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這處普普通通的院落,薑雲輝很難把它和有著“湖嶺第一會所”的壅福宮聯係在一起。
“壅福宮”這個名字對於大多數普通人來說或許很陌生,可在所謂的上流社會卻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據說這裏隻針對會員開放,而入門級的會費就高達十六萬美元。如此高昂的價格,自然是令許多人望而卻步。
但壅福宮能被稱之為“湖嶺第一會所”,除了它高昂的入會費和成立時間較早之外,最大的原因,還是雲集了湖嶺大部分重量級的人物。曾經有人傳言稱,會所裏的一名服務生,就因為無意中聽到了幾位會員之間閑聊的內容,買入一隻股票賺得盆滿缽滿的,後來幹脆工也不打了,回老家買房子去了。
當然,這種傳言或許並不可信,但也能從側麵說明,壅福宮的確不一般,它以“頂級的展望”為理念,唯我獨尊的排他性恰好滿足了成功人士的某種潛在心理需求,在湖嶺眾多的會所中獨占鼇頭。
薑雲輝對於壅福宮的大名是早就有所耳聞,華天酒店的邱慶東就是壅福宮的會員之一。不過來壅福宮,他這還是第一次。
光從外表看,這裏不過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院落,沒有絢爛閃爍的霓虹燈,沒有別具一格的造型,甚至門口連威武的門衛都沒有,似乎任何人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推門而入。
薑雲輝正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的時候,卻見到趙劼快步從院子裏走出來,直奔薑雲輝而來,隔得老遠就笑著說道:“薑書記,沒想到你來那麽早,有失遠迎了,還望恕罪啊!”
趙劼五十歲不到,身材修長,長相文秀,架著一副黑框眼鏡,神情儒雅,很容易博得別人的好感。作為市委常委、常委副市長,他在市政府的話語權也僅次於趙明德和以前的常務副市長朱誌宏。
“趙市長客氣了,趙市長邀約,我又如何敢不早點來?”薑雲輝熱情的和趙劼握手道,嘴角帶著一抹斯文爾雅的微笑。
“薑書記身體好一點沒有?這段時間流感盛行,薑書記你可要多注意身體啊。平時沒事的時候多喝點水,加強身體鍛煉,也能預防感冒。”
“嗬嗬,好多了,已經沒什麽大礙了。”
……
兩人一邊握手一邊笑意滿滿的寒暄,不知情的看到這一幕或許還會認為他們之間的關係如何熟絡呢!
“外麵風大,我們還是進去坐下再慢慢聊。”寒暄一陣之後,趙劼又笑著說道:“薑書記別看著外麵普普通通,裏麵可是別有洞天。”
薑雲輝就笑著說道:“對於這裏我可是早就神往已久了,不過卻一直都苦無機會。今天還真是多虧趙市長了。”
“哈哈,薑書記客氣了。”趙劼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隨即又笑道:“主要也是薑書記每天都太忙了,要不然啊,隻要薑書記知會一聲,別說這壅福宮了,即便是再高檔豪華的地方,那不也眼巴巴的望著希望薑書記能夠蒞臨,令他們蓬蓽生輝?”
說笑著,薑雲輝在趙劼的帶領下,就進入到了院落裏麵。
院落不大,卻很精致,各處的擺件布置似乎都獨具匠心、相互呼應,給人一種很協調的感覺。而人在其中,步步換景,似乎每走一步都能帶給人全然不同的感受。這些感受似乎是在意料之外,卻又像是情理之中。
走過院子,上了幾級台階,這才進入到一個美輪美奐的房間內。七色玻璃在絢爛的燈光映襯之下,反射出斑斕炫目的色彩,很有一種置身夢幻世界的感覺。
而房間裏已經坐著兩個人了,男的四十來歲,穿著一身黑色西服,收拾的幹幹淨淨、文質彬彬,臉上一副茶色眼鏡讓人一看,就覺得好像是哪個大企業的主管一般,看上去從容鎮定、悠閑隨意的一個人。
女的隻有二十來歲,大冷的天,卻穿著晚禮服,將她曼妙的身材凸顯得淋漓盡致。白皙的脖頸戴著一條淡藍色項鏈,異彩流光。珠寶光氣卻掩不住她的靚麗精致的臉蛋,淡淡的眉、紅紅的唇,青春的清純帶著成熟的妖嬈,使得一雙原本清澈眼睛黝黑而深邃。
趙劼和薑雲輝剛一進門,男子就站了起來,望著薑雲輝輕笑,笑得如沐春風。女的原本坐著,似乎不大願意起來,可見男子都已經起身了,卻也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站了起來。可一見到趙劼身後的薑雲輝時,卻又不禁愣了一下。
