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維奇奧語氣漸漸變得高傲起來,充斥著高高在上的味道,他繼續說:“當初你們倆人走得很近,我知道你們的關係不一般,但我並不是一個保守的人,對於你們的事情,我不在乎,也懶得去管,嗯……也許是因為我們南美人特有的性格吧,我很熱情和好客,對於像你和唐媛女士這樣遠道而來的客人,我一定都會熱情款待,現在你知道當你們倆一起逃走的時候,我是有多麽的傷心吧。”
聽著德維奇奧這道貌岸然的假惺惺說辭,陸寒胃裏快把昨天的飯都給吐出來了,他惡心,真的惡心,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居然這麽不要臉,可以氣定神閑的說出這麽一大堆違心的話,但自己卻跟沒事的人一樣。
這估計就叫做恬不知恥。
“你說這麽一大堆,究竟想說什麽?我現在沒時間聽你說廢話。”陸寒隱隱有些不耐煩了。
“先別著急,我隻是想讓你將美麗的唐媛女士帶到我的身邊,啊……她簡直是太美麗了,就好像是天使一樣,她的唇,她的眼睛,簡直就是耶穌賜給這個世界最完美的禮物……”
現在不止是陸寒,一旁旁聽的高羅與羅比也開始惡心的受不了了,以至於陸寒甚至都想把外放關了。
稍稍安靜了幾秒鍾,德維奇奧又繼續說:“陸寒,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你隻需要將唐媛女士帶給我,我保證會在最短的時間把你的朋友放了。”完了他又補充一句:“當然,我也可以讓我的家族給泰國政府施壓,這樣你就不用擔心在被他們通緝了。”
這個條件確實很誘人,無比的誘人,一邊的羅比已經開始有些蠢蠢欲動的望著陸寒,他不認識唐媛,但在他眼裏,德維奇奧開出的這個條件無疑是具有非常大的誘惑。
“我需要時間……”陸寒思索了好久,從嘴裏緩緩吐出這句話。
“好說。”德維奇奧一聽到陸寒答應,立刻喜上眉梢:“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怎麽樣?你聯係唐媛女士,等一個星期以後,你就把她帶給我!好不好?”
“那你能保證在這一個星期之內,我朋友的安全嗎?”
“當然!”
陸寒頓了一下,點點頭:“成交。”
掛掉電話,陸寒長籲出一口氣,這次與德維奇奧的交談讓他徹底意識到,自己現在處在一個多麽不利的局麵。
倘若德維奇奧今天不打這個電話,那陸寒絕對會拿著一把匕首,單槍匹馬的衝到笆提雅,管他德維奇奧有多少人,他才不管,因為他心裏就有一個想法,如果不救大浦跟昆查,他倆就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但是,現在接了這個電話,他第一時間覺得剛才的想法簡直太傻逼了,先不說自己的傷勢,那德維奇奧一定是布下天羅地網在等著自己,要是就這麽莽撞的衝過去,自己這條小命也一定會搭進去!
所以,在剛才德維奇奧提出條件以後,陸寒並沒有氣憤的拒絕,而是冷靜了下來,他覺得這是一個緩和的好機會,當然,這個緩和並不是指的與德維奇奧緩和,而是緩和一段時間,將自己肩傷養好,或者是找到更好的解決辦法,這才是陸寒現在最應該去做的!
"寒哥,這個唐媛是誰啊?"羅比小聲問道,從剛才陸寒跟德維奇奧的對話不難聽出,現在唐媛變成了事情的關鍵,隻要陸寒交出唐媛,那估計大浦跟昆查還真的有救!
誰知陸寒一聽到唐媛的名字,本就不好的臉色立刻變得更是發白,嘴張了張,道:"她是我女人。"
"額……"
這個答案無疑讓羅比早已準備好的說辭頓時又咽了回去。是啊,唐媛是陸寒的女人,這還怎麽勸說他把她交出去啊。
女人和兄弟,永遠是最難的選擇。
"哎,別想那麽複雜了,你現在最起碼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傷養好,你們中國不是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嗎,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可不能在這裏就倒下去啊!"
