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寒森幽著眸子冷哼了一聲,“如果你想看著冷溪跟童顏一起去死,你大可以不按照我說的去做!”陵寒的表情看起來很絕情,好似現在冷溪是生是死都跟他沒太大關係,他隻不過出謀劃策,至於結果,一切都由他們自己去承擔!
白奕承顯然看出這一點,越發覺陵寒現在的無情,心裏越發發緊,拳頭捏緊起來,“說吧,你要我怎麽做?”到底他還是不忍心看著那個可憐的女人受苦,到底他還是沒有陵寒這般絕情狠心。
雖然他知道自己跟冷溪之間不可能了,但還是不忍心看著那個可憐的女人受苦。
愛情是什麽呢,能把那個女人全部的身心都綁在陵寒這個無情的男人身上!
季心沫輕撫著白奕承的臂膀,察覺到他繃緊的肌肉,她擔憂的望著他的側臉,她能看出此時此刻白奕承心裏的憤怒,疼愛,還有無奈,然而這一切的情緒卻不是因為她季心沫,是他在乎另一個女人而隱忍的,驀的心裏落下巨大的空洞,難受,甚至有一點點嫉妒。
如果自己沒有成為白奕承的女人,她還不至於這麽嫉妒,但是季心沫清楚的記得那晚,白奕承對她所做的事和給她的承諾。
她毫無保留的給了他,而他也曾對她說過,他會對她好,會承擔她的人生。
那個時候她對他的話堅信不疑,而現在看著白奕承這個樣子,她對他的信任卻動搖了,心裏有一種空落的難受。
“去警察局,用你的權利為冷溪和杜紹熙開脫,證明冷溪在位期間,你檢查過多次狂龍財閥的倉庫,都正常沒有違禁產品。”這會兒,陵寒倒是平靜的回答了白奕承的話。
白奕承咬了咬牙,“這個不用你提醒,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這麽做的!我不知道你現在是怎麽了,但我警告你,別仗著冷溪愛你就肆無忌憚的傷害她!如果你再過分,我第一個不放過你!”白奕承怒聲警告道,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季心沫跟上,走到陵寒身邊時,她腳步停下來,眉目之間有些憂愁的看了看他,想要說什麽,最終什麽都沒說大步跟著白奕承走了。
陵寒轉身,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他剛才繃緊的臉和肩膀鬆軟下來,突然感覺很無力,心裏的難受之感一圈一圈蕩漾開來,他閉了閉眼終究將自己所有悲傷的情緒壓製下去……
警察局裏,接受著一個個的審問。
警察問了冷溪一些狂龍財閥的運營情況,最後問她做什麽生意。
聽到警察的這個問題,冷溪心裏一驚,突然想起今天來狂龍財閥的時候陵寒跟她說的幾句話。
她壓了壓呼吸,平靜的道,“我是正經商人,做正經生意,一直都是生產紙巾的。”她按照陵寒教她的話說。
警察孤疑的看了看她,“但是我們今天在倉庫裏搜到了毒品和槍支,童顏她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在運營的,你不知道嗎?”
“毒品?”冷溪故作驚愕,仿佛自己也很意外,“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做這種生意,狂龍財閥的員工都知道,我因為傳承陵寒的精神一直違禁出售毒品的,毒品這個詞員工在我提都不敢提,我也最痛恨這個東西了,我怎麽可能去做這個生意!”冷溪說得冤屈又無辜。
“那槍支軍火呢?倉庫裏藏了打量的槍支軍火,要知道這些可都是非法買賣!”警察繼續炸問。
“軍火?倉庫怎麽會有那些東西?”冷溪驚愕得不行,痛心棘手的說,“沒想到我才一天假一晚上沒管理,狂龍財閥就變成這樣了,可我現在也是有心無力了,你也知道我不是狂龍財閥的首席了,我隻是一個平民,什麽都不是。”冷溪對警察說的口氣還有些惋惜。
警察做著筆錄,聽到她的話,抬頭看她皺了皺眉,顯然冷溪在位的時候,狂龍財閥禁毒這是不爭的事實。
這麽說來真不是冷溪幹的?但毒品和軍火卻是真真實實存在的,那麽能做這事的人就隻有童顏了。
警方聽了冷溪的言辭,顯然對她有些鬆懈了,但沒有確切的證據,他們也沒打算放了她。
沒一會兒白奕承到了警局,直接找到了管事的組長,跟組長說了一些他之前受命檢查狂龍財閥的時候一切正常是正經的商人,無不良跡象。
有白奕承這個內部人員的作證,原本對冷溪的話將信將疑的警察這才釋懷的將冷溪無罪釋放。
因為有白奕承和白曉優為杜紹熙作證,說童顏在位這一天一夜裏,杜紹熙從來沒有去過狂龍財閥,況且杜紹熙很不滿意童顏這個女人的管製,所以他並沒有參與這次藏毒賣軍火的事件。
即使他是狂龍財閥的長老,但他沒有親自參與,也被無罪釋放。
自然而然的,窩藏毒品和軍火的重罪就全部落在了童顏身上……就算童顏再狡辯也是百口莫辯!她的一切推脫都被認作狡辯!
