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外麵有人,有人在叫他,這個世界還有人在叫他,還在運行,他不能就這麽沉睡下去,不能就這麽沉落了……
迷糊中,陵寒掙紮著自己的意識,用最大的努力讓自己醒來……
撞了半天沒發現裏麵有什麽動靜,大家更加著急了,杜紹熙使出渾身解數最後一撞,門終於被撞開。
“陵寒!”著急衝進去,本擔心得要命,杜紹熙剛衝幾步的腳步卻頓了下來,隨後跟著進來的白曉優和紫鳳也頓住,因為他們看見陵寒就好好的坐在床上,聽見他們衝進來,他抬起那深寒的眸子看他們,目光之中有著深沉的怪罪,好像杜紹熙他們無事生非一樣。
“陵寒,你沒事吧,你讓我看看……”冷溪並沒有因為看到陵寒沒事而頓住腳步,她跑到他麵前,撐著他的肩膀上下查看他,眼裏透滿了擔憂。
陵寒隻是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杜紹熙弄不明白的看著陵寒,困惑的眨了眨眼,皺眉說,“寒少,你真的沒事嗎?”如果沒事為什麽聽見他們這麽擔心他,而他卻一聲不吭,連一個問候都沒有。
這,還是以往看似冰冷,心卻有情的陵寒嗎?就連從小跟陵寒一起長大的杜紹熙都有些不認識他了。
“我看起來像有事嗎?”陵寒不冷不熱的反問了杜紹熙一句。
陵寒看起來很怪,總覺得有什麽不對,但又看不出端倪,杜紹熙皺了皺眉說,“沒事的話以後不要跟大家開這種玩笑了,最起碼要吱一聲啊,讓我們知道你沒事,你瞧把溪兒,紫鳳阿姨擔心的……”杜紹熙卻是不滿陵寒的做法了。
他怎麽忍心看著溪兒和紫鳳那麽擔心他。
“我想怎麽樣你管得著嗎?”陵寒劍眉微挑,那表情帶著挑釁。
“你……”杜紹熙心堵。
“行了行了,別說了,紹熙你帶白曉優出去吧,讓寒兒休息一下,他大概是累了才這樣的。都出去。”紫鳳忙攔住杜紹熙,不讓他繼續怪陵寒。
母親都心疼兒子,就算陵寒有錯,紫鳳也不忍心責怪他。自從經曆了失去陵寒的痛苦,紫鳳越發覺得自己對不起陵寒,欠他的太多太多了,以前的她對陵寒太嚴厲了,現在想想好後悔。
杜紹熙還想說什麽,但看出紫鳳的心疼,他也作罷,皺著眉沒好心情的轉身出去了,他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讓人莫名痛心又心煩。
白曉優左右顧了顧,還是跟著杜紹熙出去了,紫鳳在心底暗歎一聲,摸索著盲棍也出去了。
房間裏隻剩下冷溪和陵寒,冷溪伸手撫了撫陵寒的臉,她看得出他的憔悴,“是不是胃病犯了,要不要吃東西,我幫你做。”她每個字眼裏都載著心疼。
陵寒掀眸看了看她,將她的手輕抓在手裏握了握,“我沒事,你不用太擔心我,其實一個人沒必要去依賴什麽人。”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能不能告訴我,讓我跟你一起麵對。”冷溪烏黑的眸子裏泛著水花的晶瑩。
陵寒定定的看了她幾秒,別開眼說,“別想多了,我能有什麽事,別忘了沒有什麽事是我辦不到的。我隻是讓你明白,就算沒有我你也能活得好好的,跟我消失了一個月那段時間一樣,活得好好的。”
“不,我不能,沒有你,我活著也相當於死了,你知道那一個月我是怎麽過來的嗎?我像一個行屍走肉走在這個世界上,每一個時間的段落想到你的點滴,心就痛到窒息,連呼吸都要緩好幾口氣才能緩過來。不要離開我好嗎?答應我,不要再離開……”冷溪反握住陵寒的手,緊緊握住,淚眼緊張而期待的看著他,是刻骨銘心的思念。
之前他所做的一切背叛她都可以不在乎,隻要他在她身邊就好。
看著冷溪現在如此懇切的樣子,陵寒的心也有一股抽痛的感覺,他用另一隻手撫住她的手,安慰道,“別哭了,別想太多,我餓了,去做飯給我吃?”他略挑尾音,卻是沒有做出具體回答。
冷溪激動,連忙擦幹眼淚,“好,我這就去做,你等等,很快就好了。”她急急走出去。
看著冷溪的背影,陵寒臉上略挑的輕鬆也沉斂下去,隻有他知道自己的心有多沉重……
很快冷溪就端來了飯菜,笑著說,“都是你愛吃的,快吃吧。”
陵寒看著她牽了牽唇,拿起了筷子夾菜放在嘴裏咀嚼。
冷溪看著他吃,眼裏含著淚,唇邊帶著微笑,看見他好,她比什麽都好。
“明天你陪我去狂龍財閥。”陵寒突然說。
冷溪麵部表情僵了一下,“那不是已經歸童顏所有了嗎?我們還去那裏有事嗎?”冷溪試探的問。
陵寒邊吃邊抬眸看了她一眼,“去了你就知道了。”
“哦,好……好……”他不說,她也識趣的不問,略有些僵的答應。
次日,杜紹熙,白曉優,白奕承,季心沫都在陵家聚集了,人到得比過年還齊。
白奕承看著冷溪跟著陵寒出來,他的眼神有些深意,似乎對現在的陵寒有所懷疑。
“找我們過來是有重大的事情要宣布?”白奕承挑了挑眉率先問。
說實話,他對現在的陵寒很不滿,憑什麽溪兒為他傷心得肝腸寸斷,他卻還用這種冷漠的態度對她!
