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一切都準備好了,今晚就安排嗎?”Bertha跟著他上了二樓,終於鼓起勇氣說著。
賴祁俊應了聲,隨即又問:“沒有任何問題?”
Bertha被他的眼神嚇到了,吸了口氣,認真地點頭:“是,沒有任何問題。我也和她說了所有的條件,還有能支付給他們的額度,她也答應了,還簽了合同。”
不知為什麽,賴祁俊突然想起剛才還在樓下的江瑾媛。心底暗笑一聲,卻是推門進了主臥,隨手將Valentino的西裝丟在床上,整個人仰麵躺了下去。
整個房間靜悄悄的,隻聽得見兩個人的呼吸聲。他不說話,Bertha也不敢開口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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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宜局促地坐在床邊,內心有些不安。
房間裏,依舊是那個護士看著她,她知道,那是來監視她的人,防止她亂跑。
這棟別墅想來會很大,可是這個房間以外的一切似乎與她無關。她甚至覺得,看著她的人不止房間裏這麽一個,外麵還有。也許,就在門口。
傻傻地坐了好久好久,抬頭看了看床頭的時鍾,已經快十點了。
她睡不著,這種等待的滋味尤其的不好受。
有腳步聲朝她這邊來,不是那屬於Bertha的高跟鞋的聲音。安宜猛地站了起來,那會是那個男人嗎?
護士也隨著她起身,今夜少爺來了,而她的任務就是在得到少爺允許之前,絕對不能讓這個女人走出房門一步。否則,她會被罰得很慘。
這裏的人,都是少爺的親信,連醫生也是少爺的私人醫生。
安宜捂著胸口,心跳越來越快。
門被人推開了,探出的不是男人的臉,而是一個中年婦女。她朝屋裏的護士看了一眼,說道:“這些是她來的時候穿來的,Bertha小姐說了,都別丟,你拿進去吧。”
東西被放在了床頭櫃上,是安宜離開家時穿的衣物。一側,還有一個陽陽的塑料袋,裏頭,裝了一些零散的錢和她的身份證。大約,是洗的時候,從她的兜裏找出來的。另外,還有一個手表,那是她三歲生日的時候,養母送給她的禮物。如今雖然已經壞了,她卻一直舍不得丟。
思緒回來的時候,她不知道那護士什麽時候又走到了門口。這一次走神的厲害,她竟沒有聽見又來了人。回頭,看見Bertha邁著步子朝她走來:“安小姐,一會兒會有人帶你去洗澡,我們老板此刻在房裏等著你。”
安宜又緊張起來,忙說:“這房間裏,不是有浴室嗎?”
Bertha又說:“安小姐不必提問,一會兒要是我們老板不說話,你也不必說任何話,隻需在床`上配合就好。”她已經轉了身,引安宜出去。
她不知道她最後一句話,說得安宜滿臉通紅。她還從未與任何男人上過床,她也不知道究竟該如何配合。
第一次從軟禁她的房間裏出來,可她由於緊張,竟也沒有時間去打量這棟別墅。
Bertha帶著她去了樓下,那裏是一個陽陽的浴池,水裏加了牛奶,整池的乳白色,還飄滿了奶香。
溫度,是恰到好處,安宜褪盡了衣衫走下池去。
身後,傳來Bertha的聲音:“安小姐好好洗,這牛奶浴會讓你的每個神經,甚至每個細胞都放鬆的……”
安宜那個時候還不明白Bertha話裏的意思,她隻是聽話地將自己的身子洗得幹幹淨淨。
這隻是一場交易,一場性交易。
披上浴巾出去的時候,見Bertha並沒有走,而是坐在外頭的沙發上喝著咖啡。此刻聽聞她出去,Bertha才慢慢地抬起頭來。
麵前的女孩一張小臉紅撲撲的,她的秀發披散在肩上,發梢還滴著水。全身上下隻有一條浴巾似乎讓她有些害羞,她有些緊張地攥緊了浴巾,怯生生地半退了一步。Bertha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站了起來,朝一側的人說:“幫她把頭發吹幹,動作快點。”
有人取了吹風機進來,讓安宜背過身去。
吹風機通了電,“呼呼”的聲音在耳畔響了起來,Bertha站在她的身後,突然開口:“我們老板會一直來,直到你懷孕為止。還有一件事,萬一懷上的不是男孩兒,醫生會直接給你做手術停止妊娠。”
吹風機的聲音太大,Bertha的話安宜聽得並不十分真切,可那最後一句,她卻聽得清清楚楚。
停止妊娠……
那就是把孩子扼殺在肚子裏,就是叫她流產。
天哪,為什麽要這麽殘忍?
她忍不住站了起來,回身質問著:“為什麽?女孩兒就不是人了嗎?”如果女孩兒不算人,她真想對麵前的女人說,叫她老板自己生孩子去!
雙拳握得緊緊的,憤怒地看著麵前的女人。
Bertha沒想到她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不過一向處事冷靜的她依舊不動聲色地看著安宜,鄭重地說:“這些,都在合同裏寫得清清楚楚,白紙黑字,是你自己簽了字的。”
安宜一陣驚愕,當時她隻聽她說了幾句,因為驚訝,她後麵就沒再看下去。她設計了她!
“好了,準備好就上樓吧。安小姐還是放聰明點,你若不順從,那就是一條人命,還有你自己的前途。”Bertha依舊用不溫不火的語調說完,轉身出去。
安宜咬著唇,回想起自己的養父,他就是那種很可惡的人,可是,他畢竟養活了她,畢竟做了她十九年的爸爸。眼淚和痛苦都一並咽下去,她顫抖地跟上Bertha的步子。
主臥外,Bertha擰開了門,隻對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隨即推了她進去。
身後的門,在不經意間已經被關上,眼前的光線一下子暗了下去。
沒有開燈,也沒有拉開窗簾。
安宜幾乎是本能地往牆上摸索過去,一般來說,等的開關都會在靠近門口處。
“不準開燈。”
黑暗裏,那冰冷至極的聲音驟然響起。
安宜渾身一顫,本能地循聲望去,借著微弱的光,她隻能看得見前麵寬大無比的床上,隱約坐著一個身影。他說不準開燈,就是不想讓她看見他的臉。
她忽然有點想笑,為什麽呢?是因為他也害怕嗎?
這裏的人,沒有人提及他的名字,甚至是一個姓氏。所有的人,都是很巧妙地掩飾著這個男人的一切。
就連Bertha對他的稱呼——老板,安宜都覺得那不該是真實的。因為那太生硬,太不符合這個男人的身份了。
他究竟是誰?
她不能問,也問不了。
“過來。”
簡單的兩個字,帶著命令的口吻,那是一種不容人反抗的味道。不知道為什麽,安宜隻覺得心猛地跳了一下,遲疑了下,終是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