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河抓著手裏這株幼小的植物,臉上吃驚的表情顯得比較突出。剛才仔細觀察的時候,腦中閃過一道靈光,立刻慧眼識得這株植物是什麽。
沒想到已經有外來物種在侵略我大唐的國土了。如果孟星河沒有看錯,手裏這株翡翠色的食物,因該是飄洋過海的舶來品,而非我大唐土生土長的無名植物。
“怎麽,孟小哥知道這小草叫什麽名字?”蒙院長也是好奇放下手裏的小鋤頭,蹲在一旁仔細問道。在大唐還找不出有誰認識這種像草一樣的幼苗,難道孟星河知道。
孟星河劍眉一皺,這東西什麽時候叫小草了?是誰起的那麽通俗的名字,平白辱沒了這種神奇植物呀。孟星河認真道:“蒙院長有所不知,這東西並非我大唐本土生長的植物。到不知先生是從哪裏得到了,絕對是稀有物品呀!”
經孟星河這麽一說,蒙院長還真是按捺不住。急切道:“孟小哥快說,別吊老朽胃口了?”
孟星河哪裏敢打胡亂說,這種植物在現代足跡遍布大江南北,隻是在千多年前的唐朝看見實在是大吃一驚。在腦中整理一番資料後,孟星河仔細道:“這種植物,並不叫小草。它的學名因該叫蘆薈,是生長在離大唐很遠的國家。你可別小看這株植物,它可全身都是寶貝。不但可食用、可藥用、最主要是她具有天然的美白、保濕、防曬、祛斑、排毒、鎮定、消炎、殺菌、護發養發等全方位的美容效果,簡直是女性的最愛品呀。”
一連串的形容詞蹦躂出來,孟星河幾乎用盡所有知識來評價這株植物的價值。隻是蒙先生這裏的蘆薈太少,要想大批量生產出蘆薈的加工品似乎不太可能。
蒙先生目瞪口呆的看著孟少爺激情而衝動的演說,簡直不敢相信這株看似幼小的植物居然有如此多的功效。“孟小哥,你所言可真?它叫蘆薈?而非小草?”
“我騙你做什麽,以前我家還種有一盆,我天天掰它一瓣葉子來塗臉,沒看見我現在長的那麽白淨嗎?”孟星河拍著胸脯保證道。在現代這種植物隨處可見,他不知道才怪。
說話也不臉紅,你長的白淨?和田裏的小麥差不多。蒙先生直接無視孟少爺那些借機形容自己帥的詞,哈哈笑道:“孟小哥真是才識過人,連它的學名都能指出,實在令老朽佩服。要是老朽的朋友聽見了,定當萬分感謝孟小哥今日解疑。”
又是讚美,又是感謝的說了一堆,孟星河沒有放在心上。蒙先生此時已經彎下腰,將籃子裏的那些幼苗一株株移栽在泥土裏,一舉一動皆是小心翼翼,看的出他是一個愛好花草植物的人。
孟星河瞄了一眼,籃子裏的幼苗有幾十株,能培育出如此多的幼苗,想必蒙先生朋友那裏必定有一個更大蘆薈培育基地。孟星河心裏歡喜,蘆薈這東西全身都是寶貝,要是自己下來努力點,弄出那些蘆薈加工品,那就是白 花 花的銀子呀。
胭脂水粉算個求,老子利用蘆薈研製出天然化妝品,把那些胭脂水粉統統淘汰,到時候我妙玉坊的胭脂店還不財源滾滾。
孟星河如意算盤打的溜溜響,臉上不露山水道:“蒙先生,不知道你這個朋友那裏是否栽植了很多的蘆薈?哎,今天天氣不錯,難得遇見如此好的一天,我們應該去觀賞一番那些外國產品呀,以免抱憾終身。”
孟星河打著看新奇的招牌,先投了一顆石頭下去問路,看看道路是否通暢。
蒙先生不知道他在打鬼主意,豪不遮掩道:“我看還是免了吧,我那朋友小氣的很,就連這幾十株蘆薈,還是老夫親自執筆寫了十首詩才換來的不容易呀!”
蒙先生接連哀歎,好像這幾十株蘆薈的確來之不易。孟星河一聽心裏頓時笑開了花。蒙老頭的朋友真是奇怪,寫詩換蘆薈,那好呀,老子熟讀唐詩三百首,加上後世宋元明清的詩詞,還不把他的園子裏的蘆薈全部收入帳下。
“還不知蒙先生的朋友家住哪裏,學生這裏正好還有幾首詩,也想去換兩株蘆薈來當盆景,沒事用它來美白自己的臉。你看江都的太陽把我的臉曬得那麽黑,我正想補救一下,還請先生指一條明路呀。”孟少爺臉上十分誠懇,說的比唱的好聽。他哪裏隻有幾首詩在腦中,他是去搶人家蘆薈的。
蒙先生一聽心裏喜了,小小盤算一番, 道:“告訴你也無妨,隻是孟小兄答應老夫,換來蘆薈的時候分兩株給我就行。”
遇見狠的沒有遇見像蒙老頭這麽狠的,當真是英雄不問出路,無恥不看歲數,大家都是各懷鬼胎呀。
迫於形勢,孟星河隻好委曲求全道:“先生放心,有學生的,就有先生你的一份,快告訴我吧!天色不早了,我趁早換來你也好將它們種在地裏。”死老頭,你都種了那麽多蘆薈幼苗了,你還想種,不累死你才怪,孟少爺心裏鄙視道。
蒙先生得聽敲詐成功,笑眯眯的看著孟少爺,道:“孟小哥可要記住了,我那朋友對詩的要求很高,要是入不了她的法眼,你得不到蘆薈不說,還要被她痛罵一頓,你真的有把握?”
