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滅……”
秦飛宇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宛如那天邊滾滾而來的雷雲般摩擦不斷,又像是金屬撞擊般的鏗鏘有力,霎那間,他傲然立於夢千魂正上方,宛如藐視天下的雷神般微風的不可一世。
長袍被狂風吹拂的獵獵作響,他右手輕抬,電光流轉,然後,輕輕一捏。
嘎查——
那宛如玻璃破碎一般的聲音響徹在眾人心頭,然後在眾人驚訝的目光裏,夢千魂身前折射著三花訣的光幕竟然開始村村龜裂,緊接著,嘩啦啦,消散於天空之中,就像從來沒出現過。
折射消失,夢千魂瞬間親身體驗到了三花訣的強大,他瞳孔猛縮難以置信的望著天空那紫色身影失聲驚呼:“至高……”兩個字剛剛出口,瞬間被三花訣的餘威吞沒了,整個人被一片紫光繚繞。
這一霎那,天地為之暗淡,仿佛隻有那半空之中的紫光才是永恒。
沒有意料之中的巨響,那紫光就像是吞沒宛如的一張紫色大嘴,撲哧的一聲,將世界萬物全部吞噬殆盡,就連天空的飛鳥,飄起的細沙,都難逃毀滅的命運,它們永遠的消失,沒蒸發的連個渣都不剩。
那紫光來得快,去的也快,當眾人再次睜眼的時候,天空再度恢複了平靜,然後一個焦黑冒著濃煙的物體從空中垂直落下,轟的一聲掉在了地麵之上,撿起一地的塵煙,一動不動。
“那……是夢千魂嗎?”
眾人紛紛露出大驚之色,他們雖然知道辰逸強大,卻也沒想到強大的如此逆天,還有那關鍵時刻出現的紫衣男子也著實強大的讓他們心驚,但此刻望去,紫衣男子卻是消失不見了。
“看,天空之上的是辰逸,那麽下麵這個……果然就是夢千魂。”
眾人傻了,辰逸的強大遠遠出乎了他們的預料之外,曾經的夢千魂,在眾人心中就是一個不可戰勝的強者,但此刻,心中那一堵高強在辰逸碾壓式的實力麵前,轟然倒塌!
徐徐飄落,辰逸佇立在夢千魂半米之外的高空上,冷冷的望著地麵緊閉雙眼,宛如焦炭般一動不動的夢千魂,突然冷喝:“三息,如果你繼續裝死,那麽我就砍了你四肢。”
那焦炭夢千魂全身一顫,冰冷徹骨的聲音讓他知道,辰逸覺得不是在開玩笑。
他身體一顫,呲牙咧嘴的睜開的雙眼,原來他根本沒死,而是故意閉氣,想要躲避辰逸的繼續追殺,可他卻忽略了一個問題,在神識擁有者的麵前,這等小手段根本就是小孩子過家家。
一個後輩,竟然將縱橫深淵多年的夢千魂逼到這個地步!
“咳……”夢千魂一張嘴,在嘴中冒出一陣青煙,他會這麽狼狽,完全是自己一步一步把自己逼迫的:“辰逸,我已重傷,怕是這輩子修為也無法在進步了,對你再無威脅,何不就此放了我。”
在求饒!
一代強者領軍人物,深淵門七煞之一的夢千魂,在求饒!
聽著夢千魂求饒的話,辰逸臉色無喜無悲,他仇人就在眼前:“你就算還與以前同樣的實力和天賦,依然對我沒有絲毫威脅,這個理由,不成立。”辰逸冷冷的道。
那夢千魂心中簡直要氣炸了,他突然猙獰爆喝:“你不用裝樣子了,我身為深淵門七煞,我就不信你敢殺我,且不論深淵之主,如果你殺了我,我那六個兄弟不會放過你的。”
“你在威脅我?”聽到夢千魂的話,辰逸笑了,但這笑容看在別人眼中,卻是讓他們全身發麻:“有一句話你不知道嗎?我辰逸說過,就算是天王老子,他敢動我身邊的人,我滅他全族!”
“你別急,你是第一個,你那六個一丘之貉的兄弟一個個我全會宰了,他們不是想找我嗎?別急,過陣子我就會去,還有,你的深淵之主師傅,如果他不動聲色就算了,要是他敢出聲,我也一樣不會放過。”辰逸低頭,將臉貼近夢千魂,陰森的嚇人。
一語,威脅整個深淵門!
如果沒有見過辰逸的,怕是會嘲笑辰逸的不自量力,但在場之人,卻沒有一個能嘲笑的起來。
夢千魂清清楚楚的感受著辰逸話中的森森殺機,他知道深淵門的強大,那六兄弟每一個都不比自己弱,但眼前的辰逸,真的隻是這麽大實力嗎,他不敢斷定了,辰逸,讓他看之不透。
“跪下。”辰逸再度冷勝開口。
夢千魂一愣,他身為深淵門的人,活了這麽久還沒有跪過誰,頓時一股怒火噴湧:“你不要太過分!”爆喝著,夢千魂猛然抬頭,但迎接他的,卻是一道紫色電盲。
那電盲從眉心竄入,後腦竄出,轟隆隆的落在地麵,生生震出一個大坑。
咚——
夢千魂的身子無力倒下,但眼中殘留的,卻是難以置信,致死,他都不相信眼前之人敢殺他。
身後眾人完全傻了,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喘,討厭夢千魂是一回事,但對方身為地位強大又是一回事,所以現在親眼看到辰逸殺了夢千魂,這些人都有些做夢的錯覺,而且心中後怕,他們是目擊者,難保不會遇到。
天蒼蒼,地茫茫——
整個殺人城一片蕭索,除了風吹地麵沙土發響之外,沒有一絲多餘的聲音。
天,依然藍,地,依然在,但心,卻是被用力割出了一個永遠無法縫補的傷口。
疼,真的很疼,悔,的確有悔,但事情無法從頭再來,如果不選擇死,那便隻能好好麵對。
將死的心,必須要活著的人。
滴吧——
淚水落下,最後消失在的地麵,滋潤了幹涸的大地,辰逸的心就像是那幹涸的大地,這一刻,他是脆弱的,十分需要有一個人在身旁安慰,就算是說說話也是好的。
大仇已報,但心上的傷痕卻越來越大。
“師傅,您是不是已經見到了師母?嗬嗬,或許對於您來說,到了那裏會生活的更加幸福一些吧,見到你朝思暮想的她,也不用在為我這徒弟操心,嗬嗬”辰逸傻傻的笑著,一呆,就是整整一天一夜。
當第二天的陽光照常落下,辰逸擦了一把臉上的淚痕,他仰天,望著那刺目的日光,輕聲道:“最後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