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是啊……”冷溪掩飾的幹笑了兩下。
“溪兒,你來了……”白曉優跳過來,一臉的熱情笑意,看到白奕承手中的行李包,她的笑意驚詫了一下,望向冷溪道,“你離家出走了?”
冷溪心裏一驚,看了白奕承一眼,急忙說,“哪有,不是你叫我來的嗎?”她在白奕承麵前的謊言不到半分鍾就被白曉優拆穿,她有些無措,趕緊挽著白曉優去客廳,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啊?”白曉優被她的緊張弄得不明所以,眨巴眼睛雲裏霧裏了一下,倒也沒說什麽,按照冷溪的意願坐到沙發上了。
“你們先坐會兒,我把東西拿進去。”白奕承對冷溪的反常充耳不聞,反倒很習以為常的為她忙活,仿佛冷溪來白家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依照他做警察的警覺性,他不可能看不出來冷溪的隱瞞,但他選擇忽略,一來他知道冷溪不想說,他不勉強她,二來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仿佛隻要她在身邊心就踏實了,不管她是為什麽離開陵家。
“溪兒,快坐,我正準備打電話叫你來呢。”白母這時也從廚房出來,招呼冷溪坐下,說著,她朝冷溪後邊看了看,沒見到她想見的人,笑著問冷溪,“淩兒和雪兒怎麽沒有一起來玩玩?”白母打心底裏喜歡那兩個孩子,她已經年過五旬,這個年紀的女人最大的心願就是抱上孫子,可白奕承都這麽大了,一直沒點動靜,白母心裏渴望得緊。
“他們啊,跟他爸爸在一起呢。”冷溪也尷尬的笑著回答,其實貿然來打擾是有些不好,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告訴他們她和紫鳳的情況,本來可以住酒店,但是她當時就是一時氣憤跟陵寒說她要來白奕承家住。
她雖然明白紫鳳突然知道她是何泉的女兒從而怒火交加,不待見她這一切並不是陵寒的錯,他也不想弄到這個局麵。
可冷溪覺得她這一出去,陵寒就會默認了紫鳳的做法,如果連他都不在乎她,那麽她還留在陵家有什麽意思!
她知道陵寒一直不喜歡她單獨見白奕承,所以她在情急之下故意說去白家住,讓他著急,當然了,如果他真著急的話。
“哦,這樣啊……”白母聽到爸爸這個詞,她心裏一緊,有些不是滋味,這才意識到那兩個孩子的爸爸是陵寒,不是她家奕承,不是她的親孫子,不免心中有些失落,“哎,奕承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麽,到現在也正經找個女人,我這個老太婆想抱孫子也不知道等到何年何月。”白母歎息道。
白奕承沒女朋友,這是什麽情況?冷溪驚,眨眨眼睛問,“曉優,你哥和心沫她……”
白曉優也有些語塞,將手裏的娃娃扔在沙發上,直起背說,“我也不知道我那個死腦筋哥哥是怎麽想的。”
白母察覺到不對勁,忙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別瞞我,說說情況。”
冷溪征詢的看了看白曉優,見她攤手,表示你隨意,冷溪抿了抿唇對白母說,“季心沫是白奕承的女朋友,心沫這個人很好,她一旦開始就會很認真,不會隨便亂來的。”冷溪順便說了一下季心沫的為人,她知道這樣一說,白母心裏就已經明白大概是怎麽回事了。
“哦,原來那小子已經有譜了,這孩子真是的,交了女朋友也不領回來給我們看看。”聽到這裏,白母一拍大腿,一陣數落,“醜媳婦總得見公婆吧,他這麽噎著藏著是想幹什麽!”白母呼了呼氣,有些責怪白奕承的做法了。
冷溪也奇怪的皺眉, 既然白奕承已經在跟季心沫交往了,怎麽還瞞著家裏人,他這種做法真是讓人不理解。
“你們在聊什麽這麽憤慨?”這時白奕承也收拾好東西出來了。
白母一見他心裏的酸氣就冒了上來,指著他像責怪小孩一樣的說道,“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交了你還一聲不吭,你打算拖到什麽時候結婚,5年前我就在替你張羅結婚的事了,到現在還沒有個著落,你看人家陵寒和溪兒,5年前比你還瀟灑,現在人家都已經兩個孩子了,小寶貝不可愛嗎!有子孫不好嗎!你打算一個人浪費到什麽時候,趕緊給我結婚,我還等著抱孫子呢……”白母越說越覺得憋屈。
可白母說的那些話,冷溪卻聽得很尷尬,5年前的事曆曆在目, 白母為了自己的兒子白奕承,竟然用陵寒威脅她去跟白奕承同床的事她也還記得。
曾經她也怪過白母,但是後來自己做了母親才知道那種為自己孩子著想的心情,隻要孩子好,就算自己受一切傷害都無所謂的感情是神聖的,冷溪也放下了心裏的芥蒂,對白母沒有任何隔閡。
但現在聽著白母說起當年的事,她心裏還是不是滋味。
白奕承一開始被白母訓得不明所以,但看看垂頭心虛的白曉優他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挑了挑眉對白母說,“別說過去的事,該結婚的時候我自然會通知你們。”他說得很敷衍。
之子莫若母,白母一看就知道他那漫不經心的決定有多不靠譜,皺著眉頭數落他道,“你看看你都多大了,30了!我個你爸爸都快要入土為安了,你還不為自己著點急,你爸爸雖然不說你,可是他……”
“呸呸呸……什麽入土為安,我爸媽能長命百歲呢,大過年的別瞎說,媽,哥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該怎麽處理的,你就別瞎操心了。”白母激憤的話還沒說完,白曉優立即就緊張的替白母將剛才不吉利的話吐出去,挽著她的手臂安慰而親昵的說。
“你叫我怎麽能不操心,還有你,別整天在外麵交一些亂七八糟的朋友,哪天被騙去賣了你還替別人數錢呢……”白母對準白曉優也一陣不放心,“都多大個人了,還整天不務正業,過完年就老實給我相親去!”
