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電工

95、食肉動物

歐老頭後來收到郵件後，也覺得有些對不起馬峰，他知道給馬峰的這些從古董文件裏找的東西基本上都是沒什麽用的，但是他有自己的苦衷，但是在大是大非麵前，這個老共產黨員還是選擇了委屈自己。歐老頭見馬峰要了這個東西，無奈的搖了搖頭，把詳細的資料給馬峰發了過去，隨即又郵寄了一個樣品給馬峰。

放下這件事不談，馬峰發完郵件之後，在沈婷婷辦公室裏鬱悶了一會，看了看到了下班的時間了，給沈婷婷關了電腦，又溜溜達達的出了蜜蜂發動機廠。

馬峰看了看站牌邊等公交的人群，又想到公交車上擁擠的樣子，搖了搖頭，順著人行道往城區走去。馬峰剛走出不到500米，聽到公路上先是一聲大排量汽車的轟鳴，接著就是一陣刺耳的刹車。馬峰根本不用轉頭，就知道開車的這個家夥一定就是方大海。

說起這個家夥開車的習慣，簡直就是在孽待汽車，這個家夥能在距離不到三百米的兩個紅綠燈之間，都能掛上5檔，把速度提到100公裏以上，然後到了紅燈跟前，接著就是狠狠的一腳刹車。

周濤經常對他說：“喂，飯桶，你他媽的這麽使勁踩油門幹什麽？你跟這輛車有仇還是咋的？你幹脆把腳伸進油箱裏的了，做你的車真別扭，搞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家著火了呢！”

方大海大嘴一裂說：“你家才著火了呢！老子就喜歡這麽開，不樂意坐你下去。”

方大海最喜歡樸樹坐他的車，樸樹每次都是習慣性的坐在前排，方大海怎麽折騰人家也穩坐釣魚台，並且能給人一種坐著非常舒服的感覺，坐車到了樸樹這種境界，連馬峰有時候也佩服不已。

馬峰聽到刹車聲，卻裝作沒有看到吉普車裏的飯桶，目視前方繼續走，方大海急了，搖下車窗大嗓門的喊：“喂，你去哪？喂，這邊那，上車啊！”

馬峰估計要是自己答理這個飯桶，不管自己說是去哪裏，你就是說去北極也白搭，方大海也一定會說：“啊！正好，咱們順路。”

按照方大海的習慣套路，第一步先把馬峰弄上車，然後第二步就會毫無新意的問馬峰吃了沒有，馬峰要是說沒吃，方大海肯定也“正好”沒吃，要是馬峰說吃了。方大海一定會死皮賴臉的說他還沒吃呢！接著就能把話題繞道馬峰保存在那家酒店冰櫃裏的驢肉上去。

反正馬峰心裏也明白，反正自己的那些“存貨”已經被方大海的嘴巴惦記上了，根本就沒的跑，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馬峰又往前走了幾步，方大海一見馬峰裝傻，直接從車裏下來，拉著馬峰就走，馬峰見又躲不了了，這才無奈的嘟嘟噥噥的上了車，馬峰上了車，也不說要去哪裏，人家方大海可不管那麽多，直接奔著那家大酒店就去了，根本就沒有打算和馬峰商量。

到了那家大酒店，一停下車，方大海就大大咧咧的說：“你有事你隨便啊！給我們倆點好菜你忙就行，不用招呼我們。”

馬峰接過方大海遞過來的煙點上，他也就占方大海這點便宜了。無耐的領著他倆進了餐廳，叫過領班開始點菜，領班一邊記，方大海在旁邊還一邊不放心的對領班交代：“那個驢肉可別拿錯了啊！是馬峰單獨存的那種，另外你們多給弄點，別老是拿一點，喂，笑什麽？就是你。我說你老給你老板這麽省著幹嘛？他又不多給你錢！”

馬峰用眼瞪了方大海一眼，方大海假裝沒看見。馬峰眼珠一轉，對領班說：“小林今天上班嗎？”

小林是餐廳的一個服務員，長的很富態，也算比較漂亮，大家都叫她林妹妹。不過話說回來了，你要從那家大酒店找個醜的服務員還真不好找。

方大海不知道怎麽就看小林對了眼了。沒事經常來找她，可遺憾的是到現在人家姑娘都一直沒有表態。

領班見馬峰問，就趕緊說：“小林今天在三號餐廳值班。”