陵寒當然心知肚明白奕承在想什麽,也知道他對他的意見,但那都是細節,無所謂,“不宣布,去收拾殘局!”說道,陵寒走出了門。
冷溪跟他們麵麵相覷幾眼,沒問什麽跟陵寒一起出去了。
白奕承,杜紹熙幾個隨後。
到了狂龍財閥,看到的情景卻是一片混亂!
外麵停了很多輛警車,從外界可以聽到裏麵雞飛狗跳的聲音。
“怎麽回事?”杜紹熙匪夷所思的看向白奕承。
白奕承也疑惑的皺眉,“進去看看就知道了。”他們幾個走進了狂龍財閥內部。
冷溪也要跟上,卻被陵寒拉了一下手,她停下來詢問的看他。
“保持沉默,或者說自己是正經商人。”陵寒有些嚴肅的在冷溪耳邊說。
還沒等冷溪反應過來,他便已經隨著白奕承和杜紹熙他們的腳步進去了。
狂龍財閥果然發生了重大事件,相關人等警察一個個拒捕起來,有的人在警察手中反抗著,有的大叫著,有的比較乖順,乖乖的跟著警方走。
站在狂龍財閥的大門口,冷溪他們目睹著警察帶走一個個兄弟,最後童顏雙手被銬著,被一個身材魁梧的警察押了出來。
走到冷溪他們身邊,她掙了幾下停了下來,麵目扭曲的巡視了一圈在場的人,最後目光落在冷溪臉上,咬牙切齒的道,“冷溪,你個賤人,你夠狠!”罵完,她又狠狠的瞪向陵寒,恨不得撕了他的肉,“一切都是你的陰謀,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陵寒,你會不得好死的!就算我死了,你也照樣不會好過!”昨天就是陵寒在她耳旁說了一句,“我不跟冷溪回去,怎麽幫你解決了她?”她童顏才放他走的!卻沒想到陵寒比她想象中的詭計多端,狡詐無比!他所謂的解決冷溪就是今天給她童顏額鐵索手銬?
“安分點!走!”童顏掙紮的力氣太大,押她的魁梧警官發狠的反住她的手臂,把她製得死死的,嗬斥著將她帶走了。
冷溪皺眉,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昨天狂龍財閥才到童顏的手上,今天童顏就被抓了呢?
“你是冷溪?”正在冷溪疑惑之際,一個警官站在她麵前問。
“我是……”
“你是狂龍財閥上任首席吧。”警官問。
冷溪皺了一下眉,“是啊……”
“那不好意思,跟我們走一趟吧……”警官拿出了手銬。
冷溪有些慌張的朝陵寒看去,卻見陵寒朝她輕點了一下頭,冷溪慌亂的心情平息了一點,配合的跟警官走了。
杜紹熙身為狂龍財閥的長老也被帶走,白曉優擔心的跟著他一起坐進了警車。
而白奕承親眼目睹著這一切,他的目光審視的落在陵寒臉上,仿佛要看出他臉上的迷。
陵寒回頭,忽視他的目光,“接下來就是你的事了。”
“這一切都是你親手操控的?為什麽?”白奕承緊緊的盯著他,沒有順著他的話說,卻是在質問他。
陵寒輕笑了一下,“是誰策劃的重要嗎?你隻要知道你的任務就可以了。”
“我憑什麽聽你的!”白奕承握拳。
季心沫擔憂的撫了撫白奕承的手臂,穩定他的情緒。
陵寒似乎滿不在乎的撩了他一眼,“如果你想冷溪這個女人死的話,你大可以不聽我的。”
白奕承雙眸有些隱隱發觸,拳頭捏得更緊了,他真想揍陵寒一拳,“看見她吃苦你很滿意是吧!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陵寒看著白奕承激動的樣子,不屑的輕笑,“良心是個什麽東西,能保命洗白屈辱麽!”陵寒的臉色暗沉下來,目光犀利而帶著仇恨給出答案,“不能!這個世界有良心的人早已經下地獄了!你白奕承高尚什麽!你如果要保持高尚就必須拿你最在乎的人的命來換!”
白奕承眉宇擰起,“你到底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