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前麵就是鱷魚湖了,監獄為了圈養那些鱷魚,每天都會盡量的去喂食它們。”凝重的話語從辛巴羅口中小心說出,倆人也慢慢的小步朝前靠近,動作不敢太大,前麵,就是此行的目的地,鱷魚湖監獄,任何的不小心,都可能造成全盤的崩潰。
慢慢撥開前方遮蓋的灌木叢,兩雙淩厲的眼瞳正死死盯著前方這座古堡形狀的監獄,說是古堡,倒是一點也不為過,整個監獄,麵積極其的大,青色的磚牆上彌漫著一股深鎖沉重的氣息,高度約有七八層樓那麽高,厚重的矗立在前方的陸地之上,仿佛是一方山嶽,那種強烈的壓迫感,會讓每一個在心中覬覦著壞心思的人,有一種膽寒的害怕。
不愧是全亞洲最堅固的監獄,外表如此,倒是一點不為過。
在監獄表麵,不知道是人為還是怎麽,有一層淡淡的青色,青灰色的牆壁,給人一種很是莊嚴的感覺,從外麵看,這監獄總共分六層,每一層的窗戶,都是用巨大的鐵柵欄固定,彌漫著一種讓人精神與肉體都為之禁錮的感覺,這樣一來,就與普通的城堡區分開了,讓人知道,這裏是監獄,可不是歐洲的旅遊勝地!
陸寒定了定神,視線朝著周圍灑去,這才是找到了空氣中這股腥氣的源頭,在古堡四周,環繞著一圈極寬的護堡河,這條河流,成千條成年鱷魚此起彼伏,在河流之上來回攢動,嗚嗚的發出讓人心顫的聲響,每一條鱷魚似乎都想掙紮的從水裏遊上岸,在來回擁著著,一張張血盆大口,不但散發出難聞的氣味,而且還讓整個場麵看上去更加的壯觀。
陸寒不由得狠狠咽了口唾沫,媽的,這麽多鱷魚,你讓老子怎麽過去?難道遊過去?
有點不敢想象自己如果真的跳進這條河裏,別說遊了,就憑著自己這小身板,能夠幾條鱷魚吃的?估計連塞牙縫都還不夠!成千條鱷魚啊!那是多麽龐大可怕的一個數量!就算是奧運冠軍來了,遊泳技術再好,恐怕在這麽多鱷魚的河水裏,死,那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怎麽過去?”陸寒問向一旁的辛巴羅,這老家夥眼神從剛才就變得慎重起來,不由得,前者心裏突然萌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覺,難道說這老家夥也沒有想好對策嗎?
“看看再說。”忽然從辛巴羅口中竄出的這句話,頓時讓陸寒心裏罵娘,媽的,果然是這樣!靠,上千條鱷魚?你說過去就過去?難不成你還會飛不成??
但饒是心中有千百個不滿意,陸寒還是強忍著這份煩躁,認真的朝著前方看去。畢竟前方的景象的確有些不同尋常,成千條鱷魚在水裏上下浮動,散發出一波又一波的野獸氣息,也許一條鱷魚兩條鱷魚算不得什麽稀罕之物,但成千條,那就另當別論了。
試問,尋常人這輩子誰能見過這麽多條鱷魚?那種場麵確實是蔚為可觀。
“看到上麵的吊橋了嗎?隻有從裏麵將這吊橋放下,才能平安通過這鱷魚湖。”辛巴羅指著城堡似的監獄,小聲對陸寒說,聞言,後者視線先是在古堡上麵來回的摩挲,試圖尋找辛巴羅口中所說的古堡,畢竟這裏環境太暗,監獄內發出的光芒又太弱,所以即便陸寒拚了命的擠眼睛,還是看不太清楚。
“這監獄共有四個入口,每一個入口,都駐紮著一位監獄長,據說都是亞洲各國派過來的將軍,地位不低,而如果想放下任何一個入口的吊橋,則必須是經過四名監獄長的全部點頭同意,方才能放下。”
聞得這話,陸寒不由得嘶的一聲深深吸了一口涼氣,四名監獄長的首肯,方才能放下吊橋,那麽換一種說法的話,就是說想放下吊橋,基本無望!
