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將三名劫匪綁在了燒烤店內的一間黑屋中。
“說吧,你們有多少人,窩點在哪?”蕭逸站在一名劫匪前一臉嚴肅的問道。
“你當老子是被嚇大的?實話告訴你,我們既然敢混黑,就不怕會有這麽一天。”這名劫匪的年齡看起來大約剛剛二十,或許是黑幫電影看多了,說起話來竟有幾分義字當頭的味道。
“那你呢?”蕭逸沒有再理會年輕些的劫匪,而是對著另外一名問道。
這一名的劫匪年齡明顯要大上幾歲。看著他飄忽不定的眼神,蕭逸知道他已經開始動搖,便打算進行威逼利誘。
哪知還沒來得及開口,對方不知是在同夥麵前放不下麵子還是何原因,竟突然改變主意堅定道:“你覺得我會說麽?”
蕭逸先是一愣,隨即笑了笑,道:“很好,你們若是立刻說了,我反而倒不敢相信你們的話了。”說完,他也不再去問胳膊上綁著繃帶的男子,而是轉身出了屋子,扔下了一臉莫名的陳強等六人。
正在眾人不知所措的時候,蕭逸再次走了進來。
隻見,他一手拿著三根手指般粗細的一米草繩,一手提著一個裝滿煤油的鐵桶。
“他要幹什麽?”無論是三名劫匪還是陳強等人,此時腦海中都浮起這樣的疑問。
“你們不說是吧?行,千萬別說。”蕭逸說著,便當著眾人的麵將三根繩子泡進煤油中。
待繩子完全浸濕後,他又將每根繩子的一頭綁在劫匪們所坐的凳子腿上,另一頭則拉的直直的。
“大哥,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完全看不明白。”陳強看著蕭逸一個人忙得不亦樂乎,實在忍不住好奇道。
“呃,一會你就明白了。”蕭逸一邊笑答道,一邊又將鐵桶中剩下的煤油全部倒在三人腳下。
見一切就緒,蕭逸舒了口氣對著劫匪道:“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不然一會可別求我。”
“老子說過的話從不重複第二遍。”年紀最小的劫匪仍是橫橫地道。而其他兩人則是低頭不語。
“好吧,這是你們自己選擇的。”蕭逸從口袋中掏出火機,對著繩子的一端點去。
沾了煤油的繩子是很容易點燃的,繩子剛剛觸碰到火苗便著了起來。
看著火勢一點點變大,一點點向前吞噬著繩子,蕭逸不慌不忙地吹了口氣,將明火吹滅隻剩下了點點火星。
奇怪的是,這看似微弱仿佛隨時都會熄滅掉的火星竟然繼續燃著草繩。
這下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了蕭逸的用意。隻要火星燃道三人腳下的煤油處,便會瞬間著起火來。
“有種你們就別叫我。”蕭逸說完,又對著陳強及五位師兄道:“走,咱們繼續吃咱們的飯去。師兄他們們一定還沒吃好。”
回到飯桌上,陳強擔心的問道:“大哥,這樣不會搞出人命吧?”
蕭逸聳了聳肩,道:“放心吧,他們會說的。”
“你怎麽這麽肯定?”李浩也忍不住插嘴道。
“嗬嗬,因為他們不會受過這方麵專門的訓練。”蕭逸答道。
“大哥,這麽說來,你一定訓練過。說說你當時是如何訓練的吧。”同為部隊服役的陳強原先一直認為特種兵隻是訓練於格鬥和槍械上的技巧。此時他對特種兵有了一定的改觀,難免好奇道。
“我們當初在這方麵的訓練是關在一個全密封的屋子裏。整間屋子沒有一絲亮光,沒有一個人。”蕭逸似乎是在吊眾人胃口,夾了口菜又喝了口啤酒才繼續道:“屋子裏放著什麽東西我倒是不知道。但是聽聲音,像是蛇。”
“那你當時怕麽?”陳強追問道。
“怕!當然怕!你想想,當你聽到‘呲呲’的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而四周唯一能依靠的隻有自己,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說著說著,蕭逸不由得回想起部隊的日子。
過了良久,他才回過神道:“所以我那樣做,就是要讓他們眼睜睜地看著火星一點一點的蔓延到自己腳下。”
“這樣多麻煩,拉著打一頓不是什麽都解決了。”陳強可能是在部隊裏呆的久了,總是以暴力作為最直接的解決方法。
“強子,暴力也隻是起到一種輔助作用。我若是想以暴力製服他,有上百種方法。但是,你能確定他給的情報就一定是真的麽?”蕭逸拍了拍陳強的肩膀道:“想問出情報的最好辦法,就是擊潰對方心底的最後防線。”
“對了,小師弟。以後真要問出來了,這幾個人你準備怎麽處理?總押著會令他們起疑。放了他們又會提前收風。”張卓終歸是大師兄,思考事情很全麵。
