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多萬?”邱慶東不由驚呼。
七千多萬他不是沒有,可要他花七千多萬來買一套房子,他還真有些舍不得,即便這套房子確實很令他動心。他是有錢,可這些錢也不是憑空得來的,每一分都來之不易。他到現在都還清晰的記得,以前窮困潦倒時甚至和狗搶過吃的。因此,他花每一分錢時都會多作思量,絕不像許多暴發戶那樣什麽貴買什麽,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似的。
而這麽一套七千多萬還不賣的豪宅,卻是特意留給薑雲輝的,這令他就更是大跌眼鏡了。
領導幹部的住所即便再奢華,可那也是機關內部的事情,和外界涇渭分明,沒有多少交集,因此也就不會太引人關注。偶有媒體曝光某地某局興建豪華住宅,引來公眾吐槽後,充其量放一段時間,等風頭過了一切“濤聲依舊”。
可薑雲輝作為市委領導,一來湖嶺就入住價值七千多萬的超級豪宅,性質就完全不同了。現如今,幹群關係原本就緊張,一個國家幹部哪來那麽多錢買這麽一處豪宅?要說其中沒有貓膩,他邱慶東第一個就不相信。
初來乍到,按理說應該韜光養晦、低調做人,等慢慢融入這個圈子後再逐漸展露頭角,彰顯自己的存在。可薑雲輝剛來湖嶺就折騰出這麽大的動靜,根本就難以用常理來解釋。俗話說:事有反常即為妖,倘若不是薑雲輝發瘋了的話,就必定有所依仗,根本就不怕這些閑言碎語。
再一聯想薑雲輝是從首都下來的,邱慶東似乎想明白了什麽,對薑雲輝的態度就更是殷勤諂媚了,姿態放得極低,甚至處處陪著小心。
聽到老李對於碧水雲天的介紹,薑雲輝也不禁暗自咋舌。價值七千多萬的房子他還真沒住過,更沒想到衛彤送給他們的房子如此奢華,不禁就有些嘀咕,難不成衛彤老早就知道自己要來湖嶺?亦或這套房子原本就是她留著自己用的,得知自己來湖嶺後又送給了自己?
想來想去沒想明白,薑雲輝笑著說道:“你們可別說得那麽熱鬧,可能我愛人找人預定的房子根本就不是這個什麽碧水雲天。這麽貴的房子別說住了,磕著碰著了都覺得心疼。”
可他越這麽說,老李和邱慶東卻越是認定了薑雲輝就是這套房子的主人。要不然,換著其他人聽到價值七千多萬的房子,怎麽著都會驚訝變色,可他就像是什麽事都沒有似的,極為淡然篤定。
“肯定沒錯,這麽好的房子,也就薑書記配住。”老李滿臉堆笑說道:“我這就去找雅信房產的落實一下,把鑰匙給薑書記拿來,再去看看屋裏還缺什麽沒有。再是精裝修,總還是差點鍋碗瓢盆之類的小東西不是?這點邱總可就別和我搶了啊,爭取今兒個就能讓薑書記入住新居。”
“行,不和你搶,不和你搶。不過這新房通常都要暖房,我就來張羅這事好了,肯定整得熱熱鬧鬧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整得還真煞有其事。
薑雲輝不由就大為感慨:這或許就是權力的魅力。倘若自己不是湖嶺的市委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老李和邱慶東又何至於挖空心思來討好自己?在仕途裏平步青雲並不難,難的是如何在這個過程中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別被隨之而來的奉承和諂媚而衝昏了頭腦,忘乎所以了。
“砰砰”輕輕的幾聲敲門聲,然後一個戴著眼鏡,身著黛青色職業套裙的年輕女子就走了進來。身段窈窕而柔美,纖腰如蛇玉峰高聳,臉上雖然戴著黑框眼鏡,卻不失她俏麗迷人的風采,反倒增加了幾分知性。
“喲,唐助理,您怎麽來啦?”一見到這名女子,老李頓時就屁顛屁顛地迎了上去,嘴裏還說道:“有什麽事打個電話招呼一聲就是了,怎麽還勞煩您親自跑一趟?”
