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沉默了許久,程穎忽然歎氣道:“唉,現在隻能靠咱們自己了。”
陸寒也同樣憂心忡忡,現在擺在麵前的任務確實不容易,唐高強與奧維奇將船長殺死,等於說這艘船已經落入龍唐會與殺幫的手中,據他們剛才所說,是要駛向馬六甲海峽,也許那裏正是本次軍火交易的最終地點。
“我先跟國安局取得聯係,你要記住,這段時間決不能打草驚蛇。”
點點頭,陸寒狠狠抽了口煙,他當然不會打草驚蛇,現在自己手裏一點證據都沒,如果貿然去找唐高強的麻煩,恐怕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程穎很快打好了電話,將這邊的情況說了一遍,雖然不是免提,但不用猜對方應該就是譚耀東,他在聽完以後,叮囑兩人千萬不要輕舉妄動,等待國安局的指示。
掛了電話,兩人相視無語,現在時間已經淩晨一點,不早了,陸寒打了個哈欠,起身準備送程穎走。
但程穎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她這時問:“陸寒,你知道海藍心石嗎?”
陸寒愣了愣,這男人婆怎麽知道這件寶貝呢?難道說還有什麽秘密不成?當即他趕忙坐下。
“海藍心石是本次拍賣會最名貴的寶物,據說是歐洲普約爾家族的家傳之寶,二十年前,被三名大膽的飛賊連夜盜走,二十年內這寶物下落不明,當時在歐洲引起軒然大波,連聯合國都為此緊急召開秘密會議,出動維和特種部隊追查那三名飛賊。”
陸寒不禁唏噓,竟還有這樣的事,五年前自己還沒出生,這些事根本不可能知道。
他不動聲色的問:“你知道普約爾家族?”
程穎點點頭,慢慢講述:“普約爾家族是法國最富盛名的家族,也是歐洲幾大家族之一,往前可追溯到16世紀,在當時就是很有名望的貴族,經曆了數個時代的更迭,依舊矗立在歐洲浪潮之巔,如今的普約爾家族在法國可以說當之無愧的第一權貴巨擘。”
沒有問的太明白,陸寒怕唐媛看出什麽,想來想去,他將話題重新引到海藍心石上麵:“那……蒂梵國際怎麽會有這件東西?”
“我也不知道。”程穎無奈的搖搖頭:“這個還得問張敏,她應該知道。”
陸寒點點頭,若有所思。
“當初海藍心石被盜後,普約爾家族對外聲明絕無此事,不願承認自己的傳家寶被盜走,所以即便有戰力很強大的特種部隊的幫助,最終也沒能抓獲那三名盜賊,並且也使得這場盜竊案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好像有些口幹,程穎輕咳了一聲,陸寒有眼力勁,忙倒了杯果汁遞給她,對此程穎白了她一眼,小樣,挺識相。
喝了一大口果汁,程穎喘了口氣,接著說:“自那以後,普約爾家族加強了安保,就再沒有發生過類似的盜竊案。”
“那你的意思……這次拍賣會普約爾家族也來人了?”聯想到今天早晨那些印度阿三,普約爾家族應該也會拚盡財力把這件寶物重新買回來。
誰知程穎很利索的搖了搖頭:“我不是說了嗎。他們不承認傳家寶被偷,所以這次他們並沒來。”
“噢?”
程穎笑了,但笑的很神秘:“他們雖然沒來,但是……卻委托了其他人購買。”
“其他人?”陸寒先是一愣,瞬間想到了一個人。
靠,是唐高強!
“你是說……唐高強?”
“不錯。”程穎終於將話題引入正題,她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以前就有人說過,這個唐高強與普約爾家族保持著非常密切的關係,這次出海他一共有兩個任務,一個是洗黑錢,軍火交易,另一個則就是替普約爾家族將那件海藍心石拍下。”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陸寒手托著下巴陷入沉思,他一直覺得這次唐高強出海有蹊蹺,而譚耀東說什麽洗黑錢,完全是放屁,真正的目的原來是走私軍火,而替歐洲買海藍心石則又是另外一個目的,這樣一來的話,那些歐洲王室是不是也跟這次軍火交易有關呢?
不敢往下想,這件事情牽扯的秘密太多,如果是真的,那麽唐高強背後的勢力可就是普約爾家族,這可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你這消息準嗎?”陸寒不放心,追問一句。
程穎堅定的點點頭,道:“消息的真偽你不用懷疑。國安局早就已經將唐高強的身世查了個底朝天,絕對錯不了!”
陸寒頓時覺得自己陷入了無底洞,靠,每次都是這樣,先是接了一個看似輕鬆的任務,但隨著調查的深入,秘密接二連三的浮現出來,而自己也越陷越深,到最後仍也扔不掉。
現在就是這樣,唐高強的野心已經昭然於世,身後有兩股勢力撐腰,一個殺組,一個歐洲王室,兩股勢力都不好惹,而國安局竟然將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自己,真他娘的沒良心。
好像是看出陸寒臉上的不滿,程穎輕聲說:“你放心,譚局長已經派兵秘密趕往馬來西亞,保證唐高強不敢有任何小動作。”
不怕他敢,就怕他不敢。
唐高強要是沒小動作,這輩子都別想抓住他,陸寒歎了歎氣,這事兒還得靠自己啊。
等到陸寒反應過來,程穎已經離開,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他頭有點脹,無奈的搖搖頭,拖著沉重的身體走進臥室,他需要休息,這一天過得實在太累了。
第二天,陸寒睡到很晚,耳邊傳來海浪嘩嘩的聲音,伸了個懶腰走下床,他穿著短褲背心,步伐有些懶散的走出船艙。
天空還是那麽晴朗,連風都是熱的,不時還有海鷗盤旋,嗷嗷兩聲然後飛走。陸寒沿著甲板走了一圈,發現今天人不算多,多是男人,隻有零星的幾位女士,絲毫沒有昨天歌舞升平的景象。
與昨天相比,今天太陽光極為強烈,而且要比昨天要熱,就連天上的太陽也好像比昨天要大。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正納悶時,身後走近一抹倩影,是程穎,她穿著一條雪白長裙,與昨天的服務員打扮相比要美上不少。
她在陸寒身邊停下,手扶著欄杆,轉過頭對著一臉納悶的陸寒,淡淡笑道:“早上好,我們現在馬上要到馬來西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