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嗚……爹地,我怕……”陵寒那吼聲剛出,躺在冷溪懷裏的雪兒突然大哭起來,整個身子瑟瑟發抖。
“雪兒,有媽咪在……”冷溪趕緊輕柔的安撫她的背,哄著她,卻見雪兒哭的一口氣緩不過來,她立馬驚嚇,叫喚道,“雪兒……雪兒……陵寒……”眼見著雪兒張著嘴哭,深吸了一口氣做出哭樣,那口氣卻定在了原地,怎麽也吸不過來,這個臉都漲得發紫,冷溪即刻就慌張了,不知所措的叫了陵寒一聲。
陵寒望去,見雪兒快被自己給憋死的樣子,他眼眸一動,也擔驚起來,上前一步正要接過雪兒,卻聽得“哇嗚”的一聲,雪兒那一口長氣終於緩過勁,洪亮的哭了出來,然後接連著哭聲哽咽,陵寒這才鬆了一口氣。
寒眸鋒利的看去,正準備下達剛才還未完成的命令,鋒利的眼神中卻看不到冷三少的身影了,陵寒眉目一蹙,猛的朝何泉看去。
“放了他吧,不要追了,如果你不解氣,你可以殺了我,你不能殺三少,那是你的罪孽。”何泉擋在陵寒麵前,用一個老者的苦訴說。
沒有一個母親忍心看著自己的兒子受死,就在陵寒剛才分神照顧雪兒的空蕩,何泉便掩護冷三少偷偷的從後麵的隔間溜走了。
這些狙擊手隻聽從陵寒的命令開槍,就算心知肚明冷三少要逃走,他們也不敢自作主張說些什麽,或者是擅離職守去阻攔,所以冷三少沒有任何阻礙的溜走了。
寒眸淩了淩,陵寒一把掀開何泉,淩厲的聲音道,“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陵寒,雪兒她……”正在陵寒威寒的時候,冷溪擔憂的聲音傳來,“我們出去吧,不然雪兒會嚇病的。”說著,她不被發覺的瞧了何泉一眼,眸底是一股憐憫。
“是啊,寒少,算了,今天就當給他們一個教訓,諒他們也不敢在為非作歹了,雪兒這麽可愛這麽小,你嚇到她怎麽辦?”杜紹熙這時候也走到陵寒麵前勸說,滿眼都是對雪兒的疼愛。雪兒是他的心肝寶貝,他最舍不得的就是雪兒受傷了。
陵寒淩厲的看了杜紹熙一眼,那眼神很是寒冷和恨鐵不成鋼,對他冷哼了一聲,別以為他不知道,放走冷三少他杜紹熙也有一份,難道憑杜紹熙闖蕩這麽多年的經驗,他會連這點警覺程度都沒有?杜紹熙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故意放走冷三少罷了!
陵寒真不明白杜紹熙這小子什麽時候學會仁慈了!
杜紹熙被陵寒瞪得有些心虛,他摸了摸鼻子不去對視陵寒的眼睛。
“走吧!”陵寒也懶得跟杜紹熙去計較,牽著冷淩攬著冷溪走了出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何泉身子一軟,跌坐在後麵的沙發上,呆苦的神情中淚花泛濫。
“媽……”冷蘇煙也心驚膽戰的跌幅在何泉身邊,臉上的淚痕還未幹。
杜紹熙對她們不屑的撇了撇嘴,攬著白曉優的肩膀道,“走吧。”
白曉優卻定在原地沒有走,杜紹熙不明所以回頭看她,她說,“你先出去,我回頭就來。”
杜紹熙看了看她,在看了看冷蘇煙,似有了然,沒有提出異議,率先出去了。
屋內,白曉優眼神似有愁感的看向冷蘇煙,抿了抿唇說,“謝謝你的背叛不徹底……”白曉優的話充滿了自嘲和譏諷。
一開始白曉優還真不知道冷蘇煙是冷三少的妹妹,也不知道冷蘇煙接近她是別有目的。
自從那次冷蘇煙約她來了這間桑拿店,並且在這裏遇見了冷三少之後,白曉優就有所懷疑,她還打趣的拿冷蘇煙的姓開了一下玩笑,她當時說,冷蘇煙不會是冷三少的妹妹吧!這句話其實是她在試探冷蘇煙。
冷蘇煙當時否認了,可在冷蘇煙知道她哥哥冷三少想要殺了杜紹熙他們的計劃之後,冷蘇煙心中忐忑,主動找白曉優招認了一切,白曉優靈機一動,想出了這個將計就計的計策,聯合冷蘇煙,假裝中了冷三少的埋伏,實則是引蛇出洞,真正的擒拿冷三少,給他一個教訓!
白曉優和杜紹熙之所以放任冷三少在陵寒眼皮子底下逃走,就是為了還冷蘇煙的一個人情。
冷蘇煙幫他們是為了不讓冷三少誤入歧途,是為了讓冷三少認清事實,回頭是岸,不是為了看著他死!
白曉優和杜紹熙不能過了河就拆橋,背信棄義的任憑陵寒將冷三少手刃!要是那樣的話,杜紹熙和白曉優跟冷三少有什麽區別麽!
