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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4兵臨城下(7)

文醜等人見袁熙答應了下來,便一起拜道:“我等參見主公!”

袁熙直接擺出了主公應該有的架子,環視了一圈文醜等人,朗聲道:“既然你們奉我為主,就要聽從我的號令。文將軍,我問你,是不是全城的兵將都在手中牢牢的掌握著?”

文醜見袁熙的身上頓時湧現出來了一身英氣,心中便暗暗地稱讚了一番,隨即回答道:“啟稟主公,全城八萬三千六百個士兵,大小戰將五百七十八員隻要我等一聲令下,便都願意聽從主公吩咐。”

袁熙道:“很好,那我做為主公,現在就對你們發布幾道命令,你們必須迅速去完成,此時離天亮還有兩三個時辰,我要你們在一個時辰內徹底清理掉審配、郭圖在城中的黨羽。”

文醜見袁熙霸氣外露,並不像表麵上看著那麽陰柔,心中便是一陣歡喜:“袁熙英姿勃發,頗有老主公當年之雄心,看來我文醜這次是挑選對人了。與其坐等審配、郭圖弄權,不如自己掌權,我身為老主公帳下第一大將,審配、郭圖二人還不時惡語相加,今天我要讓這兩個人連本帶利的全部還回來!”

袁熙頓了頓,繼續說道:“淳於導,我現在就任命你為巨鹿太守,接替你兄長淳於瓊的位置,你一會兒帶領親隨趕赴大牢,將沮授從牢房中帶出來,直接本府趙侯府。”

淳於導對袁熙一陣感激,他兄長淳於瓊死在了癭陶城,袁紹連過問都沒過問過,而且他也不受重用,早就對袁紹心存怨恨了,此時老子退位換兒子上台,雖然他知道這是兒子在籠絡人心,但是他還是願意心甘情願的聽從袁熙吩咐,當即抱拳道:“諾!”

袁熙隨即又吩咐道:“呂曠、呂翔,你二人各帶五百人包圍審配府邸,全家老幼一個不留。”

呂曠、呂翔二人齊聲道:“諾!”

“蔣奇、蔣濟,你二人各帶五百人包圍郭圖府邸,所有一幹人等盡皆殺掉,不可放過一個活口。”

蔣奇、蔣濟齊聲道:“遵命!”

“張南、蔣義渠,你二人各帶五百人全城搜捕審配、郭圖的黨羽,抓到之後統統關入大牢,以通敵之罪論處。”

張南、蔣義渠抱拳道:“是,主公!”

文醜站在一邊,聽到袁熙做出了這幾道吩咐,登時覺得袁熙頗有英雄氣概,而且所吩咐的事情都井井有條,極為清楚,也沒有袁紹的婦人之仁。最主要是袁熙剛剛接受了眾將的參拜,便立刻明白了自己主公的身份,發號施令也是有條不紊的,該幹嘛不該幹嘛仿佛都早已經算計好了一番,這種快速的思維轉變,讓他佩服不已。

“文醜!”袁熙朗聲叫道。

“在!”文醜抱拳答道。

袁熙道:“晉軍皆虎狼之師,呂布更是勇不可擋,先駐紮西門外,還請你妥善把守,城中的一切事情就交給我來做好了,麻煩你派人去通知韓猛、顏良二將,讓他們好好守好城門,勿以城中動亂為念。另外請你心腹之人跟隨在我左右,我要進府見父親,見到馬延時,他也就能夠知道我的身份了。”

文醜覺得袁熙的條理性很強,他簡直不敢相信這一係列的事情都是出自一個年僅十五歲的人的口,讓他這個征戰沙場的將軍都覺得有點自歎不如。他點了點頭,衝門外叫道:“張顗!”

門外一員身披鎧甲的人便推門而入,身材魁梧健碩,眉毛甚濃,直接抱拳道:“將軍有何吩咐!”

文醜道:“你陪主公去一趟侯府,見馬延,之後的事情應該知道該如何做了?”

張顗道:“末將明白!”

袁熙道:“那好,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行動!”

話音一落,袁熙便徑直走出了房門,張顗緊緊相隨。

袁熙這邊剛走出房門,呂曠、呂翔、蔣奇、蔣濟、蔣義渠、張南、淳於導都一起將文醜團團圍住,齊聲道:“將軍,從此以後真的要聽二公子的號令嗎?”

