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來人是白奕承,童顏有些倉皇有些心慌,惶惶亂亂的穿好衣服,微微別移餘光,偷偷的去注視白奕承的臉色,卻見他痛恨難忍又微微震驚的神色,仿佛是心有不甘,又隱隱擔憂的心情,那青一塊紫一塊的臉是異常難堪。
童顏當下心裏漏了半拍,心跳快了起來,白奕承曾經是她一度喜歡著的男人,為了他,她曾經跟自己的父親作對,一味的想要跟他在一起,但卻被他無情的拒絕了。
她感覺自己的自尊心被他完全踩在了泥沼裏,自此她決定恨他!告訴自己要活得比他好,要找一個比他更好的男人出現在他麵前,要比他風光百倍!要讓他知道她童顏沒了他,會活得更好!
可是,現在當自己跟別的男人一身歡喜的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看著白奕承那狼狽的樣子,她的心卻沒有快感,反倒更加難受,失落。
不管白奕承是不是為了她的不自愛而露出那樣痛苦的表情,這一刻童顏的心裏卻是萬分的煎熬,刀刮一般不好受,難堪。
往往隻有在麵臨困窘之境時,才明白心底最深純潔的的聲音,其實她還是愛著白奕承。童顏垂著頭,聽著他們說的那些話她也沒什麽想法,麵色很難堪。
陵寒不動聲色的將房間裏的一切收在眼底,他的嘴角流瀉出一絲輕蔑的嗤笑,越是看到女人那類似愧疚的表情,越是讓他鄙視不屑!
哧哼一聲,陵寒撥了內線準備叫保安將不必要的人都遣走,保安線那邊通了,卻立馬傳來一個女人拔高聲音的大叫聲,“寒哥哥你快下來!大事不好了,有一個人站在淩雲集團的樓頂要跳樓啊!”
是白曉優!
陵寒蹙眉,很不耐白曉優沒頭沒腦的大大咧咧。
白奕承瞠眼,驚詫與白曉優這個時候的出現。
其實白曉優是聽說自己的哥哥被撤職了,也知道白奕承來找陵寒,所以她也準備來湊一腳,一來是替自己的哥哥說情,二來是存著自己的小心思,她想見陵寒,哪怕是隻在旁邊偷偷的看著他也好。
可沒想到,準備進總裁電梯的時候被保安攔截下來了,偏不讓她進,還說了一大堆理由!
說什麽總裁辦公室不是什麽人想進就能進,譬如說白奕承跟總裁經常往來是常客了,也得到過總裁的特許,所以能輕易進去。還有一個女人,那就是總裁的女朋友也得到過總裁的特許可以隨便進出。除此之外其他人要見總裁必須預約!
白曉優撅嘴,滿心的不樂意,那個女人不就是冷溪麽,明明是她哥喜歡的女人,卻偏偏是陵寒的女朋友,讓她心裏很不平衡!
於是她就跟保安杠上了,嘰嘰喳喳吵吵鬧鬧的偏要進去,最後保安沒轍,隻好請她到保安室去坐坐了,可剛到保安室,外麵就有人嚷嚷著淩雲集團樓頂有人要跳樓。
保安慌張又怕白曉優偷偷溜進總裁辦公室,害他落得個失職的罪名,於是就把她鎖在了保安室裏,自己去外麵查看情況了。
白曉優這P股還沒坐熱,陵寒的電話就響了過來,她著急,接起電話就大聲嚷嚷。
保安回來恰好聽到白曉優的話,嚇得冷汗直冒,趕緊奪過白曉優手中的話筒,緊張的報告道,“總裁,有人站在淩雲集團的樓頂,揚言要跳樓是被淩雲集團逼向絕境……說……”保安戰戰兢兢說不下去了……
“說下去!”那邊傳來陵寒冰冷威懾的話語。
“他說淩雲集團陵總裁冷血無情,狠辣陰險,挖了陷阱讓他跳!害得他身敗名裂,破產加上負債累累,把他逼得無路可走隻好跳樓!寒哥哥你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冷血無情嗎?”白曉優睜著圓溜溜的黑眼睛,不敢確信卻又迷惑的搶著答道。
“哢嚓!”那邊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是怎麽樣的人要你管!真是個惹是生非的麻煩精!給我出來!”
白曉優撅了撅嘴,還沒對陵寒沒說再見直接切斷電話的行為表示不滿,她就被人狠狠的拽了出去。
杜紹熙滿臉的陰戾,粗粗魯魯的將她推得向外踉蹌而去,指著她的鼻尖恨道,“滾!別在這裏礙眼!白家的人沒有一個好種!有多遠滾多遠!”
他們淩雲集團,他的陵寒的事還輪不到白家的人來插手!一個白家的人搶溪兒還不夠,又來一個搶陵寒的!白家的人真夠稀有的!
