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呼哧!……”新生的妖猿跑的並不甚快,甚至都不能禦風而飛,隻是貼著陰陽大陣地麵疾奔,一步數丈。
已經能看出其異常處,此時窟中連續激蕩,地麵如沸,地火與寒泉交相噴湧,冰與火之歌間,不知葬送了多少玲瓏衛。
然妖猿從地火與寒泉夾縫中奔過,又體積龐大難以閃避,一路上不知沾染了多少,竟然隻是毛發部分冒煙,部分凍結,基本沒影響到行動,這妖猿的靈抗,高的出奇!
旗陽血劍應柳隨風指使,化身驚虹,銜妖猿之尾追去。
妖猿驚聲連連,連蹦帶跳,連滾帶爬,幾次落入水火,複又翻身爬起,狼狽不堪向前逃遁,顯然天生知道旗陽血劍對自己的威脅。
生克造化之陣,一眼蘊生,一眼蘊死,兩眼之物,天生相克。
然而,無論猴子怎麽努力,跑的哪有飛的更快?
雖然竭盡全力,不等進到遠方坑道,赤紅的劍鋒,P股後麵就插上了。
水火不侵、碎石不傷的妖猿,被旗陽一劍,插進了尺許之多,好像他的糙皮厚肉,純粹擺設一樣。
“嗷……”猴子淒然慘叫,然而,一愣之後,慘聲越來越低,奔跑越來越慢……
當所有人都以為,它已被旗陽劍徹底製服的時候,它伸出健碩的長臂P股後麵一拔,旗陽血劍好像根牙簽一樣,被隨手取出,“哐當”一聲扔到地上。
猴子齜牙一笑,將身一扭,肥大的P股左搖右擺,好像嘲笑諸人一樣,猱身沒入坑道不見。
它身高三丈,坑道隻有兩丈寬下,但是行動絲毫不受影響,神乎其神的,就那麽消失不見了。
九轉金身的和尚呆住了,極惡老祖呆住了,柳隨風更是淒慘,被天劫轟的烏黑的麵皮上,長長的鼻涕淌落生生衝出兩道白印……
三大元神境高人,一時間都沉寂了,渾然不解,眼前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直到……柳隨風的身後,毫無預兆的光芒萬丈!
“轟隆!”沒來由的,霸下鎮獸四分五裂,天劫之下尤完好無損的石基散落一地。
“錚楞!”清越激昂的劍吟,從散落的石堆、飛揚的塵土中傳來,比方才旗陽出世那一聲動聽、美妙十倍百倍甚至一千倍。
一柄光劍,長三尺三,寬並三指,普通的造型,普通的樣貌,卻散發著皓月才有清靜柔和的光輝,照徹洞府。
光輝映照之下,碎石成粉,塵煙消散,出世的寶劍就猶如仙女降世,世界為之一清,聲息為之一靜,時間仿佛停止,空間在此凝結。
光劍端處,靈光顫抖不定,仿佛是在疑惑,又似乎在尋找。
不過刹那,顫抖陡止,光劍似乎終於找到了什麽,望空一個盤旋,化身驚虹向著窟中某處疾掠而去。
“石中蘊靈,上古藏劍?”看著光芒萬丈的出世之劍,即便九轉金身的和尚,也情不自禁露出驚容。
傳說太古舊世,那時候天道似乎寬鬆的緊,天才地寶遍及天上人間,絲毫不像今世,靈園礦坑獸檻處處,不是被采伐的差不多,就是已經被宗門大派劃地占據。
用句比較俗的話,那個時代,修真多如狗,神仙滿地走,聖人大能層出不窮,而法寶珍器,自也數目繁多駁雜不一。
但隨著時間推移,礦藏藥材珍獸之類被挖采捕殺的越來越烈,數目急劇減少,材料總是湊之不齊,連帶著煉器行業也越來越艱難,一茬不如一茬,一陣不如一陣。
產出下降,而那些古時傳下的法寶,有的在戰鬥中損毀,有的被飛升者帶入仙界,同樣也是越來越少,入不敷出,漸漸的,這天下間法寶的檔次就越來越低,檔次越低,其煉製難度也隨之降低,慢慢的,一些複雜繁瑣的鑄器手段,也因根本沒有煉手機會無奈失傳。
就這樣惡性循環……
於是現如今,靈器已是凡間極品,列封九重,天器則為八重。
柳隨風建陣煉劍,欲得一天器已是現如今,能夠做到的極致。
而在上古之時,凡器、名器、魂器皆是不入流的,世間修真之器,以法器為第一重,黃器、玄器、地器、天器……靈器第六重,之上還有地仙器、天仙器、真仙器等等。
不光煉器如此,修真者分級也是同樣,就不在此一一贅述。
不過,煉器方法雖然失傳,不代表著記載、曆史也跟著一並失傳。
就好像看到一柄名劍,不知道它是如此打造出來的,並不妨礙人們知道,它取了什麽材料,用了何種技巧。
眼前的光劍也是如此!
似乎上古時候,曾經流行過這麽一種工藝,采五金之精,取天地精華,鑄造一柄成形的劍坯,然後將劍坯裹以石皮,藏之名山,以山川地理為爐,天地造化為火,日月星辰為錘,待到幾千幾萬年後,靈劍自成。
不過,幾千幾萬年,滄桑變化,這些石中藏劍有些有幸被原主人尋回,綻放光芒,更多的則是自始至終塵封山中,紅顏熬成白發,精鐵變為殘渣,終無出世之日。
恐怕沒有一柄劍,如眼前的靈劍這般幸運,埋首歲月,渾噩之間,裹劍石皮被雕琢成鎮獸,正放進了天器祭陣之中。
於是一番苦心孤詣祭煉,小部分靈息渣滓被排進了旗陽之劍,餘下九成的純粹精華,全都流入此劍腹中。
默然沉寂不知多少載,汲了滔天靈氣,收了精華之血,度了九轉之劫,不知何年何月,不知為何人填埋的靈劍,被他人送了嫁衣裳,終於重見天日,光芒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