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點點頭,看英拉的意思,是打算隻讓自己單獨進去,對著女人笑著說了聲謝謝,他便推門進入。
進門之後,先是一束陽光打在陸寒身上,很刺眼,他稍稍眯了眯眼,並轉身關門,然後才朝著前麵英拉所在的地方看去。
英拉總理正坐在辦公桌後,心不在焉的翻著什麽資料,似乎是報紙,陸寒進來之後她並沒有抬頭,而是低頭簡單的說:“坐吧。”
見自己沒人招呼,陸寒反倒有些心砰砰跳了,英拉如果質問自己,他倒不怕,但現在她卻對自己不聞不問,這對於他而言,倒是個考驗了。
“喝點什麽?”等了兩分鍾,英拉才結束裝模做樣的翻閱工作,她放下報紙,將眼鏡摘下,隨後慢慢抬起雙眼,與前上一次見麵不同,這一次她美麗的雙眼略顯疲憊,又有些惺忪,一看就知道是好幾天沒有睡好覺。
“陸寒,你應該知道我今天叫你來是為了什麽事情把?”
“知道。”陸寒點點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為了傾心手鐲。”
“嗯。”英拉緩和站起來,給他倒了一杯香噴噴的咖啡,她走到陸寒身邊坐下,用一種古怪的眼神掃視著他。
“陸寒,其實我一直非常欣賞你。”英拉年紀雖然過了四十,但容貌還是非常美麗的,皮膚也是很好,她優雅的翹起腿,過膝的短裙裏露出白皙的小腿,倒還挺有風韻。
“你雖然年輕,但是敢一個人跟我談條件,而且語氣不卑不亢,就這一點來說,你是我見過最出色的年輕人了。”
陸寒沒說話。
他知道,所有的誇獎都是有代價的,尤其是現在,英拉說的每一句誇獎自己的話,都是糖衣炮彈,一顆顆射擊到他的心髒,很不舒服。
“陸寒,雖然我不清楚你從哪得到的那副傾心手鐲,但你應該知道,這幅手鐲是我們泰國的國寶,是我需要保護的東西。”英拉繼續說著,語速並不快,但卻很平穩,仿佛是在向陸寒敘述一件很平常的故事。
“這個我知道。”陸寒心有些虛,英拉越是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他越是心裏不踏實,畢竟他現在已經把傾心手鐲弄壞了,交不出來東西,他當然不能理直氣壯。
其實,他倒是很想英拉把自己臭罵一頓,或者給自己一些實質性的懲罰,這樣來的話,他更踏實,更實在。而像現在這樣如坐針氈的坐著等待著,他心裏真的很不好受。
就在陸寒內心情緒開始煎熬的時候,英拉忽然伸出白淨的手掌,輕輕道:“那副手鐲,現在可以給我嗎?”
聽到這,陸寒知道再藏著也沒什麽意思了,反正今天來了,也躲不過去,與其躲著藏著,倒不如痛快的交代呢!
他抬起頭,神色有些猶豫,有些內疚,但還是用最誠懇的語氣說道:“英拉總理,其實、其實那副手鐲已經被我弄壞了……”
沉默,接下來整個辦公室陷入一陣讓人窒息的沉默,陸寒與英拉就這麽對視著,兩人誰也沒有收回目光的想法,並且英拉的手掌還在空中伸著,似乎另有打算……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響在下一秒突然響起,陸寒右臉頰一陣火辣辣的疼,看著眼前憤怒的女人,他知道,這一巴掌其實挨得輕了,如果隻是一巴掌就能抵消欠她的債,那陸寒寧願多挨幾巴掌。
“你……你、你竟然真的弄丟了!!”英拉憤怒的指著陸寒,如果眼神能殺人,陸寒早就死過幾千萬遍!
真的丟了?
難不成她都知道?
陸寒懷著疑惑並好奇的心情,試探的問道:“英拉總理,您知道手鐲的事情嗎?”
“知道什麽??”英拉還沒消氣,憤怒的瞪了陸寒一眼,隨後氣怒的說:“你知道手鐲對我們泰國有多重要嗎?你竟然說弄壞就弄壞?你說!你是不是把它藏在哪了??”
“沒有!絕對沒有!!”陸寒立刻挺起胸膛保證!
看到他這樣,英拉也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麽,因為最近太忙了,要知道,最近一段時間,泰國上上下下都在忙著處理與反叛軍之間的爭鬥,之所以選擇今天叫陸寒來,實在是擠出來的時間,她其實早就想要回那副手鐲,隻可惜公事纏身,沒辦法。
而事情過去這麽久,陸寒還都沒有履行諾言,將手鐲還回來,這本身就讓她也隱隱察覺到一些不好的征兆,但今天一聽到手鐲居然被他弄壞了,心裏那根緊繃的弦也再也忍不住,嘣的一聲斷掉,才會讓她失態的去打了陸寒一巴掌!
