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陵寒依舊雲淡風輕的模樣,沒有要動的跡象,杜紹熙急得歎了一聲,提腳就要追上去,畢竟是他管不住這張嘴,才讓溪兒誤會了。
“站住!”身後傳來陵寒不容抗拒的喝聲。
杜紹熙腳下一頓,皺眉回頭,抱怨道,“寒少啊,溪兒她可能是聽到了剛才的話,誤會了,得趕緊去解釋解釋。”
幽眸輕輕瞥過,陵寒俊逸的表情沒有任何波瀾,“如果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她就不配做我的女人!”
“寒少,你要求會不會太高了,哪個人不會有點小性子。”杜紹熙無力攤手,對陵寒很是無語。
“別去管她,讓她安靜一下吧,走,去酒吧,去會會慕容蕭梓,也不枉他千裏迢迢追過來,不給點顏色他瞧瞧,豈不是對不起他的一片癡心?”陵撩唇,撩出邪肆的弧度,深邃的眼劃過一抹興奮的光芒。
杜紹熙無聲的歎息,雖然沒有追溪兒,心裏發堵,但是他更加期待等會跟莫容蕭梓的見麵,難掩那種英雄相見的興奮感。
在美國的時候,慕容蕭梓一直是他們有力的勁敵,跟他交手才有大打拳腳的快感!
平川劇烈起伏著,累,很累,不知跑了多久,直到灌入平川的空氣有刺痛肺部的感覺,冷溪才停下來,累得大口大口的喘息。
這一停下來,身體得到休息,可是心卻是更加的痛楚起來,眼眶發酸發熱,淚水就不由自主的垂落下來。
陵寒怎麽可以這麽對她!
叫她怎麽能接受,她和陵寒從一開始的相遇就是被設計好的,所有的一切都無關感情,都隻是一場利用,一場陰謀!
他為什麽可以對她這麽狠!
連追上來跟她解釋都不屑嗎?
陵寒,我到底愛對你沒有,如果我不該愛你,在這一刻,心為什麽會有窒息的感覺,痛得無法呼吸。
緊緊的咬著唇,如溪流一般的淚水卻是無止境的落下來,鋪滿著整張白生的小臉。
越想越難受,她不想去想,可是那些話語那些刺痛的話語卻控製不住的在她腦海裏回旋,甩都甩不掉。
抬起淚眼,麵前幾個閃爍的霓虹大字撞入她的眼裏,天都PUB!
是酒吧!
裏麵有售酒吧,都說一醉解千愁。
她心裏很難受,她不想去想,可是控住不住自己,不如去喝酒吧,醉了就什麽都不用想了。
這個想法在腦海裏掠過,讓她有了心,但畢竟從來沒有去過酒吧,對酒吧這樣的專屬名詞也有著一定的恐懼感。
她咬著唇,眨了幾下眼,手簡在身前,緊張的絞著,略略垂頭,還是忍不住心中的衝動,走了進去。
裏麵不像她想象的那麽吵,似乎有些安靜,人並不算多,熙熙攘攘的各自喝著酒,是瘋狂的人們還沒瘋狂起來吧。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這個酒吧很豪華,很大,那些酒桌坐落得別具藝術感。一眼瞟見了吧台,那裏有調酒師正在調酒。
她心裏緊了一下,有些怯怯的上前,垂著頭,不敢正麵瞧調酒師,諾諾的道,“那個,能不能給我來幾杯酒。”說完,她便咬住了唇,肩膀緊張得有些發抖。
來酒吧喝酒,這麽大膽的舉動她還是第一次嚐試,心裏總有股惶惶然,緊張而又害怕的感受。
調酒師瞥了她一眼,輕道,“小姐,你要什麽樣的酒,雞尾酒,紅酒還是果酒?”這個女孩一看就知道是不經常來酒吧的吧,點一個酒都有些局促,她的反應全都看在調酒師的眼裏,不禁心裏有些感歎。
哎,一入風塵深似海,這麽美麗清純的一個姑娘,隻求自求多福,不要陷入太深就行。
什麽酒?
冷溪睜著烏黑的眼珠子,眨巴眨巴,詫異的看著調酒師。
她從來不喝酒,沒想到酒還有這麽多分別。
喝個酒液這麽難。
她心裏的委屈頓時越放越大了,垂下頭,將那些難過掩蓋在眼底,隨便叫一個吧,她咬了咬唇道,“雞尾……雞尾酒……”
“給她來杯果酒。”
她怯諾的話語還沒落音,身後便傳來一個沉穩卻略帶冰冷的聲音,幫她做了決定。
她心下一驚,警戒的回眸。
一個渾身黑色西裝的男人正站在她的身後,他的西裝帶著一股肅然,沉穩。
男人的臉沉著冷靜,如鬼斧神工般透著嚴肅的冷,微微深藍的雙目,如海水一樣深沉,看著冷溪投過來的目光,依舊沉穩如山。
極具立體感的五官,眼眸透著深藍之色,眼眶有些微微凹陷,身材挺長健碩,有著歐美人的俊朗。
冷溪瞳孔一縮。
是他!