文醜道:“什麽二公子?是主公!從現在起,他就是我們的主公。老主公已經失去了爭霸天下的雄心,僅僅因為巨鹿之戰這一個小小的挫折便一蹶不振了,我文醜不需要伺候這樣的主公。既然你們剛才都同意了選袁熙為主公,那就不要後悔,隻要斬殺了審配、郭圖,我等武人就有翻身之地了,救出沮授以後,以沮授的謀略,必然能夠幫助我們脫離困境,然後再采取反攻,光複冀州指日可待。”

眾將聽後,也都堅定了信心,齊聲道:“我等明白!”

文醜道:“好了,審配、郭圖待我們這些當兵的向來都很輕賤,這次也是時候讓他們嚐嚐我們的厲害了,而且袁熙確實有雄主之姿,隻要大家齊心合力渡過這次危機,再加以輔助,必然能夠成為河北之雄。好了,既然主公都已經給我們各自下達了命令,我們就應該照辦,快去吧,不要再耽誤了,遲則生變。”

眾人道:“諾!”

………………

趙侯府。

袁熙帶著張顗策馬奔馳而來,守衛在趙侯府外的士兵見了之後,立刻去通知馬延。

馬延從府中走了出來,見張顗跟在袁熙的身後,心想事情大致已成,連話都不多說一句,立刻讓開了道路,隻向袁熙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袁熙見馬延明白了,便策馬來到了馬延的身邊,問道:“我父親何在?”

馬延道:“正在宮中玩樂!”

趙侯府雖然說是侯府,可是修建的時候卻是當成王宮來修建的,袁紹意氣風發時想稱王,可是他做夢都沒想到,稱王非但沒有稱成,卻要被自己的兒子聯合諸多武將一起逼迫著退位。

袁紹正在宮中玩樂,樂師敲打著靡靡之音,舞女在那裏扭動著曼妙的身軀,而他則左擁右抱,雖然有美酒在前,美女在懷,可是他的心裏卻還是一直悶悶不樂,一直在為巨鹿之戰所受到的損失而掛懷。

他違心地笑著,一想起自己在優勢之下還損失慘重,就對高飛的燕軍產生了一點懼怕之意。喝了一口悶酒,順便親了一口懷中抱著的美人,正瀟灑快活間,卻見袁熙帶著馬延、張顗和數十名親衛闖了進來,登時一陣暴怒:“你來幹什麽?快退下!”

袁熙的臉上浮現出來了一絲殺意,一想起麵前坐著的這個人就是讓自己的母親傷心透頂而鬱鬱寡歡而死的人,他的心中就充滿了怒火。但是,他強烈地壓製住了自己的怒意,多年來不受到袁紹的關心,他早已經選擇了承受這一切,他發誓要做出個樣子給他父親看,他發誓要讓他父親看到他的成就。就在今天,文醜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契機,讓他明白了他不需要向袁紹表現什麽,隻需要做他自己就好。

“不相幹的人都給我滾出去!”袁熙的臉上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猙獰,雖然心中對這個從三歲起就對他漠不關心的父親有著深深的恨意,可是他同樣也明白,他現在已經是冀州之主,無需再做出弑父奪權的必要。

樂師、舞女、奴仆、美人一看到這種情況,都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袁紹憤怒地道:“孽子!你要幹什麽?馬延!還不快把他給我轟出去?”

馬延無動於衷,作為袁紹的親衛,跟隨了袁紹那麽多年,卻始終未從袁紹那裏得到一點像樣的好處,就算有好處也是賞給了審配、郭圖。如果不是燕軍、晉軍聯手包圍了鄴城,他想文醜不會做出這個艱難的決定,更不會加入文醜所提出的計劃。他冷哼了一聲,道:“抱歉,你已經不再是我的主公了,我的主公就在我眼前站著。”

袁紹雖然喝的微醉,可是話語還是能夠聽得出來的,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馬延,又看了看自己的兒子袁熙,便問道:“你……你剛才說什麽?”