女子的年齡幾乎都可以當他女兒了,可他那殷勤獻媚的模樣,卻像是對待自家親娘一般,或許比親娘還要來得上心。
女子卻是輕輕瞥了他一眼,壓根兒就沒搭理他的意思,目光越過老李停留在邱慶東和薑雲輝身上,出聲問道:“請問哪位是薑雲輝薑先生?”她的聲音很低沉,也微有些沙啞,可她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卻有著一股撩人遐思的妖異魅力。
邱慶東就看了薑雲輝一眼,薑雲輝也覺得奇怪,可還是出聲道:“我就是。”
“你?”女子目光在薑雲輝麵上打了個轉,麵無表情的臉上就露出了些甜美的笑容,客氣地說道:“薑先生您好,我是雅信地產福興分公司的總經理助理唐韶馨。衛總剛才打過電話來了,說是薑先生您正好在水岸花都,所以我把碧水雲天的鑰匙和產權證都帶來了,請薑先生去驗收一下房子。”
“哈哈,薑書記你看,我沒說錯吧?碧水雲天真是您的房子。”老李就一拍手,興奮的說道,看起來似乎比薑雲輝還要激動。
邱慶東也笑著說道:“老李,剛才那套房子我可要定了啊,待會兒就辦理手續。和薑書記當鄰居準沒錯。”
……
在女人嬌柔而又富有彈性的身體上泄之後,樂安民躺在床上點著一隻事後煙,嫋嫋青煙從麵前升起,目光顯得有點呆滯。
“怎麽,有心事?”女人溫柔地替樂安民做好清潔工作後,又小鳥依人般倚靠在他肩頭,善解人意地問道。
她叫孟依,今年三十了。和樂安民比起來還算年輕,可和那些嫩的冒水的小女孩相比卻沒有任何優勢。可跟了樂安民七八年,還能讓樂安民疼愛不已,來湖嶺都冒著風險將她帶來,就有她的獨到之處了。
孟依一直都很安份守己,從來不給樂安民施壓任何壓力,也從來不提任何非分的要求,反倒是在樂安民心情不好的時候噓寒問暖、出謀劃策的,幫著他排憂解難。因此,樂安民不僅是習慣了依賴她的溫柔,更是漸漸離不開她了。
“嗯,這個新來的薑雲輝不知怎麽搞的,總讓我有些心神不寧的。”樂安民皺了皺眉頭說道。
他也習慣了碰到不順心的時候向孟依傾訴。每當這個時候,孟依就是一個最好的傾聽者,永遠不會厭煩你和她說些什麽,更不會大嘴巴說出去,搞得沸沸揚揚的。許多時候,她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能撓到你心中最癢癢的地方,讓你渾然覺得碰到了知音,整個心情都愉悅了不少。
“就是那個新來的政法委書記?”孟依輕笑著說道:“他再厲害不也是你的手下,你有什麽好怕的?”
“不是怕,而是覺得他來者不善。”樂安民吐了一口煙圈,心事重重地說道:“聽說他背景很強大,很可能是京城下來鍍金的公子哥。”手下有這麽一個惹不起碰不得的人物,誰拿著都頭疼。
“既然是來鍍金的,你又有什麽好怕的?”孟依笑著說道:“要我看啊,反倒是好事。”
樂安民聽了心中不由一動,不由就問道:“這怎麽說?”別看孟依沒讀幾年書,可人情世故卻不比別人少,往往幾句話卻能令人醍醐灌頂、豁然開朗。這也是他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愛來這裏的原因之一。
“這就好比一把利劍,你硬要將他壓下去,隻會把自己的手割得血肉模糊、傷痕累累的。可如果你手持劍柄,他又可以助你披荊斬棘。”孟依靠在樂安民肩膀上,如瀑的長發飄逸而下,笑著說道:“鬥爭不見得要你死我活的。能讓其為你所用豈不更好?說到底,你們之間並沒有什麽根本的利益衝突,更沒有什麽化解不開的深仇大恨。”
樂安民不由就笑了,摟緊了孟依打趣道:“你啊,還好沒去走仕途,否則哪裏還有我們混的地方?”
一直以來,他一門心思想的都是如何打擊薑雲輝的威望,讓他對自己不構成威脅。而孟依的這番話卻好像在他眼前開啟了另一扇門。
嚴格算起來,自己和薑雲輝都是外來戶,在許多問題上的利益訴求都是一致的。他們之間最大的症結,不外乎是薑雲輝的到來打亂了自己的計劃,竊取了自己的勞動成果。但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麽不可緩解的利益衝突,完全沒有必要搞得猶如殺父仇人一般劍拔弩張。
相反,兩個人聯起手來,更是能大殺四方,實現雙贏。
孟依撲哧就笑了,嬌媚道:“你才知道啊?那是我沒有這個機會,真要有這個機會,鐵定不會比你們男人混得差。”香熱的氣息撲到樂安民耳朵裏,柔軟的腰和顫動的胸,姿勢驚人的魅惑。
樂安民小腹就有股熱流上升,他再也忍耐不住,猛地撲了上去。
孟依大眼睛仿佛沁出水來,淡紫嘴唇輕輕喘息,聲音媚到了骨子裏:“輕點……你今天怎麽這麽厲害……”那可憐而又嬌媚的模樣卻是會令男人瘋狂到極致。
樂安民不知疲憊的衝刺著,就像是騎著野馬馳騁在草原上的英雄一般,心裏充滿了無比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