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秦菁走後,偌大的餐桌隻剩下尹富等三人,寂靜仿佛一張鋪天蓋地的網,讓人禁閉的無法言語。
“這個陸寒,不簡單啊……”
蘇穗第一個不同意,美婦努了努嘴,發出不和諧的聲音:“不就是一破保鏢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不要小瞧他。”尹富臉龐抽了抽,進而說道:“他既然能保護總理,身手必定不凡,而且我聽說總理在會展中心舉行宴會的時候遭到伏擊,最後是一名年輕人將他救出來的,可有此事?”
“好像……有……”蘇穗也聽說了這件事,但打死她也不相信這個神秘的年輕人會是陸寒。
尹富頓了頓,將話題對準尹婕:“小婕,你是不是以前就認識他??”
“沒……”尹婕有點六神無主,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看了她一眼,尹富收回表情,枯皺臉皮回歸自然,他閉眼緩緩呼吸兩瞬,才沉聲說:“哎,既然是我們先找人家退婚,現在人家說什麽咱們都無話可說,從今往後,這樁婚事誰都不要再提了,就當從來沒發生過吧。”
話說完,他仿佛一瞬之間老了幾歲,平靜的麵龐上再無波瀾,起身緩緩離開餐桌。
尹婕說了句吃飽了,帶著傷心與失落,離開了飯桌,不一會,場上隻剩下蘇穗一人,她心裏越想越氣,最後一甩筷子“鐺”
“哼,我看你能拽多久,咱們走著瞧!”
……
離開尹家之後,陸寒牽著秦菁的手,並肩走在寂靜且空曠的山路上,棕岩灘的夜晚是安靜的,有點空曠的不像話,仿佛連鳥兒都停止的鳴叫,這裏缺少喧嘩、人氣,死氣沉沉,這一點與東都市區截然不同,也許這就是這些有錢人想要的生活,安寧、不被打擾。
握住秦菁的柔荑,陸寒此刻心緒萬千,他從沒有像今天這樣認真考慮過自己的未來。
尹家,這個坐擁東都龍頭經濟巔峰的大家族,擁有著所有世人欽羨的雄厚財力,原本很稀鬆平常的一句話,但如果是從尹家人口中說出,絕對會沉甸萬倍,就在剛才,陸寒被他們狠狠的瞧不起,這讓他有種挫敗感,但恰恰好正是這種挫敗,無形中激發出他軍人的鬥誌。
你說我不行,我偏要做給你看!
但陸寒沉下心一想,自己有什麽資本去叫囂尹家呢?雖然現在比一年前要好很多,不再是那個遊手好閑,整天無所事事的遊民,並且前段時間還靠著與警方的合作,小小的賺了一筆,但他知道,緊靠著賬戶裏的三十多萬想要在東都站穩腳,恐怕有點癡人說夢,如果不去做些真正的實事,找個正經的工作,這點錢很快就會被花光。
做什麽好呢?陸寒首先想到自己創業,但首要條件是你要有資金,當然,三十萬肯定是不夠,難道要自己去借嗎?
找誰借呢?陸寒腦中靈光一現,胡娟昨天不是還說給自己錢嗎?怎麽把這事兒給忘了,隻要有了那筆資金,自己創業開公司就不再是一個空頭支票。
陸寒想立刻跟胡娟打電話,將這個想法告訴她,這個想法很迫切,以至於他在第一時間放開秦菁的手,從褲兜裏掏出手機。
“陸寒,怎麽了?”秦菁害怕打擾陸寒,從剛才開始就沒說話,但現在見他興衝衝的掏出手機,心裏納悶,陸寒究竟怎麽了?
有秦菁在場,陸寒的動作遲疑了,但就是這一個遲疑,讓他又將手機放回兜裏,他苦笑,自己連一個計劃都沒,就算是給自己三百萬大元,又有什麽用呢?
陸寒深深呼了口氣,道:“小姨,我明天想去找工作。”
秦菁並沒有表現的太興奮,而是主動拉起他的手:“小寒,你沒必要這樣,我們不用為那些人證明什麽,真的。”
感受到女人濃濃的情意,陸寒心裏感動,剛才緊繃的神經逐漸鬆弛下來:“我沒想證明什麽,隻是不想再這樣渾渾噩噩的過日子,這一年我經曆了太多,也是時候做出改變了。”
直到陸寒說出這些話,秦菁才喜笑顏開,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整整一年,當真正聽到這些後,內心卻出乎意料的平靜。
“小寒,需要小姨幫你嗎?”如果陸寒想重新從醫,她完全可以幫上忙,但陸寒隻是搖頭一笑,拒絕了秦菁的好意。
這次拒絕,有他對行醫的抵觸,當然還有更深一層的原因,那就是賺錢,他想要賺大錢,而這一點隻靠行醫治病是實現不了的。
第二天,陸寒起了大早就去下麵報攤買了許多份報紙,拿出筆在上麵的小廣告上自習圈畫,有很多工作都招人,但最多的還是在夜總會,這個首先排除,畢竟已經幹過一段時間,要說賺錢也賺錢,但想賺大錢就難了。
其次最多的職業是家教,陸寒頭疼,自己最擅長的就是殺人,難道讓自己去教小朋友怎樣幹淨利索的殺人嗎?
這個顯然也不行,而其他,像是什麽清潔工,保安等,他又看不上眼,現在他好歹也是知名學府畢業的大學生,怎麽也得找一家大公司啊。
幾張報紙翻遍,也找不到一家大公司,陸寒到這時才醒悟,真正的大公司不會在報紙上刊登小廣告,因為每年畢業的高材生都擠破頭想往裏進,又怎麽會隨便招人呢。
這可怎麽辦啊?陸寒有些惆悵,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往往都是想得多好多好,但到頭來卻空歡喜一場,看著手裏的幾份報紙,陸寒不禁頭疼,難道還要繼續找夜總會的工作嗎?
突然這時,他手機猛地響了。“叮鈴鈴————”
忙打了一個激靈,陸寒快速掏出手機,竟然是一個陌生號。
陸寒有些警覺,因為他想起了前些日子的唐媛,這不會又是她吧?
“喂?”他聲音壓得很低,但聽筒內卻傳出一陣歡愉的聲音:“嘿嘿,臭小子,是我!”
先是一愣,陸寒瞬間狂喜:“陳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