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成無疑是寵愛尤倩兒的,兩人出雙入對也早不是新聞。尤倩兒其實是比和陳天雲在一起開心的,雖然陳天雲對她也如珠如寶,可終究沒有黃天成那樣寵到骨子裏去。
就譬如說那日陪黃天成出席一個酒會,黃天成身邊一向不缺女人,這無論是媒體還是黃太太都知道的事情,媒體當然是開心的,至少多了一些八卦的資料。黃太太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男人嘛,出去玩玩沒什麽,知道回家的路就行了。
可這尤倩兒也未免太囂張了,她依仗黃天成對她的寵愛,肆無忌憚地幹擾到黃太太,甚至多番打電話發短信羞辱黃太太。黃太太開始想著忍忍吧,畢竟她也是上流社會的人,不能跟一個小明星一般見識。
可再好修養的人,也有一個底線。尤倩兒在觸犯她的底線。
可殊不知,尤倩兒便是要她發怒,最好再弄點事情出來,還可以為她的新戲造勢宣傳。緋聞是最好的宣傳工具,而小三這些敏感字眼一直能吸引民眾的眼球。鬧得滿城風雨,然後再找個鎮得住的人出來澄清,她是絲毫無損的,但這黃太太卻會被人臭罵被黃天成嫌棄厭惡。
她這個用心,其實很白癡幼稚,可對付一個屢屢被丈夫背叛的女人卻萬試萬靈。
終於在那日的酒會爆發了,黃太太帶著幾個好友,一起在停車場攔截了尤倩兒,廝打了起來,黃天成義無反顧地把黃太太推倒在地扶起尤倩兒,“瘋了你,竟然到這裏鬧事?”
“你幫著這死狐狸精,我要跟你離婚。”黃太太吼道。
“你胡說什麽?這是我們新戲的女主角,今天要出席酒會,你鬧什麽啊鬧?”
“女主角?是你的女主角吧?你看看這死狐狸精,給我發的什麽短信,你看看。”黃太太不至於理智喪失,連忙取出手機給黃天成看,尤倩兒楚楚可憐地搖搖頭:“黃太太,我什麽時候給您發過短信?別冤枉我。”
黃天成一看,連忙憤怒地把手機丟在地上:“胡鬧,這根本不是倩兒的手機號碼,她哪裏有那麽多時間去給你發信息?要是她真的是我的人,避你都來不及了,還會去給你發信息?你這女人,被人騙了,知道嗎?人家就是要看我們的笑話。”看到停車場裏的人漸漸多了起來,黃天成隻得低低咒罵一句:“回去!”
黃太太淚漣漣地看著他帶著尤倩兒離開,那手機號碼可以是假的,但那聲音錯不了,就是她!
尤倩兒一路上顯得尤其傷心,低低地抽泣著。黃天成見了不由得心生歉意,“寶貝,不要難過,她就是這樣的性子。”
尤倩兒是難過的,難過的是,那凶婆娘說要離婚的時候,她本來期望著他說一句:離就離。可結果他沒有動過離婚的念頭。那她即便多受寵愛也無用,終究不被認同,她想做的是黃太太。
黃天成見她還是一副憂傷的模樣,便說道:“你是不是要找人伺候胡喜喜?你知道一向是你說什麽我做什麽的,隻要你說,那我馬上找人做。”
“你不怕得罪陳天雲了嗎?”尤倩兒嗔怒地瞪了她一眼,之前死活讓他對胡喜喜下手,他總說礙著陳天雲的麵子不好下手,這又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都做過了,多做一次又何妨?
“可我更怕得罪你!”黃天成笑著說。
尤倩兒這才轉怒為喜,衝他笑著錘了一下。
若說最初尤倩兒找上黃天成是為了名利機會,那如今她已經對黃天成有些動心了。
一個禮拜之後,黃天成找了一個和胡喜喜有七分相像的三級片新星。錢可以搞定的事情,最好不要用暴力,以免多費周章。
昏暗的燈光,偷拍的角度,加上有時候特意的借位,片中的女主若不是細心看,還真看不出和胡喜喜有什麽分別。
尤倩兒和胡喜喜見麵的次數不多,自然是認不出來的。
“滿意沒有?寶貝?”黃天成在尤倩兒身上上下其手,連一個色場中混久的人也受不了片中的激情,可見演員是多麽賣力的演出。
“有沒有偷情的感情?”尤倩兒又看了一次,“我必須要營造偷情的感情,讓陳天雲看看他的女朋友是如何背叛他的。”
“放心,這看樣子就像從窗子外偷拍那樣,信服力十足。”黃天成奪了她的遙控器,不想她繼續看下去,怕露出什麽破綻。
“我明兒給陳天雲寄過去。”
“我讓手下去做就行了,你怎麽能曝光?要是陳天雲追查這片的來曆,肯定是要問快遞公司的人,你是公眾人物,職員肯定能認出你。”黃天成自然是不能讓這片落入陳天雲的手,無論陳天雲認不認為裏麵的人是胡喜喜,這片都不能落在他手上。陳天雲與胡喜喜,還有胡錦明,這三人是誰都得罪不起的啊。
“也好,你這死鬼,有時候還蠻細心的。”尤倩兒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嬌笑著摟住黃天成的脖子,雖是年近五十的人,但保養得當的黃天成還是很有魅力。側麵看還幾分像陳寶國。
然而第二天一早,黃天成走的時候卻忘記了把片拿走。尤倩兒本想給他打電話,但想了想,倒不如親自拿去寄了。於是便帶上眼睛和假發口罩,親自走了一趟快遞公司,把片寄到陳天雲的公司。
她原本想寄到家裏去,但怕胡喜喜首先發現了,會把片處理掉。所以保險起見,還是寄到公司去。
然而快遞公司是晚上才送到祥雲集團,陳天雲正在一個酒會上。快遞員給陳天雲打電話,由於是他私人的件,他不能讓保安收,於是便讓快遞員送到家裏。他給胡喜喜打了電話,但胡喜喜去了灣灣家。陳天雲隻得打家裏電話,電話是朱晴子接的,他有些意外,“晴子你來了?”
