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即便是有了足夠的證據,當事人也無法去相信,或者說不願去相信它是事實。蕭逸現在正是這種感受。
從童年走到青年的幾個兄弟,曾經一起吃飯、打鬧、練功,幾乎每天都在一起,又何談沒有感情?隻是大師兄張卓為什麽樣這樣做?難倒他投靠到虎門了?蕭逸決定把他約出來問個究竟。
“大師兄,我是蕭逸。”蕭逸的聲音很苦澀,吐出每個字都倍加艱難。
而對方的回答卻很冷:“什麽事?”
“你,你能出來一趟麽?我想和你談談,就我自己。”蕭逸猶豫了半天也沒想到合適的措辭。
對方並沒有馬上回答,大約過了二十秒才緩緩道:“哦,那你現在來狂舞酒吧。”
“狂舞酒吧?現在酒吧還沒有開門呢!”蕭逸聽罷有些詫異。自己就是在這間酒吧遇到五位師兄的,而和齊鈺的戀情也是從這裏開始的。說起來,這間酒吧對蕭逸來講是很有意義的。隻是,據說這間酒吧既不屬於虎門,也不屬於天龍,大師兄為何選擇這裏?
“讓你來你就來!”張卓的語氣不容人商量。
掛斷電話,蕭逸從車中取下自己常用的軍刺,這才打了輛出租而去。一路上,他雙眼無神的望著車窗外。如果有可能,他希望這把軍刺不會沾有自己人的血。
車很快的駛到了狂舞酒吧。很奇怪,現在才不過下午4點,卻已經開了門。
“是蕭逸先生麽?”一名服務生打扮的男子見蕭逸走了過來,禮貌道。
蕭逸點了點頭沒有答話。
“噢,張老板已經在裏麵等著你了。”服務生客氣道。
“張老板?張卓麽?”蕭逸微微皺了皺眉,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見服務生點了點頭,蕭逸沒再答話,大步走了就去。
“小師弟,想不到吧?”張卓坐在一張桌子旁獨自喝著酒,語氣很冷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大師兄,你為什麽要殺其他的師兄?難倒你就不念舊情麽?”蕭逸死盯著張卓的眼睛,希望能夠得到對方有後悔之意,哪怕是一丁點。
哪知張卓突然狂笑了起來,他大聲對著蕭逸吼道:“他們死的活該,你懂麽?活該!”
“為什麽?”蕭逸咬著牙,全身氣的有些發抖。
“為什麽?嗬嗬……對虎門你有多少了解?”張卓突然沒頭沒腦的問出了這麽一句。
對於將死之人,蕭逸是從不撒謊的。這也說明了蕭逸已經下了殺心,他道:“知道的不多,但我知道虎門的二把手是欣欣花園的董事長,林建國!他之所以肯與虎門聯盟,是因為和虎門的老大有著遠親關係,對麽?”
張卓笑著點了點頭,道:“看來你知道的不少嘛。是林瘋子告訴你的吧?不過我再補充一點給你聽。虎門的老大和林建國不是遠親的關係,而是父子關係!”
“父子關係?”蕭逸吃了一驚,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張卓冷笑了一聲:“因為,我就是虎門老大,我的真名叫林卓!”
“什麽?”蕭逸這回的驚訝不亞於上次,他無意識的朝後退了退不停道:“不可能,不可能的。如果你真是虎門老大,為什麽還淪落到這裏當保安?”
“你覺得我會傻到和葉錦一樣麽?我這樣的身份沒人會懷疑!再加上禿鷹的死,就更沒人懷疑我了!實話告訴你,你才是害死師弟們的凶手!”
“我?”此時蕭逸的整個腦袋的都被凍結住,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
張卓點了點頭,道:“不錯,若不是半路殺出個你來,他們四個早就為我們虎門效力了。更不幸的是,你竟然加入了天龍會,還試圖將我們拉入,難倒我不該殺他們麽?”
張卓見蕭逸臉色蒼白,繼續道:“忘記告訴你了,保安隊長王民全家已經被我殺了,因為他發現了我的身份,還準備告訴你!”
“你……你竟然連他的妻兒都不放過!”蕭逸想起那日王隊長的兒子王小壯幫自己收賬的情景,眼睛變得濕潤起來。此刻,他對張卓再沒有半分念情,從後腰處抽出軍刺對著他道:“你我今天能從這裏走出去的隻有一個人!”
張卓聽罷,頓時狂笑了起來,就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他沒有去看一臉憤怒的蕭逸,自顧自道:“那麽你今天就是命斷之日。”
他話音剛落,便見一名忍者打扮的男子出現在自己眼前。
“滕川錦盛!”蕭逸看著忍者,語氣中竟帶著幾分恐懼。
滕川錦盛正是那日林峰的保鏢,鬆田景風的師傅。他也是蕭逸在越南戰場上的勁敵。若不是當日戰友救了自己,蕭逸的命早就斷送在越南。
“蕭逸,好久不見啊!”滕川錦盛笑嗬嗬地道。
“想不到你竟然也投靠了虎門!”蕭逸道。
滕川錦盛搖了搖頭,道:“不,我隻是為我徒弟報仇而已!”說完,他亮出太刀,正是那把刀背上刻著飛龍的太刀,道:“我徒弟找到我後,便用的這把刀切腹。他是我最看重的徒弟,今天,你要下去陪他!”
蕭逸冷笑道:“那好,我也正打算讓你下去陪我死去的戰友們!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