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鬧,沒有表達,不代表她心裏就沒有。她隻是不想讓冷木軒笑話她而已,可是有哪個女孩子不重視自己的初吻?何況被冷木軒吻的那種感覺……
雖然江森媛已經刻意去忽略了,可那種懵懂的感覺就像一隻螞蟻在她的心上撓一樣,一定要留下印記才肯罷休的樣子。
而後來她被魚刺卡住的時候,冷木軒又表現出了那樣難得的溫柔。如果說江森媛不感動的話,那都是騙人的。這麽久以後,她一個女孩子又是多麽不容易的。生活的壓力一直壓著她一個人獨自去承受太多的辛苦,她一個人出來租房子住,太多的事情都要親力親為,可是她畢竟隻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啊!
不要說被魚刺卡著,就是被蟑螂卡著,在以往也是沒有人管她的。而冷木軒現在的存在卻給了她莫大的安慰,讓她找到了一種叫做依靠的感覺,雖然……看醫生的錢還是她自己付的,當然,如果她自己去醫院的話,坐趟公交車還可以省下那二十塊錢……
越是這樣想著,江森媛的心裏就越發的委屈。是自己想太多了嗎?為什麽讓她看到了美好之後,又再次變成惡魔。為什麽在發布了荷爾蒙之後,再讓自己跟黃鼠狼待在一起,冷木軒,你這又是什麽意思呢?
你到底想要什麽呢?你到底要做什麽呢!江森媛突然發現,她帶回來的這個男孩,自己一點都看不透。最悲哀的是,她卻必須要為這個自己看不透的男孩負責到底,並且是無條件的,這就是江森媛。
等心情慢慢平靜下來,江森媛才發現,鍾表的指針已經指向七點了,平時自己這個時候都已經準備出門了,可是現在……
江森媛在客廳的鏡子麵前照了照自己的摸樣,實在是邋遢的很。她隻好勉強將頭發綁了起來,再次回到洗手間。
現在她麵對一地的淩亂,心情已經不淩亂了。既然不管怎樣,她都要做同一件事——包容,那她又何須再過程之中為難自己呢?倒不如想開點,不要因為做好事而折磨了自己。
可是戲弄人一定是老天的絕活,剛才精神處在思考狀態的江森媛沒什麽特別的感受,但是這麽一想通了,她突然有了上廁所的衝動,其實早上起來上廁所一直就是她的習慣……
江森媛瞪大了雙眼看著那塞得滿滿的馬桶,眼珠子都有掉出來的衝動!冷木軒啊冷木軒!我是不想和你計較了,可是你偏偏逼著我去計較啊!
江森媛以最快的速度戴上橡膠手套開始處理那些垃圾,她現在也顧不上什麽惡心不惡心了,因為下腹隱隱作痛的感覺正強烈的刺激著她的感官。
他爺爺的二舅奶奶,冷木軒你丫也太狠了,連我的衛生巾都往馬桶裏扔!明明放在角落裏的櫃子裏的最角落了,他丫到底是怎麽翻出來的?!你家夥幹壞事也真夠地道,知道這東西堵馬桶最拿手!
可憐被罵的冷木軒啊,哪裏知道這衛生巾是個什麽東東,他昨晚上火了就把能扔的都扔了,壓根就沒看扔了啥。
江森媛把能拿的都拿出來了,然後再拿馬桶塞做來回的機械運動。可是江森媛的額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還是沒能把裏麵堵著的什麽不知名的東東給掏出來。
江森媛徹底無奈了,因為她頭上的汗不是累的,而是憋的、急的。
就在這關鍵的時刻,江森媛突然停下手裏的動作,原地不動站立了三秒鍾,做出了一個明智的決定。她果斷的扔掉手裏的馬桶塞,胡亂的摘下手上的手套,就往樓下衝去。
一樓房東的門在這天的清晨,突然不尋常的劇烈響起來。一陣陣慌亂的敲門聲把裏麵的房東太太嚇的不輕。這麽早是誰來敲門?房東太太披著衣服就匆匆下床來開門。
門還沒完全打開,隻開了一條縫的時候,江森媛就猛地一下順勢將門打開闖了進去。一樓和二樓的格局都是一樣的,江森媛想都沒想就往洗手間的方向跑去。房東太太隻來得及看到一個晃動的身影,還有一聲洗手間裏飄來的尾聲,“阿姨不好意思啊!借用一下你的馬桶!”
房東太太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阿姨了,她站在門口往洗手間門口看了半天才明白過來是江森媛來借廁所,不由緊了緊身上披著的外套,和藹的笑了,這孩子……
等江森媛從洗手間裏出來,,房東太太已經穿好了衣服再次來到客廳。江森媛這才開始覺得尷尬,用手緊緊的拽住自己的衣角,不好意思的衝房東太太笑,“真的不好意思啊,阿姨……我家……馬桶堵了……”說完江森媛還吐了吐舌頭,搞怪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