不等馬延回答,袁熙便搶先說道:“現在說什麽都已經晚了,你這個主公已經被眾將給廢了,他們都覺得你太過無能了,現在已經奉我為主。父親,我這是最後一次叫你。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下麵該輪到我袁熙了,你放心,我不會殺你,我會讓你親眼看著,我這個你一直認為最沒有出息的兒子是如何打敗你心中膽怯的燕軍和晉軍的。”

袁紹的腦子裏一片空白,當下便癱軟地坐在了地上,雙眼迷茫,加上多日沉迷於酒色而弄得麵色憔悴,當初那個當朝的太尉,借助何進想奪取大漢權柄,討伐董卓的盟軍盟主,早已經蕩然無存,換來的隻是一陣失落。他望著袁熙,自言自語地道:“我被廢了……”

袁熙道:“將老主公帶走,關在他的寢宮裏,給他送進去幾個美女,幾壇美酒,幾名樂師,幾名舞女,讓他天天沉迷於其中吧,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他出來。”

馬延道:“諾!”

另一方麵,呂曠、呂翔等將都在快速地執行著袁熙的命令,將審配、郭圖的府宅全部圍定,然後帶著士兵衝進去便是一陣斬殺,也不管是誰,凡是在兩個人府中出現的人,都得死。而全城也開始搜捕審配、郭圖餘黨,淳於導也將關押在大牢裏的沮授給救了出來。

一個時辰後,眾將齊聚趙侯府,見袁熙坐在侯爺的位置,便齊聲拜道:“參見主公!”

袁熙坐在那張代表權力的椅子上,感覺非同一般,整個人的精神也很好,對眾將道:“免禮!”

此時,沮授被淳於導帶進了大廳。淳於導直接參拜道:“主公,國相大人帶到。”

沮授在牢房中正在苦惱,在苦苦地追問著自己的書信袁紹到底看了沒看,正一籌莫展時,見淳於導到了,說主公要放他出去,他便歡喜地跟著淳於導一起來到了趙侯府。可是,他看到坐在侯爺寶座上的不是袁紹,而是袁熙,心中便起了一絲疑竇,急忙問道:“主公呢?”

袁熙急忙走了下來,徑直來到了沮授的身邊,拉著沮授的手,十分深情的道:“國相大人受苦了,我就是他們口中的主公。”

沮授一陣吃驚,看到站在大廳兩邊有十幾員有頭有臉的將軍,袁紹點將也不過如此,便急忙問道:“二公子,主公……主公呢?”

袁熙道:“國相大人一心為公,到頭來卻受到我父親的迫害,這樣的主公要他還有何用?”

“啊……”沮授突然身體顫抖了起來,眼眶裏泛起了晶瑩的淚花,急忙問道,“你……你把主公殺了?”

袁熙搖了搖頭,急忙扶住了沮授,朗聲道:“我袁熙還沒有那麽無情,再怎麽說,他也是我的父親。國相大人請放心,我隻是把他暫時囚禁了起來,他喜歡美女、美酒、歌舞,我就讓他盡情地去享受一下,在那裏頤養天年。”

沮授的心稍稍穩定了一點,看到眾將雲集,審配、郭圖等謀士都不在這裏,便問道:“那審配、郭圖、辛評、辛毗、逄紀等人是不是都已經……”

“隻有審配、郭圖二人而已,其餘人全部不相幹,隻是辛評、辛毗、逄紀等人都嚇壞了,人人自危,閉門不出,生怕受到審配、郭圖的牽連,所以並未到來。現在審配、郭圖已死,我又是身兼冀州、青州兩州州牧,更是趙國的侯爺,那麽我就有權重新任命你為國相,希望先生還不要推辭。”袁熙開門見山地道。

沮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他不用問,就能知道誰能夠有那麽大的能耐,能夠匯聚眾將,把袁熙拱上大位的隻有文醜而已,但是他猜不透文醜為何要這樣做。

“國相大人,現在大敵當前,燕、晉兩軍在外麵屯駐了十幾萬的兵馬,並且正在挖掘深溝,構築壁壘,不知道國相大人可有什麽退敵之策嗎?”袁熙十分誠懇地問道。

沮授自入獄之後,一直備受袁熙照顧,而且袁熙也確實不錯,在軍民中的口碑很好,他見大事基本上已經定了,便歎了一口氣,淡淡地道:“罷了罷了,不管怎麽樣,我都是在為袁氏做事,老主公對我的知遇之恩,我就報給兒子吧!主公在上,請受沮授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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