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森媛家裏,從客廳到臥室,是幾天裏不曾有的幹淨整潔,連地板都亮的反光。窗戶不再如往日裏緊閉著,窗簾隨著微風輕輕飄動,給溫暖的房間又帶來幾分生氣。四處的家具都股則的擺放著,當然,除了沙發。
因為沙發上正躺著冷木軒,他悠閑的斜靠在沙發背上,身體深深的陷進沙發墊裏,看上去慵懶都很,電視機裏正播發著某娛樂節目,傳出斷斷續續的說笑聲。
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隔壁廚房裏傳出的切菜聲。江森媛右手持菜刀,左手摁著大蔥,一截一截剁下去,每切一下,嘴裏就發出一聲歎息,這已經是她第一百零一次歎氣了。
她發現自己還是不夠想的開,為什麽都一個星期了,她還是不能夠適應冷木軒的這種霸道無理。她相信要是換做別人,也一定不能夠適應的吧?就算在心裏安慰自己一萬次,可是當自己辛苦的忙來忙去的時候,看到冷木軒那樣堂而皇之的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她還是會不平的抓心撓肺啊!
江森媛切好最後一截大蔥,和著薑、花椒一起放到了鍋裏。紅燒魚可是她的拿手菜,本來她是不想這麽早就把她的鎮廚之寶拿出來了,可是今天偏偏沒能買成蔬菜回家,所以隻好先讓冷木軒那小子一飽口福了。
江森媛還是蠻樂觀,足夠想得開的。她一直對自己說,如果心情不好的話,那麽做出來的魚都會不香的,所以漸漸她的心情也就平穩下來,專心把魚做完。
當她從廚房端著那條大個兒的紅燒魚出來的時候,冷木軒才終於有了反應。他慵懶的從沙發上坐起來,微微伸了個懶腰,“嗯,沒想到你這小丫頭做的魚聞起來還蠻有食欲的,就是不知道吃起來怎麽樣了。”
聽到冷木軒的話,江森媛端魚的手抖了一下,瞬間就有點滴的湯汁從盤子裏滴出來,“不勞動者不得食的道理你懂不懂?不用懷疑我的能力,因為你也不會得到驗證,繼續躺著看你的電視去,別想吃我的紅燒魚!”真是氣死人的家夥!不幹活也就算了,還對自己做的飯菜評頭論足的,懷疑自己的能力,這是她最拿手的菜了好不好!
然而冷木軒就像有特異功能一樣,對江森媛的話好像就是會自動排除在耳外,隻衝著餐桌淡淡的問了一句,“碗筷呢?”
江森媛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腦子裏想到的都是一隻憤怒了的母雞,全身豎起雞毛的畫麵。她實在是氣炸了!當然最慘的是生氣還不能對冷木軒怎麽樣,誰讓人家有病,誰讓她自作孽的要給人家治病呢!
江森媛憋氣的轉身進廚房去拿碗筷,一個不小心差點踩到自己的鞋帶踩個狗吃屎。這讓江森媛更加鬱悶了,她是上輩子造了什麽孽嗎?讓她這輩子連做好事都要倍受欺淩。
江森媛邊拿碗筷邊在心裏咒罵冷木軒,去沒看到身後的冷木軒表情有多怪異。雖然說戲弄江森媛本來就是他的目的,不過看到她剛才差點摔倒的樣子,他的心竟然猛然揪了一下,條件反射的伸出手去。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緊緊的盯著自己空中的那隻手發起呆來,直到江森媛拿著碗筷從廚房出來。
江森媛氣鼓鼓的一P股坐下來,不管不顧的就大口吃了起來。冷木軒看著眼前的兩副碗筷,眼睛不禁眯了起來。小丫頭就是死鴨子嘴硬,其實刀子嘴豆腐心,看起來一副凶巴巴的樣子,卻心軟的很。
他禁不住夾了一塊魚肉放到嘴裏,嗯,真香,腥味去的很好,香味卻又都做了出來。沒想到小丫頭還真有兩下子!“我說,你這手藝可以自己開餐館嘛,幹嘛還要給別人打工?”
本來冷木軒是出自真心誇獎江森媛的,可是有了前車之鑒,在江森媛的眼裏,這句話擺明成了諷刺。她繼續生著悶氣,一聲不吭,隻顧低頭吃著魚,完全沒了往日裏吃的香味。
可是沒過的了三秒鍾,江森媛就尖叫起來,“啊!啊……”
冷木軒再次讓江森媛的高分貝嚇了一跳,“死丫頭吼什麽?”這聲喊聲分貝也不低。
可是冷木軒的話音剛落,江森媛的眼淚就流了下來。這可讓冷木軒慌了神,匆忙離開座位來到江森媛跟前,“怎麽了這是?怎麽說哭就哭了?”
可是江森媛卻怎麽也不說話,隻是難受的搖著頭,眼淚就跟決堤的壩一樣,收也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