看到這名風情萬種、嬌媚豔麗的女子,趙劼心頭不由就是一熱,情不自禁的就露出了一副色相授予的貪婪狀。可隨即他很快又恢複了常色,眼神在女子麵前一掃而過,落到了男子身上,熱情不已的笑著說道:“來,薑書記,我給你介紹兩位朋友。這位是……”
“嗬嗬,劉鬆凱劉老板,早就久仰大名了,今日一見,幸會幸會!”不等趙劼說完,薑雲輝就淡淡的笑著說道,目光也直接跳過了趙劼落到男子身上,似乎帶著些能夠洞穿人靈魂的力量。
見薑雲輝一語道破劉鬆凱的身份,趙劼不由就大吃一驚,臉上的表情也顯得有些尷尬。
劉鬆凱一愣之後,卻又哈哈笑了起來,滿是笑容的朝著薑雲輝伸出手道:“我就知道瞞不過薑書記。以前在首都的時候就對薑書記敬仰不已,隻可惜一直都無緣認識。這次正巧來湖嶺辦事,又聽說薑書記在這裏任職,因此才懇請趙市長出麵,希望能夠見薑書記一麵。還希望薑書記能夠原諒我的孟浪。”
掮客不愧為掮客,幾句話一說,卻是令人挑不出他冒失的毛病。
趙劼雖然沒說什麽,不過心裏卻是暗自驚訝。劉鬆凱他打過幾次交道,對於劉鬆凱的來頭也大致知道一些。正因為如此,見到劉鬆凱對薑雲輝如此熱情,甚至還隱隱帶著幾分討好之意,就大感驚愕。能讓劉鬆凱這般放低姿態,可見這個薑雲輝的後台不是一般的強橫,難怪樂安民、趙明德和薑雲輝扳過幾次手腕,卻從來沒有討過好。
“嗬嗬,在首都時沒機會見麵,能在這千裏之外的湖嶺相聚,也算是一種緣分。”薑雲輝不輕不重的和劉鬆凱握了握手,又鬆開了手。既沒有讓劉鬆凱覺得受到了冷落,又沒有表現得太過於熱情,其中的度把握得恰到好處,令一旁的女子不由得眼前一亮。
劉鬆凱微微有些失望,不過他也很清楚,自己這些人或許在其他人麵前還算得上是個人物,哪怕對上地方的部級大員也不會顯得多麽忌憚。可對於薑雲輝這種根紅苗正、家蘊深厚的公子哥來說,卻又什麽都算不上。別人不想搭理他,是不想捏死了一隻臭蟲還髒了手。可真要惹急了,自己還真不夠看。
於是他又笑著說道:“薑書記,再替你介紹一位美麗的女士——陳詩詩小姐。”
“薑書記,像你這麽年輕的市委副書記,當真是不多見!”陳詩詩上前兩步,伸出纖細柔嫩的素手,和薑雲輝一邊握手一邊輕聲笑著說道,纖柔的嘴角露出一抹足以比擬百花怒放的嬌媚笑意,明眸善睞的眼睛裏也是光彩四射。
“陳小姐你好!”薑雲輝中規中矩的和陳詩詩握了握手,就好像是例行公事一般,並沒有因為對方是嬌滴滴的女子就另眼看待。
其實他很清楚,劉鬆凱找來這麽一個漂亮的女子,無外乎是想要打柔情牌,甚至不排除色誘的可能。他不排斥欣賞美麗的東西,包括漂亮的女孩兒。可這世上,往往越是漂亮的東西背後就越是隱藏著巨大的危險。
因此,他對劉鬆凱不感興趣,對這個叫做陳詩詩的女子就更不感冒了。
“嗬嗬,那是當然。”劉鬆凱笑著說道:“像薑書記如此年輕的市委副書記,全國也僅此一個,再沒有別人。”
“哇,那麽厲害?”陳詩詩就顯得很是驚訝似的,吐氣如蘭的掩嘴輕語道:“薑書記,你一定要給我簽個名才行,我太佩服你了。”眼睛之中更是閃爍著一抹敬佩之情。
“嗬嗬,一向隻有你給別人簽名的,什麽時候也輪到你給別人要簽名啦?”劉鬆凱笑嗬嗬的說道:“薑書記,你應該認出來了吧?陳詩詩小姐可是剛剛才榮獲了今年最佳新人的殊榮,是目前炙手可熱的影視明星。”
薑雲輝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似乎是覺得這個陳詩詩看起來有些麵熟。不過他不太看電影電視,對於娛樂圈也不感興趣,而且,以他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來說,想要哪個女明星弄不到手?
薑雲輝不感興趣,可趙劼卻大獻殷勤道:“可不是嗎?陳詩詩小姐的演技實在太棒了,你演的那個子萍,不光我老婆喜歡,我也非常喜歡,每天準時看都不換台的,看完了都還覺得意猶未盡。陳詩詩小姐,你的下一部戲準備什麽時候開拍啊?”
“很快了,已經在進行籌備了。”陳詩詩微笑著對他說道,不過注意力顯然還是在薑雲輝身上,側著頭饒有興致的問道:“薑書記,你看過我演的這部《風雲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