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鄧龍未遇到小霓裳之前,有人問鄧龍,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輪回?有隔世之戀、輪回之戀嗎?鄧龍一定會笑著搖頭告訴那人,我可以告訴你這個世界有輪回、有鬼有神仙,但是絕對不會有隔世之戀。因為鄧龍無法相信一個人經過轉世輪回還能始終是上一輩子的自己,還能擁有上輩子的記憶,但是自從遇到了小霓裳,這個等了自己將近百年的狐妖,鄧龍開始相信這個世界是可以存在、發生隔世之戀的。
鄧龍並沒有上輩子許洋的記憶,在大上海第一次聽到小霓裳的古琴聲,鄧龍就有種在很久之前,甚至久的是快要讓自己淡忘的記憶中,存在的最熟悉的陌生感,那種感覺很難說明,就好像那是一段自己刻意忘記存在心底刻骨銘心的一段感情,在某個時間,某個地點,突然洶湧澎湃的湧了出來,再也壓抑不住,再也無法隱藏。
小霓裳走的並不遺憾,因為她清楚的知道鄧龍再不是許洋,許洋可以為了她甘願葬身天雷,鄧龍卻是絕對不會,同樣的麵孔,卻是兩顆不同的心。上輩子許洋可以為她遭雷劫,這輩子她為了救鄧龍,不惜以自身精元救回鄧龍,小霓裳離世的那一瞬間,是笑著離開的,因為她不再欠許洋什麽,至少再不用每日活在內疚之中,原因很簡單,沒有轉世輪回,鄧龍絕不是許洋,許洋隻能永遠活在她的心中,這已足夠。
其實這些年來,鄧龍一直知道自己是喜歡,是愛小霓裳的,兩個人的相遇、離去太短暫了,短暫的甚至連把那句話說出口的機會都沒有。鄧龍並不認為自己在感情上背叛春天,自己對春天的愛是現實的,生動的。對小霓裳卻是無法言語的,沒有人能夠知道鄧龍在大上海劇院第一遇見小霓裳心頭的震撼,沒有人知道當看到小霓裳朦朧的淚眼,問自己還記得,蘇堤、柳綠,自己對她的承諾時,鄧龍心裏的震撼,很悲很痛,那是鄧龍無法壓抑的,那是體內出自本能的一種感情。鄧龍甚至無法說服自己,到底是前世許洋留給自己的記憶複活,還是自己無法自拔的愛上了小霓裳。
這個世上是有輪回之戀的,每段輪回之戀絕不是突然的,那是有因有果的,鄧龍心底堅信。
段宇軒第一次見到黑百合,彼此心下產生了共鳴,那是發自內心卻又不由自主的,沒錯,這的確是段輪回之戀,而且是段苦戀。
“小龍,你小子到底在想什麽呢?”李康愷看到鄧龍一言不發,問道。
“老馬、老李,我想什麽無法跟你們一下子說清楚,總而言之,對於小段這件事情,我們不要刻意阻止,一切自有天意,是因是果,順其自然吧。”鄧龍淡然道。
“什麽因果天意,你小子不會跟小段一樣,傻了吧。“馬鐵心摸了摸鄧龍的額頭,驚訝道。
“鄧哥,我沒傻,我真的感覺我認識她,很熟悉、很熟悉的那種,當看到她哭的時候,我就莫名的難受,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或許就是你們說的男女之間的感情吧。”段宇軒攤手激動道。
鄧龍苦笑了一聲,從懷裏摸出香煙點上,徐徐吸了兩口,笑道:“小段,鄧哥完全相信你,也支持你!”