“對不起……”
英拉立刻回道:“不要跟我道歉,你把手鐲弄壞,這是整個泰國的巨大損失,要道歉你就去電視台,對六千多萬群眾去道歉!!”
這個……
你要說打一頓或者罵一頓陸寒還能接受,但要是對著攝像機,給全泰國的人去道歉,那就有點……
“總理,我知道這一次把手鐲弄壞是我的錯,我願意補償您!”
“補償?嗬嗬,你拿什麽補償?你難道能再找到一副傾心手鐲嗎??”
聽到這話,陸寒甚至想脫口說出老子雖然沒有傾心手鐲,但老子有海藍心石!你要不要!
而他相信,隻要自己說出這樣的話,那英拉非但不會怪罪自己弄壞了海藍心石,估計還得巴結自己!
不過陸寒還沒有傻到願意交出海藍心石,畢竟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寶物,是屬於全世界的寶貝,他還沒有傻到將這樣的寶物拱手讓人。
“手鐲是怎麽弄丟的?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英拉居然自己給自己點了根香煙,但是是那種女士香煙,味道並不嗆人,她朝後倚著,姿勢比較優雅,但任誰都可以感受得到她眼中的犀利目光。
陸寒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猶豫了一下,終於說道:“是因為有人要殺我,手鐲替我擋了一顆子彈。才、才壞的……”
“有人要殺你?”英拉似乎來了興致,音調也稍稍朝上抬了一下:“那人是誰?”
“總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的身份,以及我的背景,相信在我第一次出現在你眼前的時候,你早就已經調查清楚了吧?”
“不錯。”英拉一點也沒有隱藏的意思,幹脆利索的點頭承認。
見到這,陸寒露出古怪的笑容,無奈的說道:“那既然這樣,您會不知道是誰想殺我??”
靜靜注視了陸寒兩三秒鍾,英拉噴出一口濃鬱的煙霧,全部噴在了陸寒臉上,這味道其實挺好聞,還挺香的。
“陸寒,二十五歲,中國東都人,少時當兵,進入中國最神秘的特工暗殺組織龍頭,後來因為犯錯誤被清楚部隊,抹出軍籍,成為無業遊民,半年前,在美國執行任務的時候,將普約爾家族的貴客梵蒂岡教皇閹割,轟動全球,同時也成為全歐洲的敵人!!”
聽到英拉娓娓道來自己的“光輝事跡”,陸寒心裏倒還挺不是滋味,靠!居然調查自己調查這麽清楚,看來國家領導人就是不一樣!
“陸寒,不知道我說的對嗎?”
“對!”陸寒有些沒好氣。
英拉臉上露出罕見的笑容,她道:“起初我在聽到這些的時候,也是很驚訝,我沒有想到那個閹割教皇的人居然是這麽年輕,關於這一點,我真的很不可思議。”
她頓了頓,繼續說:“前些日子,我接觸了一些歐洲的勢力,而他們也確實向我打聽了關於你的事情,但隻是隨口一提。”英拉的口吻非常平緩,她說到這,停了一秒鍾,才道:“而那副手鐲,也就是他們打碎的,對嗎?”
“嗯。”
“你知道的,我如果想讓你死,你一定活不了,這一點,相信你應該明白!”
“明白。”
確實如此,不管自己到底是誰保著,張東雷或者任何人,但如果英拉這個一國總理將自己交給馬科爾那個混蛋,別說一個張東雷,就算十個,估計也沒辦法再保護自己!
畢竟這可是國家的力量啊!
察覺到現在情況對自己是極其的不利,陸寒心髒也開始噗噗的劇烈跳動,他不是神仙,也不是聖人,如果到了現在還什麽都不害怕的話,那就有些太離譜了。
“您打算將我交給他們嗎?”
“我可沒這麽說啊。”英拉忽然露出一副頑皮的笑容,這一笑,似乎將她的年紀又拉回了二十多歲的姑娘。
這回輪到陸寒納悶了,不交出自己?那你跟老子說那麽多幹什麽?難道他是想直接殺了自己?
陸寒一愣,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倒不如自己先下手為強,對方隻是一個四十歲的女人,就算練過泰拳或者跆拳道的話也不怕,要知道,自己可是近身肉搏的好手,隻要對方沒有暗器或者軍火的話,拿下英拉應該不成問題!
就在陸寒心思縝密的在算計著這些事情的時候,英拉忽然說道:“陸寒,我跟你說了那麽多,你應該知道,我隨時可以讓你死,因為我有這個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