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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我的仇人叫瀟子路

環兒有些同情的望著自家的小姐,從昨天晚上回到清竹苑小姐就一言不發,連晚飯都沒有吃就睡倒在了床上,一直睡到了現在近中午時分。若不是下人來通知今天王爺要求一律在流韻殿用餐,小姐還不會起床!

“小姐,今天穿什麽衣服?”環兒有些擔心的望著小姐!隻是一夜,小姐的臉就瘦了整整一圈!環兒痛心卻不知道如何安慰,府中那些下人們早就傳了個遍,什麽王爺的心上人沈姑娘回來了,真正的王妃回府了!

“穿什麽都一樣,找一件最暗的吧!對了,也別搞得跟個怨婦似的,就穿素淨一點就行了!”瀟雨菲大大的毫無形象的打了個哈欠,雖然從昨天晚上回來睡到現在,可瀟雨菲卻困得要命,因為一直在思索沒有睡著,如今爬起來倒覺得困了!

“小姐,你……”環兒想安慰一下,可想了一下卻又說不出口,隻是表情複雜的盯著小姐。

“放心吧,好丫頭,你家小姐我沒事的!人家霜兒回來了是好事呀,咱本來就跟人家沒多大關係,不要弄得跟自家人似的,更不要弄的跟自己的男人變心似的!一切都和原來一模一樣!”瀟雨菲笑著,渾然不知自己笑得有多麽難看!

想了一夜的瀟雨菲其實一直都在自責中,責怪自己怎麽會對一個有著三妻四妾的男人動了心!明知道他有幾個女人,明知道他的心中自始至終有個霜兒,可自己居然還會對他有了不該有的念頭,更因此為了他傷心!

想想真是有些好笑!人家夜蒼禦本來就是心中隻有一個霜兒,其它人不過是暖床的工具,如今人家正主回來了,是好事,自己用得著心神不寧,坐立不安嗎!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同居長幹裏,兩小無嫌猜……”瀟雨菲的腦海裏想起了李白的那首著名的詩,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如今果真是有情人終成眷屬呀!現在瀟雨菲還有些慶幸,幸虧自己雖然動心卻並沒有表白過什麽,更沒有承諾什麽的!就當是玩玩吧!寂寞惹的禍,這句話對於夜蒼禦來說真是對了!

 攬鏡自照,鏡中的女人並沒有像表現的多麽灑脫,黑眼圈是那麽的明顯,下巴也顯得是那麽的尖!喝水都覺得苦得發慌!

“不是聽說那王妃長得特別醜嗎?”沈夷霜的話猶在耳邊,她聽誰說的,難道是夜蒼禦!難道這個霜兒才回來,夜蒼禦就告訴她和親的王妃長得很醜!這麽急著向情人表白嗎!瀟雨菲睜著鏡中的自己認真的審視著!確實不好看,可不醜!他不愛,會有人愛!

 不想讓那三個女人看自己的笑話,今天的瀟雨菲淡淡的化了些妝,最起碼不讓別人看出自己的憔悴!瀟雨菲更不想去遲,讓別人認為自己心中有想法所以姍姍來遲。

縱是去得較早,流韻殿中卻早已是熱烈非凡。林珠兒、白薇薇、高淑清早已來到了,大殿的正上方坐的正是夜蒼禦和昨日的那個小美人-沈夷霜。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高興的說著什麽,原來還擔心引起別人的注意,此時倒完全沒有了這心思,今天的主角是沈夷霜,沒有人會注意到其它的人!瀟雨菲需要的就是這樣,不引人注意,默默的坐在一個角落中,靜靜的觀察著這些人!

大殿上的美人可以借用某句詩中的語言:“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且不說她的美讓人心動,我見猶憐,單是那動情的雙眸就足以誘惑住相愛的男人的心!

大殿上的男主夜蒼禦,瀟雨菲直到今天才發現,這個夜蒼禦居然長得是一對桃花眼!邪魅之極,此時麵對佳人俊美俊顏上滿是笑意,一頭長發傾灑在白衣上,給平時陰冷的形象增添了幾絲柔和及嫵媚,對,居然是嫵媚!此時的瀟雨菲腦海確實想的是這個詞!平時冰冷的可怕的男人居然有著一絲嫵媚!

就在瀟雨菲注視夜蒼禦之時,他卻突然抬起頭對著瀟雨菲笑了,笑的誘人之極,笑得讓人心動!瀟雨菲不禁在心中暗罵禍害妖孽!

“雨妃娘娘續水!”專門在流韻殿侍候的丫頭小心翼翼的給每個主子麵前都續了水!不知什麽原因今天把各位主子貼身侍候的奴才都留在了殿外,而大殿裏隻留下專門在流韻殿侍候的丫頭。

瀟雨菲微笑的接過那水杯,記得前兩天這些下人們才改口稱自己為“王妃娘娘”,今天卻又改了口,又改回到“雪菲娘娘”了!是呀,現在霜姑娘回府了,這些下人們都是門精呀,什麽時候什麽稱呼,她們都能把握得如此分明!

“霜兒姐姐當年是如何逃脫那安齊人的魔掌呢?”高淑清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的問道。其實這個問題大家都比較關心,因為傳說中霜兒落在安齊國人的手中,不堪羞辱自盡亡,如今卻好好的出現在眾人麵前,大家心中當然有些疑惑。

大殿上一片安靜,大家都在等著沈夷霜的解釋。

沈夷霜沉思了片刻,慢慢的說了起來:“在城門將被破的前幾個時辰,父親已經抱了赴死的決心,可當時的霜兒卻什麽也不知道,還以為大捷在望。那時父親交代霜兒帶著丫頭去給城中的姑姑送東西,並且等大捷之後再去接了霜兒回府,可沒想到,時隔幾個時辰,霜兒竟然聽到是城門被破,父親城門自刎的消息!”