人生在世有太多的遺憾,很多東西在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珍惜,鄧龍不希望段宇軒像自己一樣,在心中留下一輩子的遺憾。
……
帥府內,右賢王劉塔胳膊纏著厚厚的繃帶,冷寒的臉色十分的鐵青,如果不是自己及時趕到,大元帥很可能就遭遇到不測了,那些殺手人人勇猛剛烈,劍法刁鑽毒辣。
“軍師鄧龍到!”門口陰兵朗聲道。
鄧龍兄弟四人入了帥府,見右賢王並無大礙,心下總算是放心了。
“軍師,來!快入座!”劉塔舉了舉酒碗,招呼道。
“大帥,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鄧龍坐在拱手道。
劉塔冷哼了一聲道:“李高這小人,以為憑十幾個殺手就能對付本帥,未免太小瞧本帥了。”
右賢王劉塔昔日南征北戰從無敵手,本身武藝高絕,這十幾個刺客能讓劉塔負傷,足見當時戰況之緊急與凶險。
“大帥,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些殺手很明顯潛入陰揚城已非一日,計劃周密,所幸上天護佑,這次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傷亡。”鄧龍道。
“左哈德生死不明,樸誌當場遇刺身亡,現在陰揚城人人心驚膽顫,李高這小子這招夠毒辣。”古達怒道。
“對了,軍師聽說你那也來刺客,所幸古拉神護佑,軍師安然無恙,本帥也總算是安心了?”劉塔問道。
“謝謝大帥!”鄧龍拱手道。
“軍師,我聽聞槐鬼先生曾經敗在你手上,更是在陰風城與左賢王旗鼓相當,為什麽軍師不留下刺客的活口呢?以軍師之能恐怕這並不難吧。”一直沒說話的冷寒,雙目射出寒光,冷冷道。
“你小子這是什麽意思?”李康愷站起來,指著冷寒不悅道。
大帳內,頓時氣氛緊張了起來,要知道冷寒是右賢王的貼身護衛,他的話很可能代表的是右賢王的意思,這讓馬鐵心幾人有種莫名的屈辱感。
“冷寒沒什麽意思,所有的刺客全部服毒自盡了,軍師那既無活口,也無死刺,冷寒隻是心下不明白而已。”冷寒道。
“小龍,咱們走,這他娘的管咱們屁事,咱們拚死拚活的,還被人懷疑,這鳥氣老子受不了。”馬鐵心直接一拍桌案,絲毫不給任何人麵子,鐵青著臉,走了出去。
“冷寒,不得放肆,軍師怎麽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何時輪到你來發問了,給本帥退出去。”右賢王大怒道。
冷寒冷哼了一聲,冷冷的看了鄧龍一眼,走出了帥府。
“軍師無須動怒,冷寒心直口快,你不必放在心上。”劉塔笑道。
鄧龍掃視了帥府,人人麵露慍色,分明是站在冷寒一邊,對自己十分的不滿。
鄧龍站起來笑了笑道:“眾位將軍,冷寒將軍問的沒錯,我為什麽不留下刺客,原因很簡單,我留不住,因為刺客是黑百合。”
眾將齊齊出了一口長氣,黑百合刺殺向來是從不失手,鄧龍能夠毫發無傷已經是奇跡,能不能留下黑百合,那自然是另當別論了,在座的包括右賢王在內,都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留下黑百合。
劉塔皺了皺眉頭道:“沒想到李高這次的主要目標竟然是軍師,古達,從現在起,立即加派軍師大帳防衛,軍師少了半根汗毛,我拿你是問。”
古達拱手領命,沒有任何人可以小覷黑百合,包括鄧龍在內。
“大帥,沒有這個必要,如果我所料不差,李高近日就該大軍攻城了,我們要做好萬分準備。”鄧龍道。
黑百合牽著靈馬像失了魂一樣,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結果,鄧龍的厲害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最讓自己心底發顫的是,自己差點就殺了他,那個劍手。
黑百合沒想到在千年後仍可以見到後世的他,她可以感覺的到他依然還認識自己,當他苦苦哀求鄧龍的時候,她完全可以感覺到他內心的悲傷。
這是一個一直以來自己都不敢想的問題,千年前,自己每每敗在他的手上,然後在他溫柔的眼神下憤然離去,一次又一次,直到他死前,他看自己的眼神依舊是那麽的溫柔。
她知道他是喜歡她的,她更知道自己早已經被他的溫柔感化,不知不覺的愛上了他,隻是兩人誰也沒有開口對對方說出那句話,當看到他倒地的那一瞬間,自己最後的信念也失去了。
他還是記得自己的,黑百合清楚的知道。
“阿爹,女兒遇到了自己心中的男人,女兒終於可以不用再穿秘袍了。百合心中很慌亂,百合到底該怎麽辦呢?”黑百合望著天空,喃喃道。
不知不覺,黑百合已經到了地宮入口,黑百合像往日一樣,牽著靈馬入了地宮,地宮的守衛像失了魂一樣,等黑百合入了地宮,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追了過去。
地宮完全轟動了,千年了,包括李高在內,所有的陰靈全都呆了,所有的人都被黑百合的絕世容顏所吸引了。
“陛下,黑百合失手了,鄧龍的厲害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所有的死士全都陣亡了。”黑百合單膝跪在地上,冷冷道。
