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宜吃驚地看著他,這話叫什麽意思啊,她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句話而已,他倒是較真起來了,還對經理說這樣的話?
經理很為難,立馬看著她:“這……”
安宜實在受不了他,隻能接過了餐單隨便點了幾個菜。賴祁俊掃了一眼,“哧”地笑出來:“你還喜歡吃玉米烙?嗬,小孩子才吃這個!”
安宜被他說得臉一紅,咬著唇開口:“誰說小孩子才吃的?”不過說起來,倒像是有點道理啊,以前是陽陽很喜歡吃,每次出來都要買玉米烙,可是每次又都吃不完,便要拉著她一起吃,她吃著吃著倒是也喜歡上了。
其實她玉米烙是可以當飯吃的,家裏的傭人有時候也會做,但是歐澤不許他們母子成天拿這個當飯吃,說是沒有營養。
看著她臉紅的樣子,賴祁俊突然覺得她很可愛,將菜單遞給經理說:“那就這樣吧。”
經理點著頭,匆忙出去了。
賴祁俊舒服地靠在椅子背上,突然開口說:“還是這種餐廳靠譜一些,你上次帶我去的什麽美食街大排檔,咳,太不靠譜了!”
安宜怔怔地看著他,都過去多久的事了,怎麽還記著呢?不過這件事說起來,她也會覺得有些心虛,到底是她自己做了手腳的。還叫那大排檔的老板備了黑鍋,幸好賴祁俊沒有很生氣地將那大排檔給端了,否則她可真的罪無可恕了。
有些心虛地笑笑:“那還不是賴總你財大氣粗。”
他的眉毛一挑:“是嗎?那賴總我今兒請你吃飯你是不是得表示表示?”
她一怔:“誰說是你請我吃飯,到時候我們AA製就好了。”
她的話,說得賴祁俊的臉上一陣怒,聲音隨之沉了下去:“和我出來吃飯,可沒叫女人掏錢的道理。”這要是傳了出去,叫他的臉往哪裏擱啊?
安宜不以為然地看著他:“難道叫女人掏錢你很丟臉嗎?現在女人也是半邊天了,又不是封建社會女人不能拋頭露麵要叫男人養著!”他分明就是看不起女人嘛!
賴祁俊被他說得語塞了,說起來倒是這個道理,但是卻永遠不適用於他的字典裏!
端著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才說:“真是伶牙俐齒,我以前怎麽沒發現?”
安宜吃驚地看著他,也不知道他話裏什麽意思。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後來菜上齊了,這裏的玉米烙很大,她吃不下,賴祁俊卻是一口沒動,說是不喜歡吃甜食。
後來下去的時候,賴祁俊像是真的怕安宜會上去付錢一樣,底下的步子飛快。付了錢要離開,便聽經理在後麵叫著安宜,她回頭,見經理過來,特意給她道了謝:“安小姐今天真的是謝謝你。”
安宜愣了下,才想起經理是為什麽要謝她。她隻抿唇笑笑,搖頭說:“沒關係,你以前也幫過我。”那時候她從歐公館出來,帶著陽陽,沒要歐澤給的錢,要不是經理招她進來打工,她還不知道那段時間和陽陽怎麽辦呢。
經理見她走進電梯裏,才轉身離開。
一旁的服務生叫住了他,小聲問:“經理,你怎麽會認識賴總的女朋友?”賴祁俊來這家餐廳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都會換了新麵孔來,是以這次安宜來了,他們理所當然地以為這就是賴祁俊的新女朋友。如今見經理居然認識,服務員便覺得很驚訝。
經理看了看她,卻是沒有說話,徑直上前走了。其實他也覺得好奇,賴祁俊身邊的女人大多都是愛財的,他接觸過安宜祭天,總覺得她不是這樣的女人,可是,她怎麽又會和賴祁俊那種花花公子在一起呢?
出了餐廳的大門,安宜徑直出去,身後的賴祁俊卻突然大步過來,愣愣地看著她。安宜被他看得有些發慌,皺了眉說:“看著我做什麽?”
賴祁俊的聲音有些高:“安小姐?你不是姓孫?”她就是那樣告訴他的,說她叫孫宜安。
安宜這才猛地反應過來了,安宜本來就是她的名字,是以剛才經理叫她“安小姐”的時候她根本就還沒有覺得不妥。現在賴祁俊提起了,她才發現不對勁來。
有些尷尬地看著麵前的男人,這件事,解釋起來就有些麻煩了,她當初是以為他會知道代孕女子的名字,所以不敢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他。她是現在才知道,原來賴祁俊根本就不知道,他隻關心代孕女子肚子裏的孩子,根本就不會去關注孩子的媽媽。
原來還是她自己高估了自己,想到此,她倒是不覺想笑出來了。
賴祁俊看著她原本驚訝的嘴角漸漸地牽起了一抹笑,他心裏倒是生氣了:“騙人覺得很好玩是吧?不過一個名字而已,你當我是什麽人?”
他的音量有些高,過往的路人都紛紛朝他們看來,有些認出賴祁俊來的人更是對著他們指指點點,嘴巴裏還碎碎地說著什麽。隔得遠,安宜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在說什麽。
她很的尷尬,壓低了聲音說:“本來也不是什麽大事,你幹什麽這麽大驚小怪?”
賴祁俊也注意到了周邊的人,一手將她拉過去,他才車子就在不遠處,他將她塞進去,徑直將車開了出去。要不是剛才差點被圍觀,安宜還不會那麽輕易地就上了他才車。
車子開得有些快,安宜不自覺地扶住了把手,側臉看著他:“賴總,開慢點!”他發了瘋,她可不想出什麽事。
賴祁俊也不知道為什麽,知道她連告訴他的名字都是假的,心裏就非常地生氣。他身邊那麽多的燕燕鶯鶯,有那哪個是和她這樣的?
可真是前所未聞!
“賴總……”
“別一口一個賴總的,我可不是你的上司!是不是以後我看見你,還得叫一聲安大總裁?”冷冷地橫了她一眼,看得安宜心裏陣陣發涼。
她咬了咬牙,竟開口:“那麽凶幹什麽?你想叫我什麽隨便你!”五年前他是絕對強勢,她沒有辦法處處受製於他,五年後的今天,她早已不是那時候的柔弱女孩,她才不要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