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然心裏根本沒有在乎這個叫強子的胖子的話,所以他根本沒有在乎那個什麽所謂的第零號牢房。
強子在前,陸小然在後,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警察,在最後麵是麵色得意的梁三刀。
大概梁三刀想著這下陸小然會死定了吧。
陸小然不屑的看著這條長長的走廊兩邊形形色色的牢房。
每個籠子裏麵都是各不相同的表情的囚犯。
絕望。
無奈。
痛苦。
這些表情充斥著他們心裏的那種無助和無奈。
就這樣,陸小然像如數家珍一樣挨個牢房看著,知道走到了最後一間牢房。
這個牢房和其他的牢房不一樣,深灰色的大鐵門密不透風,陸小然站在這個大鐵門的門前時就感覺到一股不祥的氣息彌漫開來。
忽然陸小然感覺這個大鐵門似曾相識。
好像在某部電影裏麵看到過。
“裏麵不會關著火雲邪神吧?”陸小然忽然很白癡的想到。
“小子,進去吧”強子滿臉橫肉的抖動兩下肩膀,那樣子好像是打了個冷戰。
“你們這樣是非法監禁吧”陸小然冷笑著,不過他倒不是因為害怕,隻是感覺不公平。
梁三刀嘴角邪惡的上揚著,然後轉了個身,喃喃道“你毆打執法人員,而且是我梁三刀的兒子,你覺得你能那麽輕鬆地就走出去?”
陸小然嗬嗬一笑,不再作聲,因為他有安琪,其他的都無所謂。
“轟隆”兩個警察一齊將深灰色的大鐵門向左邊拉開,發出一陣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音。
“等著我出去”陸小然冷笑著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黑洞洞的牢房,這個傳說中的第零牢房。
“但願你能活著出來”
這是牢房門關上的一刹那陸小然聽到那個強子說著。
“轟”
巨大的撞擊聲震耳欲聾,隨著深灰色的大鐵門關上了,陸小然眼前也隨之一黑。
寂靜。
死一樣的寂靜,門外的世界仿佛與這裏與世隔絕。
陸小然抱著肩膀,嗅著牢房裏麵潮濕的空氣,讓他有些不舒服。
他正想著,卻忽然感覺麵前空氣驟然緊縮,一股寒意襲來。
盡管在黑暗中,陸小然還是把麵前那股強勁的力量放慢,然後迅速的矮下身子,整個人蹲了下去。
“鏗鏘”金屬擊在水泥牆壁上的清脆聲響,讓陸小然暗歎一聲,想必剛才迎麵襲來的八成是暗器。
“咦?”
陸小然耳邊突然響起了這一聲輕輕地疑問的聲音。
根據陸小然敏感的聽覺,此聲音的發出者就在陸小然左前方五六米開外的地方,隻是現在眼前漆黑一片,陸小然的方向感有些遲鈍了,一時之間就算前方的人想要對自己下手,自己也已經沒有還擊之力了。
“嗖”“嗖”
兩聲尖銳的破風聲,裹挾著潮濕的空氣呼嘯的飛來。
陸小然不知道這暗器是什麽,不過根據他的直覺判斷,八成是兩把匕首。
來不及多考慮,陸小然隻能感受著襲向自己的氣流,然後根據氣流的流通速度,朝著一邊飛撲了過去。
可是陸小然還是慢了一些,他隻感覺胳膊被冰涼的一絲尖銳淺淺的劃破了,刺骨的疼痛讓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陸小然就地來了個前滾翻,可是胳膊的疼痛讓他呲牙咧嘴。
沉寂,依舊是沉寂,這樣出奇的安靜讓陸小然有些難受。
“啪嗒”開關的閉合聲,眼前慢慢的有了光線,不過那燈光像蠟燭一樣的昏暗無力。
就在陸小然前方,一個身穿著白色襯衫的中年人像個幽靈一樣的站在陸小然前方六米開外的地方。
陸小然和那個中年人的目光對視著,細細的打量起麵前的這個人來。
隻見這中年人渾身上下很職業的穿著一套白,長期在黑暗中的原因讓他皮膚也很蒼白,這人站在一盞昏暗的台燈前,雙手自然地下垂著。
周圍的牆壁上麵貼滿了各種冷兵器的照片,可以看得出來麵前這個人是個冷兵器愛好者。
“這個人絕對不好惹”陸小然暗歎著。
兩人就這麽僵持著,誰也不先說話,也根本無話可說。
“你為什麽被關到這裏”
倒是麵前這個中年人先開口了,那聲音透露著一股殺氣,讓人不寒而栗。
“把你們的頭兒的兒子給打殘了”陸小然淺淺一笑,然後他看了看自己胳膊的傷口,還好不是很重,隻是皮外傷。
麵前那個中年人沉默了一會兒,繼續道“我沒有頭兒,隻是進到我的牢房的人,都必須死”
陸小然:“嗬嗬,殺人於黑暗中是嗎?”