李闖吞了兩口唾沫,雙拳不停的摩擦著,怎麽也沒想到一向冷酷的黑百合竟然如此美貌。
“黑百合起來吧,陰揚城氣數未絕,怪不得你!”李高揮了揮手,淡然道。
“兩位王弟,你們先退下!”李高揮手道。
李闖與李能退下去,李高坐回王座,心底湧起一股從未有的熱流,原本冰冷的心,竟然開始發燙起來,在如此絕色美人麵前,是沒有人可以不動心的。
“黑百合,孤王令你重新穿上秘袍,從今日起,除了孤王,誰也不可以看見你的絕世容顏。”李高傲然道。
“不,陛下,黑百合是不會再穿秘袍了,陛下,我不想再做殺手了。”黑百合低頭冷冷道。
李高麵色一變,秘族的傳說李高是知道的,難道黑百合有屈從自己的意思,想到這李高笑道:“好,孤王批準了,孤王擇吉日,封你為愛妃。”
黑百合全身一顫,站起身來,抬頭道:“陛下,你誤會了,黑百合要離開地宮,我已經厭倦了殺手生活。我現在隻想離開靈域,如果陛下不允許,黑百合寧願自毀魂魄。”
李高麵色大變,心中怒火交織,不過李高表麵上並沒有表露出來,他自然有辦法讓黑百合屈服他,“好,黑百合,孤王準了,你先退下吧。”
黑百合離去不久,一道黑影漸漸現出身形,不過黑影的身影始終像是被一層黑氣包裹著,根本無法看清實體。
“陛下,召喚我有何事?”那黑影的聲音似乎也是朦朦朧朧的。
“巫師,孤王令你立即拿下黑百合!”李高傲然道。
“是,陛下!”黑影從新消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小龍,小龍大事不好了!“李康愷急急忙忙的衝進大帳,朝鄧龍急道。
鄧龍麵色一變道:“怎麽了,老李,李高大軍來攻城了嗎?”
“不是啊,小段不見了!”李康愷急道。
“怎麽回事?”鄧龍問道。
“剛從帥府回來,我覺得這小子像丟了魂魄似的,一眨眼,就不見了,我找遍了整個陰揚城,都沒找到他,守城的士兵剛剛告訴我,說這小子出城往東邊去了。”李康愷急道。
“東邊?難道是去地宮了,這小子真的是瘋了。”鄧龍放下書卷,拿起外套與李康愷急忙往外走去。
“叫上老馬,咱們立即去阻止他,要不然就完了。”鄧龍急道,當先跳上靈馬,急甩馬鞭出城而去。
段宇軒從帥府出來,心中一直是迷迷糊糊的,全是黑百合的絕美容顏,當下跳上靈馬,向地宮尋去,完全忘記了地宮是李高的地盤。
段宇軒也不知道在地宮通往陰揚城的古道上坐了多久,他打定了主意,不等到黑百合,自己絕不會離開這裏,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再見到黑百合。
段宇軒沒有想錯,黑百合牽著靈馬慢慢的從地宮走了出來,黑色的秀發在陰風吹拂下,美的讓人無法形容。
黑百合出了地宮,心裏卻是十分的茫然,自己在地宮呆了千年,出了地宮,天下之大似乎竟無自己的容身之地。
“還是去找他吧,就算是死在陰揚城又怎樣,千年前失去了阿爹、阿娘、他,千年後自己再不想錯過他,即便是死,也勝過每日毫無目的的活著。”黑百合暗想道。
想到這,黑百合上了馬背,嬌癡一聲,靈馬甩開蹄子,飛快的向陰揚城趕去。
段宇軒始終麵帶著微笑,坐在古道邊上,他相信黑百合一定會出現的,那是一種無形的感應,他相信自己的感覺。
黑百合策馬奔馳上古道,眼前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個美麗的夢一般,段宇軒滿臉笑意站在古道上,目光依然是那麽的溫暖、溫柔,樹林紛紛揚揚,一切都是那麽的完美。
黑百合跳下馬背,一步步向段宇軒走來,她甚至聽到了段宇軒那劇烈的心跳聲,此刻黑百合內心仿似完全複活了過來,回到千年前那個自由自在的百合。
“黑百合!”段宇軒道。
黑百合笑了,千年來的第一次笑,美的傾國傾城,沒有多餘的語言,兩人緊緊的擁抱在一起。
段宇軒隻感覺時間在此刻完全靜止了下來,抱著黑百合的那一刻就像是擁有了整個世界。
“黑百合,我終於找到你了,你知道嗎?從昨天見到你開始,我的心裏全都是你,我知道你一定會出現的。”段宇軒緊緊摟著黑百合,溫柔道。
“我知道你不是他,可是我還是愛上了你,如果你不來找我,我也會去陰揚城找你,哪怕是死,我也要見到你。”黑百合哭泣道。
“是嗎?那本座現在就成全你!”一個冷森森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段宇軒還沒明白過來,漫天的飛輪像樹葉一樣席卷過來,黑百合推開段宇軒,手上死亡刺不斷的抵擋著飛輪,鐺鐺聲不絕於耳。
“快走!”黑百合急道。
“誰都別想走!”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段宇軒身後,兩指一彈,兩道黑氣分別射向黑百合、段宇軒。
黑百合抱起段宇軒,在地上席地一滾,險險躲過黑氣,黑氣射在地上,頓時炸出兩個大坑。
“巫師!!”黑百合顫抖道。
“正是本座,黑百合你竟敢背叛地宮,找死!”巫師冷冷道。
黑百合將段宇軒護在身後,手持死亡刺,冷冷道:“我不會回到地宮的,我從來不屬於地宮。”
巫師發出桀桀笑聲,“為了這小子,你竟然敢跟本座作對,值得嗎?”