馬峰對方大海一笑說：“要不咱轉移陣地？”

方大海的臉一紅，說：“幹嘛！那裏吃不是一樣啊！”

其實方大海喜歡小林是真的，可他是狼吞虎咽的吃飯已經習慣了，這段時間為了追求小林，這個小子帶上麵具，小口小口的細嚼慢咽，難受的要死，更讓方大海感到可氣的是，樸樹可不管他泡不泡妞，依舊狼吞虎咽，方大海經常看著眼前的一盤驢肉轉眼就進了樸樹的肚子，心裏氣的要死，可臉上還的笑嘻嘻的，所以這小子雖然很期待見到小林，卻也實在不願意當著林妹妹的麵假裝斯斯文文的吃東西。

馬峰看到臉皮厚的跟城牆似的方大海居然臉紅了，得意的夠嗆，也就不再勉強，端起眼前的茶杯，美美的喝了一口。

不一會，菜上來了，方大海趕緊站起來，從服務員手裏接過驢肉，放到自己的眼前，拿起筷子剛想夾肉，就聽馬峰對著他後麵說：“林妹妹，你不是在三號餐廳值班嗎？怎麽跑到這邊來了？”

方大海一邊往嘴裏塞肉，一邊對馬峰擠眉弄眼的含含糊糊說：“你少糊弄我？我懂，我一回頭，一盤肉就不見了，這招我早用過了，你不用想糊弄我！”

馬峰也不理他，施施然的夾起一塊肉放到嘴裏，這時候方大海後麵“撲哧”的一聲輕笑。正是林妹妹的聲音，不用問，一定是領班給單獨調過來的。

方大海一聽林妹妹的動靜，一塊驢肉含在嘴裏還沒咀嚼，“咕咚”一聲直接咽下去了。樂的馬峰調配他：“中午沒吃飯吧？怎麽這麽急啊！那個林妹妹，去跟大廚說一聲，再給弄一盤。”

林妹妹甜甜的答應一聲，又去下單去了。

方大海瞄了一眼林妹妹的背影，嘀嘀咕咕的說：“馬峰，你家那個秦雯雯在餐廳裏鋪這麽厚的地毯幹嘛，也不嫌浪費啊，弄得走路一點動靜也沒有，害我出糗。”

馬峰和樸樹一邊聽著方大海發牢騷，肚子裏一邊發笑，可手上一點也沒有耽誤，方大海到好像沒有胃口了，又嘟嘟噥噥的說：“唉，我這麽多天給林妹妹留下的好印象全毀了。”

方大海的樣子樂的馬峰直想噴飯。

這個時候餐廳的另一桌的客人正大聲招呼：“服務員，點菜。”

林妹妹一聽趕緊過去招呼。馬峰怎麽聽著聲音這麽耳熟呢？抬頭一看竟然是自己曾經在營業廳裏給他脫過褲子的潘建南，馬峰想到當時的情況，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接著又想起了崔小青，心裏流過一絲柔情。

這頓飯有林妹妹在，便宜了樸樹，誰讓方大海咽著口水在哪裏裝斯文呢！要是平時，這倆飯桶吃頓飯，根本連這次的一半時間都用不了，桌子上就幹幹淨淨了。

馬峰覺得看著眼前的方大海吃飯，比看戲有意思的多了。

等“斯文”的方大海終於吃飽了，戀戀不舍的剛要走，就聽到餐廳裏響起潘建南特有的那“嗷嗷”的動靜，潘建南一邊發火，一邊還指著林妹妹的鼻子嚷嚷，也不知道酒店的那個地方讓他這麽不滿意，弄餐廳的許多顧客都伸著脖子往那邊看，旁邊的服務員林妹妹則委屈的快要掉眼淚了。

這時，餐廳的領班過去好一通道歉，潘建南才好像平息了怒火，又坐下開始喝酒。馬峰看了看已經抬起半個P股要準備過去英雄救美的方大海，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靜。

方大海很不甘心的又坐下，看了馬峰一眼，馬峰笑笑說：“放心好了，我饒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