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木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為睡眠不足,還是夜間活動的腦細胞太少。他直到那麵鏡子碎掉,看到有碎片飛起來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危險性。
當然這已經晚了,不過幸好冷木軒當時閃躲的快,碎片並沒有打在他身上。冷木軒還是有些後怕,他仔細的確認了自己的身體一圈,在確定沒問題的時候,心裏升起一股竊喜,就大方的往旁邊的馬桶那裏走去。
可惜老天爺有時候就是長眼睛,冷木軒剛邁出第一步,嘴裏就傳出一聲壓抑的痛呼“啊!”他鬱悶的抬起自己的右腳,就看到分明又快小玻璃碎片正紮在自己的鞋上。而那聲痛呼,正說明了這塊碎片穿透了鞋子紮在了他的腳上。
冷木軒有種殺人的衝動!是我太善良了嗎?還是太惡毒了?!連個壞事都做不好,還遭報應!冷木軒懊惱的斜靠在牆上,冰冷的瓷磚透出一股涼意直襲向他的後背,讓冷木軒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冷木軒頓時有些惱火起來,江森媛,江森媛!還不都是因為你大發善心的把我帶回家,管東管西還不讓我出門,現在好了,要我費這麽大的力氣想辦法離開,害我連腳都紮傷!怪不得那麽大動靜你都不醒呢,在被窩做夢偷著樂呢吧!
冷木軒現在已經無意識的有些心理扭曲了,怒氣一下子全湧上來。果然人家說急了的時候什麽事都幹的出來,冷木軒這會兒也不需要什麽靈感了,也不用搞什麽刻意了。
他直接把洗手間裏一切可以扔的、不可以扔的東西全丟進了馬桶裏,把馬桶堵了個徹底!洗手間裏很自然的也就成了一團糟。
冷木軒站在洗手間,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終於拍拍手回房睡覺去了。江森媛,現在換我舒坦了,早上有你忙活的了!
也許對於冷木軒這樣的人來說,新的一天,隻是一種正常的物理現象,然而對江森媛來說,卻猶如春天裏的一粒蒲公英種子,不但承載者希望,還具備生命延續的意義。
隻是可惜,今天她所看到的,不再是一如既往的美好,沒有希望,隻有絕望。
當江森媛眯著眼睛,抓著蓬亂的頭發來到洗手間的時候,她徹底的傻掉了!滿地都是鏡子的碎片,馬桶裏還塞滿了東西,包括她的一些洗刷用品。
她家裏是進賊了嗎?答案是否定的。她家裏不可能進賊,卻一直住著一個賊,江森媛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這是誰幹的好事!
顧不得多想,她先回臥室換下了睡衣,然後就往冷木軒的房間裏闖去。她帶著激烈的情緒轉動門把,卻怎麽也轉不開,還差點磕到頭。
“冷木軒你竟然敢鎖門!你給我出來!”江森媛怒極的吼著,“你不要以為我就拿你沒辦法了,你這麽囂張是要付出代價的!”這個該死的豬頭,虧她這兩天腦袋裏還一直想著他,對他剛剛建立起來的一點好感,此刻全被冷木軒折騰光了!
江森媛在門口放肆的喊著,可是臥室裏麵卻又是另一番風景。冷木軒早就料到了早上的這一幕,所以他才會關上了門,並且耳朵裏塞著滿滿的棉。他好像在做夢,夢到一個潑婦在罵街,於是他翻了一個身,將被子蒙過頭頂繼續睡。
在外麵喊了許久的江森媛也終於停了下來,看來冷木軒是鐵了心的跟自己對著幹了,既然這樣,那就算她喊破喉嚨他也不會出來了。
江森媛懊惱的一P股坐到客廳的沙發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這樣?她真的想不通,這麽些天相處下來,冷木軒就像一個多重人格一樣,搞的自己無力接招。
原本以為他可能出身不好,養成了淡漠的性格,可是他又總是跟自己處處做對。她隻好自我安慰的把這種現象解釋成冷木軒‘偷東西強迫症’的心理症狀。
這樣一直下去也就算了,她也可以接受了,畢竟把冷木軒帶回家,是當初自己做的決定。江森媛自認自己也許沒有什麽優點,沒有良好的家世背景,沒有蠱惑迷人的外表,更沒有溫婉可人的個性,可是她從小就是個熱心腸,更是敢作敢當,做事有頭有尾。她既然決定收留冷木軒,就一定會奔著最初的目的,將他的病治好!
她本來的想法也不過就這麽單純,可是她卻沒想到,就在昨天,從菜市場回來的路上,冷木軒竟然奪走了自己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