“黑百合,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後悔。”段宇軒站起身來,看著黑百合,深情道。
黑百合笑了笑,點了點頭,握著段宇軒的手道:“有你這句話,百合此生足矣。”
說完,推開段宇軒,嬌喝一聲,死亡刺帶著耀眼的銀芒淩空向巫師刺去。
“找死!”巫師冷喝一聲,雙手輕輕一拂,兩道黑霧瞬間包裹黑百合,同時兩指彈出兩道黑氣。
黑百合知道自己跟巫師根本沒法相拚,巫師是除了李高外最恐怖的人,黑霧瞬間鎖死了黑百合,黑百合完全動彈不得,兩道黑氣透體而過,黑百合隻覺得靈魂像是被烈火煎熬。
“噗!”黑百合吐出一口黑血,震飛在段宇軒麵前,原本蒼白的臉色,越發的蒼白。
“黑百合!”段宇軒扶起黑百合,痛呼道。
“我跟你拚了。”段宇軒隻覺得萬念俱灰,猛的向巫師衝了過去。
“找死!”巫師冷冷一笑,手指一彈。
黑百合張了張嘴,完全發不出聲,痛苦的閉上雙目,眼淚奪眶而出。
“嗤嗤!”段宇軒隻覺得腿一疼,還沒靠近巫師,膝蓋已經被黑氣洞穿,再也支撐不住,跪在倒在地上。
“想死還不容易,本座要慢慢折磨你!”巫師桀桀怪笑道。
“你這個惡魔!”段宇軒咬緊牙關,一步一步向巫師爬了過去,滿臉的倔強。
“接下來,廢你雙手!本座看你怎麽爬!”巫師雙手再次彈出兩道黑氣。
“啵!”一道金盾瞬間將段宇軒籠罩,巫師隨便一指完全被天師護身盾擋住。
一股強大的天罡浩然正氣猛然而至,巫師回頭一看,一個身穿白色長衫的青年男子,站在靈馬上,雙手捏訣,長衫隨風而動,猶如天師下凡。
鄧龍轉眼間即至,腳在靈馬頭上一點,穩穩落在巫師麵前。
“小段,對不起,我來晚了。”鄧龍扶起段宇軒,段宇軒膝蓋完全被洞穿,鮮血泉湧而出。
“鄧哥,不要管我,殺了這個惡魔。”段宇軒揚起倔強的嘴唇,緊咬牙關,滿臉的剛毅。
鄧龍咬了咬牙,就在前不久自己還向段宇軒許諾,不會讓自己的兄弟再受半點傷害,看到段宇軒鐵青憤怒的臉,鄧龍心中無比的憤怒。
鄧龍咬牙點了點頭,轉過身子,指著巫師冷冷道:“凡有辱我兄弟者,誅!”
巫師隻覺得麵前這年輕人讓自己有種莫名的恐懼感,這是千年來從沒有過的。
“好,我看看你有何本事?”巫師冷冷道。
巫師怪笑了一聲,在原地跳來跳去,雙手朝天揮舞,口中念著低沉、複雜的咒語。
“他,他要施展,沙魔密咒!”黑百合努力掙紮道。
沙魔密咒,是昔日古西域一個邪派的秘術,陰毒霸道,奇惡無比。
鄧龍此刻心中完全被怒火充斥,沒有人可以侮辱自己的兄弟,不管他是誰,不管他有多強大,都必須付出血的代價。
“烏拉拉……”巫師朝天一拜,天空毛月亮射下一道灰蒙蒙的光柱,瞬間將巫師籠罩,巫師大笑一聲,邪力灌注食指,臨空畫了起來。
“天地無極,乾坤劍法,臨兵鬥者皆陣前,神劍七現天無邪!前字劍訣,起!”鄧龍閉上雙目,天使神盾發出異樣的光芒,天空突現五彩金雲,照亮了整個靈域。
巫師感覺自己的呼吸都緊迫了起來,怎麽也沒想到麵前這個年輕人竟然靈力高絕如此,居然媲美國師查拉不罕,一個不好的念頭從心中冒起,難道這人就是陰揚城傳說的五世奇人?
