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幹什麽?衣服都濕了,難道你要我就這樣穿著?”他漫不經心地說著。
安宜一時間語塞了,車子裏也沒有歐澤備用的衣服,這下可怎麽好?車子空調開不起來,沒有暖氣,濕掉的衣服一時半會兒也幹不了。
脫了衣服,他幹脆將褲子也脫下來。
“喂!”安宜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瞪得好大啊,這才猛地發現很不和適宜,忙又捂住了。
賴祁俊看她的樣子實在好笑,忍不住笑出聲來:“拜托,我又沒有赤↓裸!”雖然還有內褲,可是……
“你……”
“裝什麽純潔啊,你要不脫↓光,能生出你女兒來嗎?”抬手就拍掉了安宜捂著眼睛的手。
安宜的臉一紅,可惡的賴祁俊,她生陽陽是因為……因為這個混蛋強行把她吃掉的好不好?她和歐澤……根本就沒有什麽。
賴祁俊瞪著她,語氣邪邪的:“男人的這個你也不是沒見過,怕什麽?嘖嘖,孫宜安,你不是這個來勾引你先生的吧?好一招欲擒故縱啊。”這個樣子的她,給他的感覺又與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一樣了。賴祁俊仿佛是漸漸地又來了興趣。
安宜一陣窘迫,厲聲罵他:“都說了不準叫我孫宜安!”
他破天荒地點頭:“可以,如果你不介意我叫你‘宜兒’的話。”
“介意!我非常介意!”真可惡,“宜兒”也是他叫的?坐直了身體,避免去看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男人。雖然在剛才的驚鴻一瞥,她越發地感覺他的身材好了,但是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啊。
看著她漲得通紅的臉,賴祁俊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生氣,低低地叫了句:“宜兒。”
“閉嘴!”她惡狠狠地叫。
他卻得意地笑起來,不過一個名字,也能叫她露出這樣吃癟的神情。
過了好長的時間,都沒有別的車子路過。安宜心裏很著急,現在可怎麽辦才好?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剛收幹了水的路麵又開始濕起來。安宜抬頭看了看,原來又開始下雨了。
歎息了一聲,真是什麽倒黴的事都堆到一起了!
好在這雨下了一段時間又停了,看這天指不定等會兒還會下。
沒有辦法,隻能轉身看著邊上的人:“我看還是下車往回走吧,如果有好心人願意讓我們搭車就搭車,實在沒有,也隻能走著看了。”她說著,伸手推開了車門。
賴祁俊皺了眉,指指自己:“不是吧?你要我不穿衣服走回去?”殺了他算了。
他也不想明天整個華東地區的報紙新聞頭條都把他“裸~奔”的事情給報道出來,那他還要不要混下去了?
安宜怔了下,隻要說:“那就把衣服穿上。”
“喂,你說的輕巧,那麽濕,你穿穿看?”濕衣服穿在身上也還好,一旦脫下了,想要再穿上去,那可真的找罪受了。
其實這個道理安宜也明白,但是現在不動,難道真的傻傻地坐在車裏?
想了想,她依舊推開了車門:“這樣好了,我出去找辦法,你在車裏等我回來。”
“喂!”眼看著她把車子關上,賴祁俊什麽也顧不上,直接開門衝了出去。幸好這大馬路最寬卻沒有人,否則他這一世英名就算是毀了。
跑著上去,用力拉住了安宜的手腕。
“你……”才要甩開,安宜的秀眉一擰,直直地看著賴祁俊。下一秒,她的手已經摸上他的額頭,“天啊,你在發燒!”
“不許走。”他開始冷冷地命令。
安宜卻是怔住了,不是因為他的語氣。而是,這樣的場景,像極了那次她與他在高爾夫球場翻車下去的時候。他也是這樣,不想一個人留下。她執意走了,他還生氣了。
後來見到她回來,雖然嘴上不說,可是她看得出,他心裏還是高興的。
不知為什麽,心裏頭一軟,安宜回過身去:“先上車。”
打開了後座的車門,推了他進去,讓他躺在後座上。他抓著她的手還沒有鬆開,安宜有些無奈,隻得開口:“鬆手,我不走。”
他冷冷地笑:“你以為在演《狼來了》嗎?”
上次她就自己一個人先走了,這次他再也不上當了。
真是服了他了,幸虧這車後排空間不小,安宜跟著進去,彎腰蹲在他身前,再次碰了碰他的額頭,真燙啊。好在他不是歐澤,沒有讓她很擔心。
“剛才為什麽不說?”責怪地問他。
他還有力氣拽,別過臉:“就是告訴你,發燒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歐澤發燒生病,這個可惡的女人居然那麽大驚小怪地指著鼻子來罵他,想起來就讓他很不爽!
安宜沒想到他還在意那件事,也跟著哼了聲,開口說:“賴總體健如牛,偶爾生點小病當然不要緊。”
“你!”他的眉頭抖了抖,撐起了身體,底下心思一轉,一手扶著額頭叫,“好痛,頭好痛。”
“喂……”
剛才還生龍活虎地和她對著幹,一下子就蔫了?安宜顯然是不相信的。
某人開始變本加厲,咳嗽起來,無力地倒在座位上,嘴裏喃喃地叫:“痛,好痛……”
“賴總……”安宜有些驚慌,怎麽辦?現在怎麽辦?
見她的眼底有了驚慌,原本凶巴巴的樣子終於也變成了擔憂,賴祁俊的內心說不出的得意。原來這個女人,吃軟不吃硬啊,也怪不得歐澤隨便一點小病小痛就能把她騙得團團轉了。
用了他原本濕透的襯衫去外麵浸了冷水,進來敷在他的額上。臉色比剛才又差了些,賴祁俊還想說什麽,她隻攔住了他:“什麽也別說,你休息吧,我……不走。”
聽她這樣說,他也放了心。一開始是裝的,現在好了,真的開始渾身難受。自小時候那次發燒之後,他甚至都沒有那麽嚴重地感冒過。現在倒是好,沒有醫生沒有藥,他堂堂賴氏財團的少董,居然還要靠外頭的雨水來敷額。
不過,環境雖然惡劣了些,他卻並不覺得怎麽不安,著實奇怪。
半夜,他身上的燒像是一下子降了下去,人沒有醒,雙臂抱得緊緊的,一個勁地喊冷。安宜才睡下又被驚醒了,見他的嘴唇蒼白著,她忙取了他的外套給他蓋上。
“冷……好冷……好冷……”
斷斷續續的話語不停地從他的口中吐出來。
安宜一咬牙,隻能俯身擁住了他的身子。而賴祁俊像是感受到了什麽,雙臂緊緊地回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