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緩緩停靠進站,還沒停穩,車上就已經人潮湧動了,不少人都開始往門口擠,看來在這一站下的人可不少。而女孩兒在粹不及防下,被人群一湧,沒有站穩,整個人就猛地撲到了林辰暮的懷裏。
林辰暮被她整個人一壓,更是貼在了車門上,無可奈何接受溫香暖玉抱滿懷的局麵,險些就和那柔軟的高聳來了個親密接觸。女孩兒年齡看起來不大,不過這發育卻足夠好,尤其聞到了那抹若有若無的體香,林辰暮不由就有些心猿意馬,略感尷尬地問道:“你沒事吧?”
女孩兒似乎也覺得兩人的姿勢有些曖昧,臉馬上騰地紅了起來,仿佛能沁出血來,低聲說道:“沒,沒事……謝謝你了……”
林辰暮就笑笑,沒想到自己在這公交車上還能碰到這樣的豔遇。
女孩兒剛紅著臉掙紮著從林辰暮懷裏站起身來,想要說點什麽,卻不料背後人一擠,不由又啊了一聲,再一次撲到在林辰暮的懷裏,那柔軟地就好像棉花糖一樣的身子,幾乎就陷在林辰暮的身上,林辰暮腦袋就有些漲,既尷尬,又有些享受這種滋味。
“啊,對不起……”女孩兒就有些驚慌失措地說道。
濕熱清香的氣息撲到林辰暮嘴邊,林辰暮就一副無奈的表情,手也不敢亂動,生怕觸碰到什麽不該碰的地方,就說道:“沒事。”
女孩兒卻是急忙側頭,閃躲他的氣息,心裏卻是猶如小鹿亂撞,實在難以形容是怎樣的一種感受。她竭力想要站穩,和林辰暮保持一定的距離,可每一次努力卻都無功而返,又結結實實趴在林辰暮身上,反而兩人的身子一次次碰觸、深陷、彈開,渾身都有些發熱。而感受著林辰暮的男人氣息環繞在自己周圍,她隻覺得心思就有些恍惚,似乎林辰暮在說些什麽也沒聽清楚,隻是下意識地點頭。
“好了,下車了。”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當林辰暮那略帶磁性的聲音再一次在耳邊響起時,女孩兒才猛地驚醒,發覺自己居然還偎依在林辰暮的懷裏,就像是一對戀人一般,頓時就羞得是滿臉通紅,連忙從林辰暮懷裏掙脫出來,就有些手足無措,裝模作樣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褶皺的衣裙,才又顧左右而言他地抱怨道:“這車子還真是擠啊。”
林辰暮沒有說什麽,隻是報以溫柔的笑容,居然又讓女孩兒有一種神思顛倒的感覺。思及剛剛在林辰暮懷中的奇妙感覺,她身子不由就是一團火熱,隨即又咬了咬嘴唇,疼痛傳來,似乎才從那種奇妙的感覺中掙脫出來。
看著眼英俊前帥氣的林辰暮,女孩兒不由就有一種錯覺,雖說眼前這個人並不像自己以前所想的那種有車有房的年輕才俊,而隻是一個連工作都沒有的無業遊民,但似乎能有這麽一個男朋友倒也不錯。
下了車,女孩兒似乎又恢複了常態,不過這次卻表現地更活潑了,一路都嘰嘰喳喳說的,林辰暮都有些佩服,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那麽多話,就連好姐妹的一些糗事,都拿出來說,而且是咯咯笑過不停。
“對了,我還沒介紹呢,我叫邵欣,邵逸夫的邵,欣欣向榮的欣,可不是浙江那個紹興啊,你呢?你叫什麽名字?多大啦?還沒結婚吧……咦,你在看什麽啊?”
轉過頭來,就見林辰暮停下腳步,有些驚訝地看著路邊電線杆上拉起的幾條條幅,臉上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好看。而條幅上麵幾乎都寫著抗議政府強拆占地,不給賠償,人民群眾要生存,要吃飯之類的內容。邵欣就撇撇嘴,對林辰暮說道:“這種事情在武溪多了去了,沒什麽好稀奇的。”
“很多嗎?”林辰暮就驚疑地問道。
“可不。”邵欣就說道:“當初為了搞這個高新區,賠償都還沒有談好,就強拆了好多農戶的土地和房子。我當初有個同學都說了,那些拆遷辦的,就像是土匪強盜一樣,幾十個人來,不由分說,將屋裏的人趕出去,把大件的家什這些搬出去,然後就開始動手拆房子,根本就不管你同意不同意。”
“還有這種事?都沒人管?”林辰暮不由就有些驚愕,武溪這裏可是西陘的省會城市,能容許這種無法無天的事情發生嗎?