“是啊,媽媽說熬了些湯讓我送過來,他們正在喝湯呢。”朱晴子的聲音聽起來很愉悅,在家裏接到他的電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哦,原來這樣,是這樣的,我有一份快遞,一會有快遞員送上門,麻煩你叫阿德或者小路幫我簽收。”陳天雲交代道。
“嗯,好的,我轉告他們知道。”
“好,我還在酒會,沒那麽快回來,你讓他們不用等我了。拜拜!”陳天雲掛了電話,朱晴子卻還握著電話不放,這實在是很像他在外邊應酬,然後打電話回來讓她不用等門了。但隨即一份心酸湧上心頭,即便他要交代,也是跟胡喜喜交代,和她無關的。
對胡喜喜她生出了一種尖銳的恨意和嫉妒,那嫉妒如同一條小蛇般啃噬著她的心。胡爺爺喝完湯見她拿著電話發呆,便問道:“晴子,什麽事?誰打來的電話?”
“哦,是天雲打回來的,讓我一會幫他收個快遞。”朱晴子微微笑著放下電話,扶著胡爺爺坐下來,“剛喝完湯別亂走,對胃不好。”
“晴子你真賢惠,誰要娶了你真是幸福了。”胡爺爺讚賞道。
“哪裏啊,阿喜才是真的好,對了,天雲和阿喜什麽時候結婚?”她笑意盎然的問道。
“盼是盼著的,但是他們兩個也沒打算,我們老人家也做不了主。”胡爺爺無奈地說。
“也許天雲事業心強,對了,阿喜怎麽老不在家?這麽晚了還不回來?”
“她說去了一個朋友家裏,天雲讓她陪他出席一個酒會,她不願意去,所以就去了灣灣家。”胡爺爺沒有機心的說道。
“哦,原來如此。那阿喜還真不喜歡應酬啊。”
“她不想曝光啊,免得被人追著問冠軍的事情......”正說這話,門鈴響了,小路想跑出去開,朱晴子連忙站起來說:“我去吧,是快遞的來了。”
“那麻煩晴子姐。”
朱晴子一路小跑出去,簽收了郵件,她看了一下,覺得很奇怪,這郵件沒有寫寄件人的地址,隻隨便寫了一個本市,而且能觸摸出是一張磁碟。
再看看寄件人姓名,竟然寫著:一個知情人。強大的好奇心促使她想要看看磁碟的內容。但她知道這畢竟是陳天雲的隱私,她不能私自拆來。
當她走進去,看見胡爺爺端著一杯熱茶,她便有了主意。
她走到沙發上坐下來,把郵件放在茶幾上,然後從櫃子裏拿出量血壓的表,胡爺爺說:“來,我幫您量一下血壓,先把茶放好。”
胡爺爺把茶放在茶幾上,自動自覺地挽起衣袖,“好,今天還沒量過呢。”
朱晴子為胡爺爺量了血壓,然後說:“有點偏高,要堅持吃藥啊。”
“我一直吃著。”胡爺爺放下衣袖。朱晴子借故把表放在茶幾上,然後不小心碰倒了那水杯,茶從水杯中流出來,瞬間便瞞過那薄薄的郵件。朱晴子連忙拿起來說道:“唉呀,我怎麽這麽不小心,快打開看看裏麵的東西有沒有泡了水。”
“是啊,拆開看看。”小路也跑過來,“不過不怕,這些硬紙片很厚,應該沒有泡到水。”
朱晴子拆開快遞信封,裏麵的果真是磁碟,她借故抹了抹,“哎呀,濕掉了,我去看看有沒有損壞裏麵的文件,哪裏有電腦?”
阿興說道:“晴子姐你上我房間吧,二樓最後一間。”
“好,謝謝阿興。”她拿著磁碟上了樓。
過了一會兒,她下來說:“幸好沒壞,沒事了,我放在天雲的房間裏了。”她想了一下,“那是公司的一些資料,希望大家別跟天雲說我看過,畢竟這涉及到商業機密。”
“看就看,沒什麽機密的。”老爺子說道。
朱晴子心想,這確實瞞不過去,還不如主動跟陳天雲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