白曉優欣慰的扶著杜紹熙出來剛好與冷溪和白奕承碰頭。
“哥,溪兒,你們也出來了,哎真是虛驚一場啊。”見到冷溪他們,白曉優眼前一亮,拍拍拍胸脯,心有餘悸,剛才警察在狂龍財閥那仗勢真是夠嚇人的。
白奕承的臉色有些冷,“出去再說。”這還在警察局內部,說話不方便,雖然這個走道警察來往少,但總有警察來往。他真怕白曉優這個大嘴巴一不小心說漏什麽。
幾個人點了點頭,一起走出警察局。
在警察局大門口對麵,冷溪一眼看到一個頎長的身影略有些閑散的靠在廣告牌上,陽光將他身子的輪廓拉出一輪鍍金的邊……
陵寒!冷溪心裏一漏,激動起來,當下加快腳步朝對麵跑去,隻要見到他,她就能忘了周圍的一切,仿佛這個世界的這頭和那頭,隻有她和他……
她朝他激動的奔去,一把抱住他,臉埋在他的胸膛落淚,“陵寒,我就知道一切並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我就知道你心裏裝著我們……”這幾天驚慌擔憂的心情一並爆發出來,化作溫熱的淚溢在陵寒胸口。
如果說前幾天難以相信陵寒的背叛是痛苦的話,那麽今天得知真相是感動和釋然,是思念得以滿足的眷念。
她就知道她的陵寒是最好的,她就知道陵寒是在乎她的。剛才聽著警察的問話,加上聯想起之前幾天陵寒對她說的話,冷溪徹底明白了,原來這這一切都在陵寒的策劃之中。目的就是將童顏收押。
他假裝配合童顏,讓童顏輕易得到狂龍財閥。
但那天陵寒吩咐冷溪讓人看著倉庫裏的毒品和軍火,不讓任何人動用和發現,原來用意如此!
恐怕童顏接手狂龍財閥後,是陵寒組織人手報的案吧,讓警察搜到了毒品和軍火,證據確鑿,讓童顏無言以對。
原來這些時日陵寒一直在忍辱負重,以一個臥底的身份在為童顏辦事,但也正因如此,亦真亦假,讓童顏難辨是非,童顏才能掉進他設下的陷阱裏。
狂龍財閥從來不涉及毒品的,要不是陵寒突然以A先生的身份出現,冷溪也不會讓杜紹熙四處籌集毒品,那麽童顏的罪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大。
不得不佩服陵寒,從一開始他就將童顏玩弄於鼓掌之中,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從不沾染毒這一類東西,那麽狂龍財閥內部的人當然也深知這一點,這樣一來就牽扯不到冷溪身上來,一切的罪責都由童顏來承擔。
陵寒臥薪嚐膽就是為了今天的釜底抽薪!過程讓旁人很痛苦,都認為他已經變壞了,毫無良心了!然而,經得住多大的誤解和痛苦,才能得到多大的成功和感動。
冷溪將陵寒圈得很緊,聽著他的心跳,她才能感到幸福。
吧曉優挽著杜紹熙的手臂跟白奕承一起走到這邊來,看著冷溪抱著陵寒的場麵,她唇邊含著羨慕的笑容,“終於圓滿了,寒哥哥啊,你可真會藏得住啊,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們,害我差點誤會你,差點鄙視你呢。”
杜紹熙也明白了一切,他摸了摸鼻子也愧疚之前差點不相信陵寒,就是嘛,他追隨了幾十年的好兄弟寒少怎麽會變得他不認識呢,寒少就是寒少永遠都那麽聰明,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他手裏,這下杜紹熙越加崇拜陵寒了,“寒少,今晚要喝幾杯嗎?喝點酒。”杜紹熙搭了搭陵寒的肩膀,唇邊帶著倜儻的笑意道。
陵寒睇了他一眼卻向白奕承看去,白奕承本盯著他在看,察覺到他的目光,他又有些不自在的將目光別開了。
好吧,是他之前太激動誤會他陵寒了,他雖然知道自己錯了,但對不起的話說不出口,也不屑於討好誰,於是收到陵寒的目光他卻尷尬了。
“不必了,你和白奕承去喝吧,我得去學校接兒子。”陵寒見到白奕承似乎有些害羞,隻輕笑了一下,轉而對杜紹熙說道。
杜紹熙雖然有遺憾,但也不勉強陵寒,唇邊帶著笑意撇了撇嘴道,“好吧,咱們的寒少要當360度全方位好爸爸了,這是個良好的開端,我就不好意思把你拉進歧途了。你去接兒子吧,我們就去夜場哈皮了。”杜紹熙的話總是帶著倜儻和玩世。
話音剛落,白曉優立馬就擰起了杜紹熙的耳朵,“你剛才說什麽,你給我再說一次,你敢去夜場,看我不把你耳朵撕爛了!”白曉優果真以一個妻子的身份管教起杜紹熙來了。
“嘶……”杜紹熙被擰得吃疼,不滿的拿開她的手,“你這個潑婦,我去哪裏用你管麽,你以為你是我媽啊!”杜紹熙很不憤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