陸寒卻隻是低著頭,一言不發,從神情上看,應該是在認真的思索著什麽。
"那德維奇奧算是一個另類,他本身沒有多大的本事,但就因為是德維莎拉的表哥,可以說,這個身份改變了他一生的命運,所以自然而然,他有這種小人得誌的品性也不足為奇。"
"羅叔,幫幫我……"
"什麽??"陸寒聲音很小,高羅沒怎麽聽清楚。
陸寒抬起頭,表情很痛苦,雙眼甚至泛出些霧氣,他抽了下鼻子:"羅叔,我實在是沒辦法了,你幫幫我吧。"
陸寒長這麽大,這還是第一次表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麵,在外人或者朋友看來,他一直都是極為強悍的存在,就算是斷了條胳膊,也絕不會哭出來,可這一次,他眼眶內隱隱蓄滿淚水,表情真的是很痛苦。
"哎……"高羅同樣知道,說出這樣一種話來對陸寒來說,是何等的不可思議,是需要多麽大的勇氣,而他也深信,這一次陸寒也是被逼得實在沒辦法了,不然不可能這樣來求自己。
"陸寒,不是我不願意幫你,可你知道,我現在的處境實在不怎麽樣,如果是我曾經在新加坡的時候,別說德維奇奧背後的家族,就算是普約爾家族,他們也不敢拿我怎麽樣,可現在,說實話,我的能力真的很有限……"
"我知道……"陸寒聲音幹澀,眼神略帶著求助的說道:"我隻希望你能給我想個辦法……我現在真的是……"
“辦法也不是沒有。”高羅淡淡的說著,聞言,陸寒立刻眼前一亮,瞪大眼睛問道:“什麽辦法??”
“找拳宗。”
“拳宗?”
“不錯。”高羅仿佛打開了話匣子,興致勃勃的說:“我差點忘了還有拳宗呢!你現在可以去找拳宗吧,如果他們肯幫你的話,估計德維奇奧不想放你朋友都不行!”
“他們……有那麽厲害?”不是陸寒不相信高羅的話,隻是一個區區拳宗,難道還真能讓德維奇奧害怕嗎?要知道,他背後的家族,可是南美最強大的勢力啊!
高羅現在已經完全說開了,伸出雙掌,興高采烈的比劃著:“告訴你,他們拳宗可是一個獨立的存在,在東南亞,不,甚至是整個亞洲,沒有一股勢力敢小瞧他們,你所了解的拳宗是一個殺手組織,一個替大勢力收錢賣命的組織,但其實他們有自己的信仰,也有自己的規矩,是個很嚴謹的組織。”說到這,他長噓一口氣,回想起了什麽事情似的,慢悠悠的說道:“其實早在十六年前,拳宗遭過一次大難。”
“什麽大難?”
“拳宗是個頗有曆史的組織,存在的時間,大概有將近四十年,但是,因為他們殺人太多,這個組織也就樹敵太多,以至於在剛開始的五年內,不斷有仇家上門報仇,不過,因為拳宗各個都是厲害的角色,甚至很多都是黑榜的超強人士,所以每每有人尋仇,也都能化險為夷。”
“直到有一天,大概是拳宗成立的第六個年頭,迪拜幾個頗有實力的大佬聯合起來,雇傭了當時世界超強的雇傭兵團—蠍子雇傭軍來圍剿他們,我記得當時蠍子雇傭軍一共出動了六百多人,而最後的結果也是非常的慘烈,拳宗整整五十多人的組織,最後竟然隻有兩人活了下來,他們就是當時拳宗的宗主與副宗主。”
陸寒與羅比都聽得入了神,他們還真是第一次聽這一段被塵封的曆史,尤其是陸寒,他最喜歡的就是聽這種曆史故事,當即兩眼都開始放光。他是知道蠍子雇傭兵的,是出現在亞洲一支很強的雇傭兵團,成員多是越南,泰國這些東南亞人,當然還有很多西亞人,但最後這支名聲大噪的雇傭兵團好像是70年代被美國給消滅了,當時正是抗美援朝的時候,政局動蕩,他們的下落最後也無從考究了。
高羅這時繼續感慨:“當時,名噪一時的拳宗從天上摔到了地上,幾乎銷聲匿跡,一時間眾說紛紜,有的說惹惱了有錢的家族,也有人說是惹惱了雇傭兵,反正怎麽說的都有,那一段時間炒的熱鬧極了。”
“最後呢?”陸寒知道最後結果絕不是這樣,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嘿嘿,最後?”高羅忽然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笑道:“最後,蠍子雇傭兵團被拳宗的宗主跟副宗主兩人給剿滅了。無一人生還。”
“什麽??”
羅比與陸寒同時嚇了一跳,這怎麽可能!倆人都是聽說過蠍子雇傭兵團,那是六七十年代活躍在東南亞一支非常厲害的存在,而他們的忽然銷聲匿跡本來就讓人覺得可疑,一時間眾說紛紜,有的說是被美軍幹掉了,直接圍剿全殲,也有的說是雇傭兵內部矛盾,自相殘殺,最後矛盾升級,蠍子雇傭兵團不得已,隻得解散。反正說什麽的都有,但卻沒有任何一個是有根有據的事實,全都是人們臆想,瞎胡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