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蘭妮一見到諸葛同方,就什麽都完了,隻想被他抱著、被他親,跟他親親熱熱地說說話。“一物降一物”,梅蘭妮就被這個姓“諸葛”的男人給降住了。
她後悔那天在摩托車上跟方衛衛說的話,不知他是真沒聽清呢,還是故意假裝沒聽見。如果他把“合好”的事當真了,那麻煩可就大了。梅蘭妮越想越後悔。她此刻躲在諸葛同方的安樂窩裏,一張靠窗的大床上,淩亂地擺放著香煙盒、避孕套、雜誌等東西,大白天巨大的窗戶拉著玫瑰色窗簾,淋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梅蘭妮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一個茶杯,不停地喝水。
諸葛同方從浴室裏出來,腰上纏著條白浴巾。他身上散發著蒸蒸的熱氣,像一隻剛出鍋的大熱饅頭。
“快去洗澡,我在床上等你!”
他說話的口氣已經像老情人了,可梅蘭妮還是覺得他們的關係發展得似乎太快了些。諸葛同方可不想那麽多,他一心隻想上床。他說他很快就要回廣州去了,過一陣子讓梅蘭妮也辭掉“藥研所”的工作,跟他一起到廣州發展。
“南方現在搞得很活,不像北方這邊,還是死氣沉沉的老樣子。”
隔著浴室的門,梅蘭妮聽到腦筋靈活有諸葛同方絮絮叨叨地說。她在鏡子裏看到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過身去。諸葛同方在外麵性急地敲著門,“好了沒有?好了沒有?我可進來了啊?”
“不要……”
他們在玫瑰色的窗簾後麵做愛。在放棄了對前男友的一點點愧疚之後,梅蘭妮徹底放開了,他們甚至嚐試了新奇的姿勢,兩人花樣百出地折騰了一下午,正累得趴在床上喘氣,就在這時,電話鈴響起來,兩人都有些吃驚,心想這時候誰會打電話來?
諸葛同方一手摟著梅蘭妮,一手接電話。那是一部老式的、桔紅色的拔號盤電話。許多年以後,梅蘭妮依舊記得那部老式電話的圓滑模樣,它比現在的電話要拙樸一些,粗大一些,拔號盤轉動起來“嘎啦嘎啦”響。
電話是諸葛同方一個生意上的夥伴打來的,電話那一端連著遙遠的廣州。諸葛同方示意讓梅蘭妮不要出聲,他把電話夾在脖子底下,騰出兩手來抱梅蘭妮,很溫柔地在她身上撫來撫去。
“嗯,好的,可以。噢不,那不行……”
梅蘭妮聽著他簡短的回答,仰臉看著他上下滑動的喉結,忍不住伸手去摸,被諸葛同方伸手推開。他用力掐她的胳膊,想要弄疼她,電話幾次掉下來,害得兩人差點笑出聲來。
這個生意上的電話結束之後,兩人似乎又都有了新的欲念,相互摟抱著開始新的一輪長吻,就在他們激情彭湃的時候,電話鈴再次響起,很讓他們掃興。
諸葛同方赤身裸體再次起身去接電話。這一回,電話裏的人讓他嚇了一跳,他毛孔一下子乍起來,上麵布滿雞皮疙瘩。
“喂,諸葛同方,我是方衛衛。我女朋友是不是在你哪兒?”
“你女朋友是誰啊?”
“你別裝傻好不好?”
諸葛同方再次示意梅蘭妮不要出聲,他用盡量平和的語調跟方衛衛周旋,他說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反正我今天沒見過梅蘭妮,不信你可以到我這兒來看,我把你女朋友藏起來幹什麽?不信你過來搜嘛。
對方把電話“嘎噠”一聲掛斷,這一下來得很突然。梅蘭妮在一旁小聲問諸葛:
“方衛衛他不會出什麽事吧?”
“能出什麽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