“我怎麽了,我聽話得很,我好好的幹什麽要相親啊,我才不要相親呢。”白曉優撅撅嘴巴,一提到相親就排斥。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劈裏啪啦,冷溪聽得一陣納悶,白曉優有杜紹熙也沒有跟白母說嗎?為什麽有父母的人都不願意將自己的事情告訴父母知道呢?有男女朋友這是好事啊,為什麽要隱瞞呢?冷溪從小沒有父母,她的自己的事一向自己做主,所以她不明白這種害怕別人替她做主的那種心情。
“行了行了,你們都大了,不需要我這個老太婆了,我管不了你們,我不管了行了吧!”白母最後敗陣,泄氣的說,白了白曉優一眼,推開她,“起開,我做飯去,不管你們了!”白母有些憤然的走到廚房。
“哎,老媽這是放手任我們一搏啊,哥,你可得賣命把季心沫騙到床。”白曉優調皮的坐到白奕承的旁邊,搭著他的背溫暖氣氛的說。
白奕承沒什麽心情的白了她一眼,“大姑娘家的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急不可耐!”說完,他不由自主的看了冷溪一眼。
他這話不僅是反駁白曉優,還有些解釋的意味。
冷溪被他突然看的一眼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白奕承的眼神讓她有股莫名的心悸感,直覺那目光好像並不是平常那樣簡單。
“切,膽小鬼,是你自己膽小還說我亂七八糟,太不解風情了你!”白曉優嫌棄的推了推他。
冷溪笑了笑,沒說什麽,之後大家安靜平常的坐在一桌吃了一頓飯。
晚上,白曉優抱著枕頭敲開了冷溪的房門。
“這麽晚了還不睡?”冷溪開了房門,揉揉發頂走回房間。
“我睡不著,來跟你睡,陪你說說話。”白曉優抱著抱枕進來,關好了門。
“嗯好,正好我一個人睡冷,你來替我暖暖被窩。”冷溪說著鑽進了被子裏。
“喲嗬嗬,每天被陵寒暖習慣了吧,這才第一天離開了他就不習慣了?”白奕承跳進被窩把冷溪往裏邊擠了擠,調笑的道,“說吧,你跟陵寒到底發生什麽事,你跟他是不是吵架了?”
冷溪將頭埋進被子裏不回答。
“說嘛,說嘛,你就別瞞我了,你能拿我當擋箭牌騙騙我哥,你還能騙得了我麽?”百曉優不依不饒的推搡她的手臂。
冷溪往被子裏拱了拱依舊不說。
白曉優拿出自己的絕招,“好,你不說很好哇,我就去告訴我哥,我說你後悔跟著陵寒了,現在想通了還是他好,於是回來白家找他來了,看他心裏還有沒有你……”說著,白曉優還真準備下床去找白奕承。
“哎……你……”冷溪慌了,及時拉住她。
“要我不去也行,那就從實招來吧,你和陵寒是不是出了問題?”白曉優回頭,嚴肅的看向她。
冷溪垂了垂眼眸,知道白曉優不打破砂鍋問到底不死心的個性,抿了抿唇說,“紫鳳阿姨知道我是何泉的女兒,趕我走還不準我帶走一個孩子。”
“什麽!”白曉優震驚的大叫,“孩子又不是她的,她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