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蕭逸一家人正陪著張婷聊天。突然,門鈴聲響了起來。
幾人誰都沒有動,隻有張婷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激動地看著眾人。
“快去吧,一定是你爸爸呢。”齊鈺笑嗬嗬地道。
“恩。”張婷點了點頭,急忙朝門口跑去。
齊鈺和蕭逸相視一笑,兩人的心裏帶著幾分暖意。畢竟,能夠幫到別人,自己也是快樂的。
有時候蕭逸很懷疑自己到底算不算黑幫分子。自己似乎與電視上演的那些江湖中人完全不相符。
張婷打開門,見門口站著的正是自己的父親——張虎。
隻見張虎一把抱起女兒,緊緊的用臉貼著女兒的小臉。此時,張虎的眼中再也沒有蕭逸初見他時那份明亮。取而代之的,是他眼前的一層水霧。
為了給張虎父女倆私人空間,幾人誰都沒有上前打擾,而是悄悄地離開了客廳。
“爸爸,我想你。那段時間裏,我每天做夢都夢見你在對著我笑。可是每當我一醒來,麵對的卻是一群壞人。”張婷不住地哭著道。
“是爸爸不好。爸爸該打!”張虎一邊忍著淚,一邊不停地捶打著自己。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減少自己對女兒的歉意。
張婷趕忙製止住父親,搖著頭道:“不,爸爸你別這樣,女兒知道爸爸也是迫不得已的。”
她又忙道:“多虧蕭哥哥他們的幫助,我現在終於可以和爸爸團聚了。”
張虎點了點頭,把目光轉向客廳卻發現早已空無一人。他對著裏麵喊道:“蕭兄弟,你們出來吧。”
幾人其實誰都沒有走遠,皆是躲在牆邊偷偷地看著這一幕。
蕭逸以為張虎發現了自己,牽著齊鈺的手紅著臉走了出來,嘿嘿笑道:“嗬嗬,我隻是不小心看到的。家太小,我真不是故意的。”
張虎搖了搖頭表示無礙。突然,他對著蕭逸跪了下來,又對著女兒道:“小婷,快跪下謝謝咱們的救命恩人。”
張婷剛要跪下,蕭逸趕忙跨到身前製止住小婷。他扭過頭看著張虎道:“你們這是什麽意思?一個大男人,怎麽可以下跪?!”
張虎眼淚似乎再也忍不住。他一邊擦拭著淚水,一邊對著蕭逸道:“若沒有你,我可能再也見不到小婷。若不是你,小婷不知道還要受到多大屈辱。我這一跪,無憾!”
齊鈺見蕭逸投來求助的眼光,忙上前拉著張虎道:“張大哥,你這樣做令我們倒是為難了。別說是你,就是我們見到路人受到這麽大的屈辱,也會毫不猶豫的上前幫忙的。你還是起來吧。”
“是啊,是啊。你要是再跪在這裏,以後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兄弟。”蕭逸笑眯眯的搭腔道。
張虎點了點頭,站起身拍著蕭逸的肩頭道:“兄弟,好兄弟!什麽感謝的話咱們都不說了。你既然幫了我,以後我張虎的命就是你的。哪怕讓我去死,我若是皺一下眉頭,就讓我天打雷劈!”
蕭逸衝張虎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張婷還在身邊,不要說這類話。
張虎會意後,對著張婷道:“小婷,以後你就把你蕭哥哥當親生父親一樣看待,絕不可以惹他生氣。”
蕭逸聽罷差點暈過去,他苦笑道:“張哥,我這還沒結婚呢,你突然間給我弄出來個女兒我還真有點接受不了。”
話罷,在場的人全部笑了起來。
張婷拉了拉父親的手,道:“爸爸,我都來這兩頭了。蕭哥哥他們說你是為了給我準備禮物才這麽晚來見我的,是這樣麽?”
張虎點了點頭,卻又不敢隨便開口。畢竟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臨時女友是哪位。
齊鈺終歸心細。她輕輕地刮了刮張婷的小俏鼻,道:“小婷。爸爸為你準備的驚喜可不能說是禮物。你猜猜是什麽的?”
張婷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她對著眾人再次道:“我不要什麽禮物。我隻希望爸爸能找到一個真心愛他的女人。可以全心全意的照顧他!”
每每聽到張婷的這句話,眾人的心裏都是酸酸的。此時,他們都沉默了起來,把目光全轉移到沈傲蘭身上。
沈傲蘭輕咳一聲,對著張婷柔聲道:“小婷,你知道為什麽在Z市的這段時間裏,姐姐一直陪著你麽?”
張婷笑道:“因為姐姐和蕭哥哥他們一樣,是好人!”
沈傲蘭笑了笑,想法和蕭逸一樣。自己到底算黑社會麽?
她道:“不單如此。其實……”沈傲蘭從未談過戀愛,突然間說出這樣的話,臉色不禁紅了起來。她埋下頭,羞道:“其實,姐姐是你爸爸的女朋友。而我,也就是你的禮物。”
張婷驚得張大了嘴。她不敢相信地轉過頭看著自己的父親,見父親衝自己點了點頭,忙激動道:“太好了!沒想到我的願望竟然真的實現了!”
她依次跑到齊母、蕭逸和齊鈺等人的身旁,不停道:“我有媽媽了,我有媽媽了!”
這句話令所有人的眼睛裏都有些濕潤起來。尤其是齊母為首的三個女人,已經泣不成聲。
張虎衝沈傲蘭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的感謝。
“大團圓,我提議咱們今天上街吃飯!小師弟掏錢怎麽樣?”張卓見氣氛有些走樣,趕忙玩笑道。
“對,小師弟應該請客了!你小子昨天還說上街吃飯呢,結果把我們大家撂下,自己跑了。”範越幫腔道。
“不但如此吧?”蕭逸笑吟吟地看著範越,接著道:“某人昨天還跟蹤我來著。那跟蹤能力可真臭!”
範越笑罵道:“切,我那是不想追。省的追上了還要挨你一頓揍。其實我早知道你去哪了!”
“你怎麽會知道的?”蕭逸反問道。
“你小子去看守所找某人算賬了吧?從小到大,但凡是你決定的事情就從未改變過!”範越笑答道。
“對了,嚴棟材被你打成什麽樣了?”趙龍問道。
蕭逸撓了撓腦袋,道:“沒什麽事,小傷。就是鼻梁骨被砸斷了,牙齒掉了兩顆,下巴頦鬆動。”
幾人聽罷,笑罵起蕭逸來:“我靠,這算小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