聽見白曉優略帶嘲諷的話語,冷蘇煙稍稍抬眸看了白曉優一眼,見她表情不再是以往的熱情,而帶了那麽冷硬的疏離,她的心一沉,垂下了頭,“也謝謝你的信守承諾……放了他一馬。”冷蘇煙也頗感成熟的說。
白曉優似笑非笑的冷嘲了一聲,“不必言謝,這隻不過是一場交易,雙方獲益罷了,你我再無聯手的機會,也沒必要在見麵了。”白曉優的表情很冷淡,心是更加冷。她曾今真正的相信過她,真誠的跟她結交過,可後來才知道,那些感動她的故事全是欺騙,一切都是別有用心!那熾熱的友誼變成了冰塊,冷了便再也捂不熱了。
看著白曉優決然的離去,冷蘇煙想挽留,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如果她說她告訴白曉優的那些感動的故事不是欺騙,是她真真實實的從小的孤獨,白曉優會信嗎?不會了吧,有了欺騙的感情便再也不純淨了,一切解釋都將是雲煙……
其實她很舍不得白曉優這個熱情大方的知己,如今走到決然的地步,她的心疼得發抖,卻沒有資格再說一句話……
雪兒嚇得不輕,往回走的路上,冷溪一直在安慰她,但她卻一直哭個不停,哭得杜紹熙的心都碎了。
車上,雪兒趴在冷溪身上一直嗚嗚咽咽,哭得很傷心,冷溪也一直柔聲的誘哄著,“乖,沒事了……”
陵寒看著也心緊,伸手要去抱她,雪兒卻膽怯得猶如老鼠避貓一樣躲開他,哭得更加大聲。
陵寒一窒,心疼不已,雪兒怕他麽?他嚇到雪兒了,他受傷的跟冷溪對視了一眼。
“雪兒乖,那爹地他是好人,他不凶的,他在演戲給你看呢。”冷溪哄著她。
“是啊,爹地在演戲呢,雪兒看過電視劇沒有,武打片……”陵寒勉強笑著逗雪兒。
但雪兒就是埋在冷溪胸脯哭,不去看他。弄得陵寒小心肝都疼。
“好,咱們不要你爹地,紹熙叔叔抱好不好,紹熙叔叔這裏有好玩的東西,雪兒不是最喜歡嗎?”杜紹熙也心疼的眨了眨眼,從前座扭著身子伸出手來逗雪兒,他抱她,雪兒還是哭卻沒有反抗,任憑杜紹熙將她抱過去了,“雪兒最乖了,不哭,紹熙叔叔給你變魔術好不好?”杜紹熙將雪兒抱在懷裏,耐心而柔聲的說道。
見雪兒要杜紹熙抱,陵寒更加傷心了,那寒眸都染上了疼痛。
“爹地,我P股疼……”右邊,另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
陵寒轉頭看去,卻見冷淩仰著小腦袋看著他,他怪異的皺了皺眉,“P股疼?”
“被你剛才踢的,你給我揉揉……”冷淩自發的趴在陵寒腿上,把P股翹給他。
陵寒大掌在他P股上揉了揉,冷淩立馬疼的嘶的一聲,陵寒立即住了手,“還真受傷了?爹地什麽時候踢你了?”陵寒心疼的柔聲問。
“就剛才你說還愣著幹什麽的時候!你發火了就手腳並用,我在你腳下,你踢了我都不知道。你發起火來的樣子好可怕哦,難怪妹妹被你嚇到了。”冷淩如實說,剛才確實被他爹地踢得太疼了,險些倒下去,但他是男子漢,一直忍著。
陵寒這才回憶起來他失控的樣子,不覺愧疚不已,心疼的替冷淩揉P股,“對不起,爹地以後不會了,還有雪兒,你以後看著爹地好不好,爹地要發火你就哭,你哭,爹地心疼就不發火了。”他那時是因為想起許烙,氣得不行,自己就失控了。
聽冷淩說他發起火來很可怕,不自覺的他想起以往他總愛在冷溪麵前發火,他一發脾氣她就嚇得戰戰兢兢。
那個時候他隻是一味的以為是冷溪膽小,卻沒想過是自己太嚇人。他脾氣這麽爛,虧得冷溪忍受了過來。想到此,不覺又覺得愧對冷溪了,看冷溪的眼神也柔和了幾分。
摩天大樓,陵家。
“快叫奶奶。”冷妮牽著身穿新衣服的冷苗坐在陵家沙發上,擰了一下冷苗的胳膊,教化她喊紫鳳。
“紫鳳奶奶。”冷苗聽話的叫了一句。
冷妮一愣,狠狠的瞪了冷苗一眼,低聲教訓,“是叫奶奶不是紫鳳奶奶!”
孩子無意的一句話便暴露了大人在家是怎麽她的全部漏洞。紫鳳心知肚明,她牽唇,似笑又似諷,“不必客氣了,我們非親非故,大年初一來我家總有些目的,直接說吧,別拐彎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