“沙魔密咒!”巫師壓抑住內心的恐懼,終於完成了咒語。
大地劇烈的顫動了起來,巫師口中發出桀桀的怪笑聲,他有信心鄧龍躲不過他的沙魔密咒。
“轟!”地底猛的洞開,無數的沙土凝成兩條沙龍破土而出,沙龍帶著鋪天蓋地的邪氣在空中張牙舞爪,隨著巫師的手指一動,猛的向鄧龍卷了過來。
鄧龍沒想到這乾坤劍法最高一式前字訣醞釀時間如此之長,體內的靈力迅速流失著,沙龍狂卷而來,鄧龍卻不能打斷自己的術法,隻能抱希望於天師護身神咒,能夠支撐到術法完成。
沙龍向鄧龍張嘴吐出黑色的氣息,不過這並不能破掉地府天師鍾馗所創的天師護身咒,護身咒依然金光閃閃,抵抗著沙龍的邪惡氣息。
巫師手指一動,沙龍開始發出怒吼聲,猛的向天師護身盾撞擊起來,天師護身神咒可以抵抗邪術,麵對這純力量的撞擊,開始黯然變形起來。
“吞!”巫師皺了皺眉,不悅的大喝一聲,沒想到自己最厲害的術法竟然連鄧龍的護身盾都破不掉,巫師不禁心頭火氣。
兩條沙龍飛上空中瞬間化為沙土,驀然間,沙土重新組合成一條更大,更凶、更霸烈的沙龍,沙龍發出驚天怒吼,張開黑森森的巨嘴,一口將鄧龍吞入了腹中。
“鄧哥!”段宇軒眼看鄧龍被巨龍卷入腹中,段宇軒無力的痛喝道。
鄧龍隻覺得無數的邪惡之力猛烈的向自己襲來,術法已經到了最後關頭,天師護身神咒在土龍腹中已經是搖搖欲墜,最讓鄧龍心驚的是,巨龍騰空飛舞,高速旋轉讓鄧龍頭越來越沉。
就在天師護身咒‘哢’的一聲,乾坤劍法最後一劍前字劍訣終於完成。
天空射下萬道五彩金芒,直透土龍傳入鄧龍體內,鄧龍全身金光閃閃,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靈力充斥著鄧龍的全身。
“破!”天空想起一聲大喝,在巫師和段宇軒、百合的驚訝中,鄧龍竟然整個人籠罩在一把散發著五彩流離光的大劍中,土龍被這把巨劍瞬間穿透為土抹。
五彩神劍附著鄧龍停留在半空,整個天空似乎完全被照亮了,仿佛天地間隻剩下這把五彩琉璃神劍。
“乾坤無敵,人劍合一,誅魔!”鄧龍大喝一聲,下一秒巫師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直接被從天而來的神劍洞穿為宇宙的一絲煙塵。
“咳咳!”鄧龍擦了擦嘴角的血絲,從地麵的大坑中爬了出來,滿身塵土狼狽不堪。
沒想到乾坤劍法最後一式反震之力如此之強,完全抽幹了鄧龍的靈力不說,五髒六腑也像是移了位一般,那感覺比中了李敘文一掌還難受。
由此可見當初正德天師對自己確實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他發出這乾坤劍法,自己哪還有命見修羅?
“咳咳!小段,你還好吧。”鄧龍走到段宇軒身邊躺在地上,摸出煙,顫抖點著,努力吸了兩口道。
“鄧哥,黑百合,黑百合,她……”段宇軒顫抖道。
鄧龍把手搭在黑百合手上一探,黑百合陰魂紊亂,全身冰寒無比,陰靈之力迅速流失著。
“小段,別怕,有你鄧哥在,她不會死的。”鄧龍笑了笑,用力咬破手指,五行之血滴入黑百合唇上。
“我先用五行之血替她把陰魂穩住,等回到陰揚城,我,我再想辦法。”鄧龍虛弱道。
“鄧哥,謝謝你!”段宇軒雙目通紅,顫抖道。
“小段,你是我鄧龍的兄弟,兄弟之間不要總是謝來謝去的。”鄧龍笑了笑道。
“小龍!小龍!”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幾十騎風一般的卷了過來,領頭豁然是右賢王劉塔、馬鐵心、李康愷,後麵跟隨了幾十陰靈精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