中年人:“殺人不在於手段,而且你是唯一一個幸存下來的”
陸小然:“那你還打算繼續完成你的目標?”
中年人麵無表情但是很堅決的說道:“我想試試”
這句話一說氣氛頓時又變得僵持起來,陸小然全身繃得緊緊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麵前的這個中年人,因為他看到了那個中年人身旁的桌子上麵擺滿了各種匕首飛鏢和刀具一些近戰武器。
這個牢房裏麵大概也就十五六七平方米,加上一張床和一張桌子,空間就變得異常的狹窄了,如果陸小然和這個中年人,或者說這個中年人現在飛過來這些刀槍劍戟的話,就算陸小然能把眼裏的速度放慢,可還是有種九死一生的意思。
打起來明顯對自己不利,所以就要避免這場戰爭的打響。
陸小然眼睛轉了轉,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後背著手笑岑岑的對中年人說道:“咱們都歇一會兒,緩一會兒再打也不遲,反正我又跑不出去”
中年人不語。
陸小然舒了口氣,決定換個話題,換個能引起這個中年人興趣的話題。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呢?”陸小然說的這個敏感的問題並不怕中年人不回答自己,因為這個中年人明顯是關在這裏多年了,八成不是什麽死刑犯就是無期徒刑的罪犯。
“殺了點人”中年人淡淡的說。
陸小然還是寒了一個,然後繼續說道“沒想過逃出去?”
中年人詫異的瞥了陸小然一眼,那眼神好像是嘲諷似的。
“逃出去?這塊鐵門足有一噸重,四周都是混凝土的水泥牆,逃出去?嗬嗬”
陸小然心想也是,不過安琪再過一些時候就會來個驚天動地的劫獄,這是事實。
不管怎樣,陸小然都是灰心一笑,然後說道:“如果我能帶你出去呢?”
中年人不語,準過身自己玩弄著一片剃須刀的那種刀片。
“我能躲開你的暗器,自然也就有能力和實力找來把我們救出去的人”陸小然說完看著中年人的反應。
“是麽?”中年人說完手裏的動作停了下來,然後抬起頭,盯著陸小然。
“我在這裏,關了十年”中年人淡淡的說道。
這句話的意思,陸小然非常明白,中年會如此說,那是因為他是多麽的渴望自由,陸小然的一席話當然點燃了他的求生欲望。
“我該怎麽做?”中年人說道。
這句話讓陸小然心頭一喜,他現在已經不怕中年人和他魚死網破,而是像把這個人手在自己手下,這可是個不錯的力量。
“等,你和我要做的隻是等”陸小然自信滿滿的說道。
另一方麵,梁三刀和強子正在飯店裏麵開懷暢飲,他們想著此刻的陸小然一定是死定了吧。
“三哥,說真的,那小子咋得罪你了?給他弄到那個牢房去,挺慘”說到這裏,強子呷了口酒。
“這小子打了咱們青幫的臉,把我家天兒給揍了”梁三刀說話間眼裏迸發著仇恨的光芒。
“恩,那這小子確實是自找的”
……
牢房裏,陸小然和中年人打開了話匣子。
“你說的救兵是特種部隊?”中年人說道。
陸小然:“不是…反正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嗨, 不過比特種兵牛叉多了”
中年人:“那就是雇傭兵了?能劫獄的隻有這種人了”
陸小然:“差不多,比雇傭兵還牛叉些”
中年人:“……”
陸小然尷尬的笑了笑,他對中年人說道“對了,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陸小然”
中年人頭也不抬的玩弄著手裏的刀片,然後張口道:“無道”
陸小然心想果然是個狠人物,連名字都這麽喪心病狂。
“對了,在黑暗裏頭你拿什麽暗器傷的我”陸小然摸了摸已經結痂了的傷口說道。
無道聞言猛的將手中的刀片朝著對麵的牆上擲去,電光火石之間,陸小然隻聽到“嘭”的一聲輕微的脆響。
再一看那片刀片,已經入牆三分。
這得多大的力道啊!
陸小然不禁暗暗地驚歎著無道驚人的爆發力,實在是驚人,這也讓陸小然瞬間對這個無道刮目相看了起來。
“無道大哥,你以前是做啥的?”陸小然小心翼翼的說道。
無道頓了頓,說道“雇傭兵”
陸小然頓時略有所悟的笑了笑,心想難怪無道會有這樣的身手呢。
“無道大哥有這等好身手為何會被關在這裏?”陸小然的意思是無道是怎麽被抓進來的。
無道歎了一聲,然後娓娓道來:“寡不敵眾,梁三刀是我的一個刺殺目標,結果他雇傭了一些國外的黑手黨,現在這個監獄裏裏外外也都有很多老外把守著,進到這裏,就沒有什麽希望能出去”
陸小然正感歎著無道的悲慘遭遇,就聽“嘭”的一聲轟鳴聲,差點把陸小然耳朵震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