冷非競手上的動作微微一滯,隨即說:“哦,我下樓的時候,想著你還頭暈著,萬一一會兒回來你睡了,我也好自己進來。所以就順便將你擱在茶幾上鑰匙拿走了。”
經他一說,安宜才發現原本放在茶幾上的鑰匙的確不見了。她倒是真的沒有注意。
“你現在好點了嗎?”他問的,其實除了她的身體,還有,她的心情。
安宜勉強一笑:“我好多了。”
被賴祁俊這樣一折騰,她再糊塗也都清醒了,那是被氣的。
回想著他在這裏說的每一句話,知道他還不肯對自己放手。安宜的心口緊了緊,她想過要帶陽陽離開這裏,可是,又怕她走了,賴祁俊會緊追不舍,到時候追回了她和陽陽,可就真的不好辦了。至少現在,他還沒有提到過用陽陽來威脅自己,所以她做事應該更加小心。
……
Bertha見賴祁俊走進客廳,忙起了身:“少爺回來了?”迎上去,每次他出去應酬,她都會等他回來的。怕他喝醉了回來,她也好照顧他。
賴祁俊沒有看她,徑直上樓。
Bertha吃了一驚,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他的臉上,嘴角處的烏青已經很明顯。她“啊”了一聲,忙追上去:“怎麽受傷了?”她的手身上去,欲碰觸他嘴角的傷。
卻被他狠狠地一把抓住了手腕,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話語冰冷:“日後,不許碰我!”狠狠地推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上樓。
她也不知道他怎麽了,可是似乎從那日他和安宜吵架之後,他的心情就一直沒有好過,成天的陰晴不定。Bertha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心一點點地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