杜紹熙護主心切,滿腔怒火!推走白曉優他就急急的往總裁辦公室去,這麽些年來,風雨兼程,無論多麽危險多麽困苦,都是他陪著陵寒一起挺過,那種從艱苦磨難中一起闖出來的兄弟情,是任何人取代不了,也是任何人無法明白的深刻……
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顯然已經激起了陵寒骨子裏的狠辣邪惡,陵寒一向冷靜沉穩,除非他痛心疾首到了無法遏製的地步,否則他是不會輕易使出邪門歪道,不會輕易的狠毒不擇手段……
看來這次陵寒是發了狠……
“杜紹熙……”白曉優不死心的追上去在後麵叫了一聲。
“別跟過來!不然我現在就撥了你的衣服上了你!”杜紹熙猛然轉身,指著白曉優恨恨的威脅道。其實也不是威脅,像他們這類人根本就是邪惡的代表,內心沒什麽純善因子,在大庭廣眾之下 …… …… 一個少女不是不可能的事!
大庭廣眾!上了她!
白曉優一下子住了嘴,有點害怕驚奇的頓在了原地,果真不敢追上去了。
杜紹熙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之時,童顏早已驚慌失措的爬上了頂樓,白奕承也跟著上去了,雖然現在他已經不是警察了,再怎麽說骨子裏還是彌散著愛管閑事,阻止命案的正義感。
陵寒麵色冰冷的坐在電腦旁,看著視頻裏麵,童氏企業的童總站在天台的邊緣,雙手呈飛翔之勢要往下跳。
杜紹熙最了解陵寒,他也沒說什麽話,搬了一個椅子坐在了陵寒旁邊,跟他一起看。
“淩雲集團陵總誘使我們童氏企業簽了合同,根本就是一開始就意圖不軌,貨物囤積最後來個毀約賠償,搞得童氏企業破產負債走投無路!黑心啊……”視屏裏,童總說得垂首頓足!
“狗雜種!是他自己貪心吧,要不是他送上門來扒著淩雲集團不放!要是他的定力夠足!又豈會落入現在這個田地!活該!”杜紹熙在這邊看得憤懣咋舌。
要死不去死,杜紹熙跟陵寒一樣也沒什麽同情心,若不是童總自己的貪心不足,奸險陰毒所致,豈會是現在這個下場!
一心想著扒著淩雲集團這座金庫,不惜掏取淩雲集團的機密!機密沒掏到卻拿走了陵父的遺書!現在又假惺惺的跟淩雲集團合作,又不知道懷揣著什麽樣的心思!活該自跳陷阱!
杜紹熙看著視頻,嗤之以鼻。
陵寒很淡定,隻是冷著臉,一聲冷笑。
童顏和白奕承在樓頂上勸了童父良久,童父沒有下來,他很納悶為何這麽大的事情連一個媒體也沒有來!本想把這件事情鬧大引起媒體的關注,可現在看來……
而且陵寒連出來敷衍都不屑!
童總恍然大悟,陵寒太強大了,強大到一切在他的控製之中的地步,那些媒體恐怕也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吧。
看來他真的輸了,輸給了一個小輩,也沒臉麵再活下去,或許死了還會引起一點關注效應,也不會被追債追得無純潔的可逃。
他突然轉過臉來,滄桑的眼裏是放棄的決然,說話說得很平靜,“童顏啊,爸對不起你,從小我就教導你為名為利,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子虛烏有……你要活得好好的,能輕鬆的活著才是最大的幸事……”最後一個字落,童總縱身一躍。
“爸!”童顏一聲叫吼劃破長空,白奕承躍身去拉,可他身負重傷,動作明顯比平常遲緩,還是晚了一步。
幾十層的高度,跌落下去,童總摔得粉身碎骨。
站在樓下的白曉優,眼看著一個黑色的物體從高純潔的飛速落下來,她嚇得瞠大了眼睛,長大了嘴巴,六神無主不知怎麽是好,想要伸手去接,可那速度太快,她不知道怎麽去伸手,瞠目結舌愣愣的,直到“嘭”的一聲鈍響在距離她不到兩米的地方渾然響徹,一滴溫熱的液體濺到了她臉上……
她下意識轉頭看去,眼前的情景血肉模糊。
“啊!”驚聲大叫,她嚇得跌倒在地連連向後爬……恐懼在她心裏空穀一般回響放大。
血,滿地是血!好可怕!她哆哆嗦嗦卻快速的往背離現場的地方連連爬去。
看著底下的人,童顏的心空了,神情呆木到悲絕。
看著底下的人,白奕承心焦了,他提起神經火速向下趕去!白曉優那個丫頭千萬別嚇出什麽事才好!
看著屏幕裏的狀況,陵寒和杜紹熙同樣麵色沉冷,繃得很緊,不知道是什麽心情。
而另一邊一個臨時高級據點包廂裏,慕容蕭梓腿伸得很長,交疊著雙腿放在茶幾上,大爺似地靠在沙發上吞吐著煙霧,一個小弟站在一旁向他報告了些什麽。
“是嗎,陵寒已經整垮了童氏,還逼死了童總……”他菱形的嘴角隱現出一絲笑意,“陵寒,你終於出手了,果真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