說到傷心處,沈夷霜哭得流滿麵。夜蒼禦的臉上一片肅然,手已緊攥成了拳頭,想是想起了恩師心中憤慨不已。

  瀟雨菲心中也不禁感歎,記得曆史書上學過很多的為國捐軀的民族英雄,想那沈涼應該也是一個忠貞愛國之人,這樣的人曆史上太多了,以至於很多人不為後人所知。

“姑姑知道那安齊國的狗賊定不會放了我們,決定讓霜兒帶著丫頭逃亡。可沒等我們出發,那些安齊國的狗賊居然包圍了姑姑的家!姑姑寧不願受辱,趁那些狗賊不備撞死在柱子上,而霜兒和丫頭因為那些狗賊看管的緊,反倒沒有了尋死的機會!”沈夷霜漸漸的平靜了下來,雖然不再流淚,可從她那顫抖聲音中依舊可以感覺到她心中的恐懼。

眼見親人慘死身旁,那個場麵一個會讓人撕心裂肺吧!想著,瀟雨菲對沈夷霜充滿了憐惜。目光轉處,卻見夜蒼禦的手已輕輕的攬住了霜兒的肩膀,憐惜的安慰著。

  大殿上一片安靜,眾人都緊張的聽著,生知這後麵的事情必是比現在還要驚恐百倍。  

“後來,霜兒和丫頭被帶到了一個被稱作瀟大人的麵前,沒想到那個瀟大人真是人麵獸心,他竟然要將霜兒和丫頭分給安齊國的士兵們分享,說要讓安齊國的勇士們都來嚐嚐蒼月國女人的滋味!霜兒那時已抱了必死的決心,不管用什麽方式,撞牆、投河、刺胸還是咬舌,隻要有機會,霜兒就一定會用死來保住自已的清白。”沈夷霜的話中充滿了仇恨和絕決!

瀟雨菲恨恨的攥成了拳頭,心中暗罵那個姓瀟的真是個王八蛋,居然能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來。眾人屏息凝神,皆不知後麵要發生些什麽。偌大的大殿裏沒有一絲的聲音,隻聽到眾人輕微的呼吸聲。

“這時一個士兵對那個瀟大人說,這樣的好事一定要弟兄們都先知道才行,要讓我和丫頭先沐浴再侍候他們的勇士!那個瀟大人同意了!霜兒當時想趁著這個機會正好自行了斷,沒有想到這個士兵將霜兒和丫頭帶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後,又帶來了一個女子,將她偽裝成霜兒的模樣,就這般李代桃僵救了霜兒出來!”眾人聽著方才舒了一口氣,而沈夷霜說完這些再次委屈的哭倒在夜蒼禦的懷中。

瀟雨菲也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雖然曆經了這麽多的苦難,總算平安了!

“王爺,一定要殺了那個姓瀟的狗賊!為霜兒姐姐報仇!”白薇薇怒言道,眾女也附和著。瀟雨菲不禁有些異樣,這些人都喊著殺了那個姓瀟的,而這屋裏隻有自己一個人姓瀟,雖然明知道她們喊的那個和自己沒有多大關係,可心裏卻就是有點不對勁。

“禦哥哥,你一定要為霜兒報仇!”沈夷霜再次抬起淚臉婆娑地懇求著。

“放心吧,霜兒,若是不殺那個瀟子路,本王誓不為人!”夜蒼禦冷森森的說著,一拳擊在了身邊的桌子上,隻聽得卡擦一聲,桌子的拐角斷了下來。

“瀟子路,禦哥哥已經知道了那個人叫瀟子路嗎!我的仇人他叫瀟子路,霜兒記住了!今生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方才解我心頭之恨!”沈夷霜抬起頭,嬌美的臉上一片憤恨!

眾人尚不覺得如何,可是門外的環兒卻早已聽得渾身發抖,竟然靠扶著牆方才能站穩身軀。六月的陽光灑落在身上,環兒卻冷得抱緊了臂膀。

“霜兒姐姐不要傷心了!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姐姐也應慶幸,曆此大難,依然能保住清白回到王爺的身邊,我們都應該感激那個救了姐姐的人!他是我們王府的恩人!”白薇薇今天的話最多,但也都說到了點子上。

瀟雨菲這才想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為什麽沈夷霜今天會當著大家的麵會再描述一下當年的場麵,原來不僅僅是讓大家了解一下沈夷霜經曆過的事,更當著大家的麵來證明她的清白!若不是白薇薇這麽一說,瀟雨菲也不會多想,現在的瀟雨菲倒是真的奇怪,既然當初沒死,為什麽至今才回到蒼月國,這兩年的時間,沈夷霜都在哪做什麽?

瀟雨菲雖然在想卻沒有問出來,畢竟瀟雨菲不是多嘴的人。可有人也這樣想了,而且張嘴問了出來。問話的人正是林珠兒:“這兩年來姐姐為什麽不回來,或者向王爺報個平安!省得王爺每日傷心不安!”

“霜兒被那位士兵救了之後,便認了那位士兵為義兄。義兄將我送到了一個山中,離別之時告訴霜兒,等聯係到王爺就前去接我,可一直等到前些日子義兄才派人去接了我!昨日和王爺談起,還在心中埋怨義兄呢!”沈夷霜口氣中也有些埋怨。

瀟雨菲聽的有些詫異,眼神轉向夜蒼禦,卻見他的眼神之中頗有些玩味,手指在那茶杯上輕彈,不知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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