“誰管?”邵欣就撇撇嘴道:“這原本就是上頭當官的意思。別說他們了,前幾年還發生過一起因為抗議強拆自焚的事件,中央電視台都來采訪報道了,結果怎麽樣?還不是賠點錢就了事了。”
這件事情林辰暮也有些印象,當初鬧得可是沸沸揚揚的,全國不少新聞媒體都進行過報道。聽說為此,主管拆遷的一名副市長被停職,相關人員都進行了處罰,最嚴重的還進了班房。
不過當林辰暮說起這些事情時,邵欣卻是滿臉不屑地說道:“你說的這些早就是過去式了。那個被停職的副市長,去年就複出了,聽說調去了省裏某個廳當廳長去了。真正坐班房的,都是些無足輕重的替死鬼而已。”
林辰暮就有些無語了。雖然邵欣所說的東西,基本上都是道聽途說的,也可能完全就不靠譜,可從這也能看出,當前人民群眾對於官員幹部的不信任。而這往往也跟政務不公開有很大的關係,什麽事情都不公開透明,人們胡亂瞎猜也實屬正常。
“咳,你管這些幹什麽?咱們都是些小老百姓,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見林辰暮有些若有所思的神情,邵欣就笑著說道:“你也別同情心泛濫了,自打搞了這個高新區之後,這裏的不少農民那可都是發了,房子一賠就是好幾套,賣一套租一套,這輩子都夠了,哪像我們這些還要去工廠打工掙錢的?像這種到現在都還沒有協調好的,不是獅子大張口,就是運道特別不好,沒什麽值得同情的。”
林辰暮不由就摸了摸鼻子。
邵欣這種心態,也正好反映了現今城裏人對於新城鎮居民的一種態度。想想也是,以前他們是高高在上的城裏人,壓根兒就看不起這些鄉下的農民。哪知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一轉眼,這些農民不僅成了城裏人,而且個個富得冒泡,心裏自然就有些不平衡了。
而這種症結,在城市的急劇發展和擴張中,是在所難免的。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富樂康的大門口,這時,門口已經有了不少來應聘的人員,正排隊等著填表。林辰暮眉頭一皺,他原本隻是打算過來看看,可沒想在這裏耽誤太多時間。
邵欣就一拉林辰暮,低聲對他說道:“你別說話,跟著我就是了。”
林辰暮還沒反應過來,邵欣就拉著他徑直往裏麵走去。
“哎,你們幹什麽的?找工作的排隊啊!”門口一名保安就不客氣地喊道,搞得不少人都側目而視。
邵欣卻是不慌不忙地嫣然一笑,然後對保安說道:“保安大哥,我是來找人的。”
“找人?找誰啊?”保安眼皮子一翻,就上下打量了林辰暮和邵欣一眼,說道:“找人也要登記啊。咱們這富樂康可是大公司,大公司就要有大公司的製度。”
“找拋光車間的胡玉梅。”邵欣笑吟吟地說道。
“拋光車間?”保安就麵無表情地說道:“不行,現在是工作期間,生產線上的工作人員一律不能接見外人。”
“那我給她打電話也不行嗎?”邵欣一聽就急了,說道:“保安大哥,求求你了,我真有急事找她。”來之前,她原本是和好姐妹說好了的,哪知道到了這裏,這門居然那麽難進。
保安就冷笑一聲,說道:“你給她打電話也沒用。而且她們在上班期間,是一律不能帶電話的。”
“那怎麽辦?”邵欣一聽就傻眼了,偷偷瞥了林辰暮一眼,就覺得有些丟臉。還說帶他來一起應聘找工作呢,沒想到,到了這裏連大門都進不了。
林辰暮就笑笑,對邵欣說道:“走吧,要不咱們還是去排隊填表好了。”
邵欣就嘟著嘴,有些悶悶不樂的。
就在這時,就見遠處開過來一輛烏黑錚亮的小車,保安一見,就眼前一亮,連忙對林辰暮和邵欣說道:“你們倆趕緊讓開,沒見車子來了啊?”
邵欣正在氣頭上,就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你們大門那麽寬,我們又沒擋著,讓什麽讓?”
保安臉色立馬就陰沉下來,或許是見車子來了,沒有立即發作,就低聲威脅了一句:“待會兒再收拾你。”說罷又滿是笑臉地迎了上去,不僅是按開了電動門,自己站在大門口,更是端端正正敬了個禮。
“狗腿子。”看著保安那殷勤諂媚的模樣,邵欣就低聲罵了一句。
林辰暮就笑著說道:“咱們還是走吧。”
“走,為什麽走?不應聘了嗎?”邵欣就有些愕然地看著林辰暮。
林辰暮微微搖搖頭,並沒有回答。他聽說過,富樂康的保安,那可是很厲害的,體罰員工這些,都是家常便飯,如今邵欣得罪了這個保安,以後在這廠裏,還有什麽好日子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