死老頭,不相信我是嗎?孟星河幾欲哭著道:“蒙先生,學生的人品不用說了吧。算不上大唐第一,可好歹也是前十呀。至於作詩,你就放一萬個心,絕對是好的不能再好的詩,連你也寫不出來那種。”
“好了,好了,好不好,還得我朋友說了算。”也不追究孟星河話的真實性,蒙先生還有很多蘆薈沒有移栽,立刻不耐煩道:“拿著你的詩去江都禦史府找呂大小姐,換不換還看她願不願意。”
難得多費唇舌,蒙先生直接種他的蘆薈去了。
禦史府,這三字聽著怎麽那麽耳熟呢?不就是呂凝那瘋婆娘的家麽?那我還寫過屁的詩,直接找那瘋婆娘洽談不就行了嗎。
啪啪啪,孟少爺一陣助跑,直接飛奔出省學往城中禦史府方向跑去。
還好禦史府不難找,在江都隨便拉一個人都會為你熱心介紹。
“兄台,禦史府你都找不到。前麵左轉三百步再右轉,看見一座白玉橋,朝前走三百步,穿過一條巷子,再右轉三百步,看見一個棵高大的榕桑樹,再右轉三百步,朝前。。。。。。”
“夠了。。”孟星河憤怒一吼,這也叫好找,跟迷宮差不多,彎彎繞繞,我哪記得清楚。這個時代為什麽沒有出租車、沒有電話呀,心中呐喊了數聲,孟星河唯有憑借超強的記憶,走一步問一步。
總算沒有白費唇舌,在日落前孟星河終於看見了禦史府那快匾額高掛在一家府邸門上。他如釋重負的快步走過去,剛跨上禦史府的台階,兩個士兵摸樣的侍衛,扛著長槍抵在孟星河胸前,厲聲道:“大膽草民,竟敢擅闖禦史府,還不速速離開,否則休怪我兄弟二人秉公執法。”
我最恨別人拿槍指著我,尤其是男人。孟星河劍眉一豎,冷冷道:“我堂堂小 淫 蟲,你敢罵我是草民,我分明是淫 民嘛。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本大爺是誰。”
那兩侍衛仔細瞅了瞅也沒看清楚孟星河是江都哪家的公子,那些長久出入禦史府的人他們早就熟悉,自然不懼道:“我管你是誰,擅闖禦史府都是死罪,還是速速離開的好。”
兩個侍衛說的正直不阿,連孟星河都佩服。
“咦,兩位大哥,地上那銀子是不是你們掉的,我撿起來交給你們。”孟星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地麵扔了一錠銀子,立刻將那銀子撿起來,交給兩位兵士道:“我剛才看見你們掉了銀子。現在物歸原主。”
兩位侍衛相互打量了一眼,迅速將銀子收入口袋道:“我看公子還是個好人,說吧,找我們禦史大人何事。在下帶你轉告。”
錢真是個好東西,孟星河一聽有戲。立刻正直道:“兩位大哥不知道,小弟與禦史大人的千金有些交往頻繁,今日來是為了看呂小姐一眼,還請兩位大哥帶路,小弟萬分感謝。”
原來是這小子想追禦史大人的掌上明珠,說不定以後他可能會成為這裏的姑爺。看這小子長的還算周正,做事也比較滑套,成為姑爺的可能性很大。兩個侍衛相視一眼,立馬將手中的銀子交還給孟少爺,道“公子請隨我們進來,呂小姐正在後花園,先前怠慢了公子還請見諒。”
我草,簡直快趕上老子的奸猾了。這兩個侍衛上道,以後一定有前途。孟星河毫不客氣的接過銀子“兩位大哥請帶路,小弟第一次來,怕走丟了就不好了。”
穿過禦史府大門後長長的玉石地板長廊,轉了幾個牆頭,孟星河終於來到侍衛口中的後花園外麵。
這裏是禦史府的禁地,兩個侍衛當然不敢貿然進入,隻把孟星河帶到園子外麵就轉身離開道:“呂小姐就在裏麵,公子以後若有什麽事情,就來找我們兩兄弟,必定鼎力相助。。”
“一定,一定。”孟星河抱拳恭送道。見兩個兵士離開,孟少爺理了理嗓子,咳嗽幾聲,慢慢往禦史府的後花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