不由得,陸寒心裏泛起非常濃重的不滿,這拳宗辦事,怎麽如此不靠譜?眼看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隻要跨過這鱷魚湖,便是可以到達監獄,但眼下的情況卻大大出乎陸寒的意料,僅短短二十數米的湖泊,此刻卻全然沒有了對策。
正準備出言抱怨,那監獄忽然發出砰砰書聲,鑲嵌在古堡監獄最高點的幾盞巨大的照明鎂光燈,盡數打開。
一時間,燈光通亮,黑夜盡被驅散,而在這強光之下,隱藏在夜色下的鳥獸收到了驚嚇,紛紛四散而逃,陸寒也是被監獄忽然發生的這一切弄得有些納悶,但饒是疑惑,他還是迅速低下了頭,將全身埋在草叢中,免得被那些獄警發現。
“注意看!”辛巴羅此時則是紋絲不動的趴伏在地上,從他凶悍的身體上,居然有一絲野獸的氣息彌漫而出,讓得陸寒微微一愣。
而就在他詫異之時,前方的湖泊裏,忽然爆發出極其強烈的震動聲,數不盡的鱷魚爭先恐後的開始紮堆,就好像在湖泊之上,仿佛有著吸引它們的東西一般,而且還是非常致命的吸引,每一條鱷魚都像是中了魔一般,發出難聽到極致的聲音,毛骨悚然。
“它們怎麽了??”陸寒詫異的問向辛巴羅,他老感覺,這群鱷魚似乎是在爭奪著什麽東西,但是那湖泊上方,顯然是什麽都沒有啊!
“它們要進食了!”辛巴羅麵無表情的道:“這些鱷魚,每天都要分兩次進食,而監獄為了養活這些鱷魚,平均每天,都會扔進去一百來人。”
“一百來人?”陸寒顯然沒有聽懂辛巴羅這句話的意思,但這時,前方監獄忽然又有動作。
隻見巨大的古堡最上方,也就是頂樓的位置,忽然伸出四個巨大的支架,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而細看之下,陸寒發現在那支架上,赫然綁著數不盡的人影,無一例外的都被五花大綁,嘴巴裏也黑色膠布封住,粗略一數,居然有上百人之多。
“他們……不會是……”陸寒心裏忽然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但是立刻就被否定了,因為,他認為監獄並不會如此殘暴。
可眼前的這一幕,又該如何解釋呢?
“這些人,全部都是來自這座監獄的犯人,他們並沒有犯多大的罪,也不一定是窮凶極惡的壞蛋,但是怪隻怪他們的命差,來到這座監獄,因為,這裏是座死堡,隻要來到這座監獄裏,就別想活著出去了。”淡淡的幾句話,透著濃鬱的滄桑氣息,但是他的雙瞳之內,卻並無半點憐憫,有的,隻是沉重的凝望。
“那……”陸寒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監獄古堡的頂層,忽然出現了幾個人影攢動。
“哈哈,你們哭吧,喊吧,這裏周圍百裏都是森林,就算你們把嗓子喊破了,也絕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哈哈……”說著,那人影忽然猛地一扯,便將他身邊一人嘴上的膠布給扯了下來。
“求求你,別殺我,別殺我!我不想死啊!!”頃刻間,一個人聲嘶力竭的求救聲響徹黑夜,那一聲聲哀求的聲音,真的有些不忍去聽。
但與之相對的,則是那幾道人影猖狂的大笑:“哈哈……你求我也沒有用,怪隻怪你自己做錯了事,犯了罪,被關到這裏,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啊!哈哈……”仿佛是說到了開心之處,那幾道人影皆是放聲大笑,無比囂張。
“這些人,是獄警嗎?”陸寒眉頭緊鎖,在其拳頭處,猛的握緊,隱隱發出一聲骨骼摩擦之聲,對於這些喪盡天良的居然會想到用活人去喂食那些鱷魚,陸寒實在想象不到用什麽語言去形容。
“恩。應該是。”
那幾個獄警似乎對這種場麵不過癮,又撕掉幾個人嘴上的膠布,一時間,哀求聲此起彼伏,充斥著這個黑夜裏,但這些叫聲不管再淒慘,也絕對沒有任何的效果,不管是湖泊裏的鱷魚,還是屋頂上的獄警,有的,隻是殘暴與殺戮的氣息。
“動手吧,磨磨蹭蹭的,被監獄長看到不好。”這時站在中間的獄警忽然說道,另外幾人趕緊應和,隨後一人控製著遙控器,那被吊在最前麵的人,下一秒便掉入了滿是鱷魚的湖泊裏。
“哇!!”一聲慘絕人寰的淒慘叫聲,如同一柄利斧,劃空而出,驚詫在每個人的心髒之上,隻見原本就無比沸騰的湖泊裏,此刻像是爆炸了一半,成千條鱷魚擠破頭了想要品嚐人肉的美味,無一不是張大血盆大口,使勁朝那人的身體上咬合,而距離近的鱷魚則是在第一時間便品嚐到鮮美的人肉,至於那些距離較遠的鱷魚,在眼看吃不到以後,便停止了繼續爭搶,眼巴巴的望著上方,在那,還有許多被吊著的人。
在這些鱷魚眼中,那不是人,而是食物!
肅靜,沉默,一片冷漠而又殘忍的微風輕輕吹拂,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刃,刮動著每個人的皮膚,這一幕,太過殘忍,太過可怕,甚至是有些惡心,上一秒還活著的一條生命,在下一秒,卻成了鱷魚口中爭相咀嚼的食物,屍骨無存,恐怕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死法,莫過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