蕭逸想了想,正待回答,便聽到關押劫匪的小黑屋中傳來三人的嘶吼:“快來人啊,我說,我說,我什麽都說。”
眾人相視一笑,這才起身朝黑屋中走去。
“想明白了?剛剛的魄力到哪去了?”蕭逸笑著看著三人。
“我說,我全都告訴你們。我們的人都住在桐縣東郊的平安路上,那有一個大倉庫。本來倉庫是用來存放酒廠的貨物的,後來被我們老大通過手段要了過來。”最年輕的劫匪仿佛沒有聽到蕭逸的譏諷,隻顧著將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訴給蕭逸。
“我們老大為了防止商戶們結伴鬧事,所以所有人都住在那個大倉庫裏。”另一名劫匪也趕忙補充道。
“剩下的我說!我們有五十餘人,一把獵槍和四十把匕首。我們老大有個很有勢力的幹爹。”綁著繃帶的男子生怕同夥將信息全部交代完而自己沒得說,忙嗬斥住兩人道。
蕭逸在一旁聽的很仔細,卻絲毫沒有將火星熄滅之意。
他就是要讓火星繼續燒著。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確保對方回答的真實度。
待三人將自己所知的全部都告訴蕭逸後,火星已經快燒到了煤油處。這時,奇怪的一幕再次出現,三根繩子上的火星竟然全部自己熄滅掉。
蕭逸看著地上的繩子笑了笑,仿佛早在意料之中。過了一會,他整了整情緒對著眾人沉吟道:“強子,五位師兄。我們明天晚上突襲這幫劫匪,相信他們一定想不到的。”說完,他再次領著眾人回到了飯桌上。
“小師弟,剛剛那三根繩子是怎麽滅掉的?”董義開口道。
“我拿繩子進來前,在一頭加了幹粉。而且那頭我也沒浸泡煤油呀。”蕭逸笑嗬嗬的答道。
“我靠,你比我還陰險。怪不得你剛剛吃東西的時候那麽淡定,害的兄弟們怕鬧出人命,都沒胃口吃飯。”範越笑罵道。
“得了吧你,沒見你比小師弟少吃。”李浩不屑地對著範越打擊道。
眾人酒足飯飽後,陳強有些不放心道:“大哥,那三名劫匪怎麽處理?不如我去把他們押到旅館裏如何?”
蕭逸點了點頭應允,先帶著五位師兄回到了旅館中。
“強子自己能押的了三個人麽?”回到旅館後,張卓擔心的對著蕭逸問道。
“押不了。”蕭逸淡淡的回道。
“什麽?押不了?”董義聽到兩人的談話,趕忙湊過來問道:“押不了你還讓他一個人去?”
看到師兄五人都看著自己,蕭逸笑了笑道:“他們三個應該已經跑了。”
“跑了?你怎麽知道的?”趙龍是五人中最內向的一個,此時聽到蕭逸的話也忍不住的插話道。
幾人正說著,陳強已經推門而入道:“大哥,不好了。那三名劫匪不見了。”
“怎麽回事?慢慢說!”聽到了陳強的話,張卓先看了眼蕭逸才開口問道。
“我過去的時候,發現黑屋裏空空的,隻有窗戶是開著的。”陳強擦了把額頭上的汗,喘著粗氣繼續道:“繩子沒有被割斷的痕跡。我也問了老板娘,她告訴我除了我們幾個外,再沒有人進過那間屋子。大哥,怎麽辦?”
此時,眾人的神情各不相同。陳強是一臉焦急,而其餘五人則是好奇的看著蕭逸,等待著他來回答他們想知道的答案。
“是我放走的他們。”蕭逸咳了一聲道。
“什麽?大哥你放走的他們?為什麽?”陳強一臉不解道。
“這都多虧了剛剛大師兄的一句話提醒了我。”蕭逸說著,看了眼張卓。
“我?我沒什麽呀。”張卓納悶道。
“大師兄,你還記得剛剛你問我這幾個人該怎麽處理麽?”蕭逸不等張卓回答,繼續道:“你說過,如果不放他們走,那班劫匪必然會起疑。但若是放了他們,他們難免會回去報信。起初我倒是忽略了這個問題,後來經你這麽一說我便想到了一個將計就計的辦法。”
“將計就計?”眾人一口同聲道。
“是的。我故意當著他們的麵說我們明天晚上搞一個突襲。他們回去通風報信定然會告訴他們老大我們明天晚上有行動。這樣,他們的注意力肯定也就轉移到了明晚。而我們,就在今晚行動。”
“可以啊,小師弟。鬼點子倒是不少嘛。看來快和你五師兄有得比了。”李浩笑道。
“哪裏哪裏。隻是,諸位師兄們剛到這裏便讓你們行動,真是不好意思。”蕭逸一臉歉意道。
“什麽話。大家都是兄弟,還這麽見外。倒是小師弟你什麽時候解開的他們繩子?我們怎麽不知道。”張卓好奇道。
“噢,我是在你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火星熄滅的時候才鬆的他們繩子。之所以選在那個時候,是為了不讓那三名劫匪察覺到而起了疑心。”蕭逸笑嗬嗬地向眾人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