上次在商場跟童顏在一起的那個男人!
“好的,小姐稍等,你的果酒馬上就好。”調酒師得到訂單,本著職業,吆喝一聲,便去調酒去了,隻是最後落入冷溪身上的目光卻有著惋惜,如此漂亮的姑娘就不該來酒吧。
她渾身都散發著光束一樣的亮點,想不讓人注意都難,一踏進這裏,看來注定是無法全身而退了。
冷溪連忙收回有些驚詫的目光,垂著頭,麵對著吧台,“謝……謝謝你……”她的心緊張的跳動起來,手指也不自覺的絞緊。
她隻想來喝酒,隻想讓自己忘掉陵寒,不想遇見什麽人。
“被陵寒利用了,然後被無情的拋棄,滋味不好受吧,但你應該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男人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沉穩的音質毫無預兆的響了起來。
冷溪心頭一震,他是誰,他怎麽知道她的事?
她突然之間,覺得站在她身側的人好可怕,好恐怖,明明他們僅僅見過一次麵,明明他們是毫不相幹的兩個陌路人,他卻對她的事了如指掌。
甚至知道她在想什麽!
“想恨陵寒,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隻要你點頭,我可以幫你辦到。”
冷溪猛然抬首,撞入他深沉,一眼望不到底的眼眸,像是一股魔力,吸食著她的意誌力。
恨陵寒?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是想要傷害陵寒?
她迅速別開眼,軟糯的聲音堅定冷了幾分,“不用了,我的事,我自己知道怎麽辦……”她不允許別人傷害陵寒,更何況是她自己,她永遠都不會做對不起陵寒的事。
下巴突然被一個力道捏起,垂下去的頭被迫抬起來,驚慌失措的眼眸撞入那深藍色的眼眸,“跟我接吻,會不會對不起他!”強勢沉冷的話語剛落,冷溪驚得瞳孔放大,她還沒來得躲避,那張鬼斧神工般的臉便貼了上來。
冷溪瞪大了眼,一個陌生的氣息在她鼻翼之間流轉,她的心驚慌無措得狂跳不止,慌張的推他,“唔……放……”
對於她的反感,慕容蕭梓似乎很生氣,他非但沒有放開她,反而懲罰性的死死咬住她的唇,咬住那香甜的感覺。
平川氣急得劇烈起伏,冷溪掙脫不開,那雙小野貓一樣凶悍的眼恨恨的瞪著他,放出鋒利的光芒,仿佛有一張利爪,無形的抓著男人。
對於她這個樣子,慕容蕭梓輕扯了一下唇,眼裏落滿了興趣,嗬,這就是她嗎?
有趣!
“敗類!”
騰空傳來一個怒急的怒喝,一陣風刮過,貼在冷溪身上那挺拔的身軀突然被人狠抓了過去,一個厲拳揮過,在空中帶起一陣風,急速朝著慕容蕭梓的臉揮去。
卻被慕容蕭梓輕易的握在了手中,慕容蕭梓沉冷著臉,絲毫不畏懼的對視著麵前怒得肌肉觸動的男人,“你也來插一手,期待!”
冷溪從驚愕中回過神來,便看到眼前爭鋒相對的一幕。
她心裏一酸,“百裏程!”仿佛受欺負的孩子見到大人,有人維護一般,她快速的躲閃到白奕承的身後,狠瞪了對麵的男人一眼。
“溪兒,別怕,像他這種敗類,我替你解決!”他收拳,一腿踢了過去,慕容蕭梓警覺,快速退身,躲過了白奕承的一腿。
一時間整個酒吧也因為他們的大動幹戈而變得騷動了,有的人避之不及,而有的膽大的人都湊過來看熱鬧了。
見白奕承又要出招了,冷溪緊張,她不想別人為了她而打架,而她能做什麽?
“白奕承,你最好收手!我今天沒心情跟你糾纏!”莫容蕭梓雙手舉拳,呈攻守之狀,深藍的眼沉冷無比,沉聲對義憤填膺亢奮無比的白奕承道。
“占了便宜就想脫身,哪有那麽便宜的午餐!”白奕承躍起,一腿急速滑去,慕容蕭梓錯身奪過。
場麵又陷入了激烈之中。
“堂堂公證人員,卻在這裏跟原告人大打出手,像什麽話!”
“是你報的警?很好,就讓給我收了你這個…… ! 敢動我看中的女人,不想活了!”白奕承厲喝一聲,揮拳就要再攻!
“不要,不要打架了!”
腰突然被一雙白蓮藕一般的手抱住,伴隨著冷溪翠鳥一般的鳴叫,白奕承身軀一顫,停頓了所有的動作。
他愣愣的吞了吞口水,溪兒抱住了他?
第一次啊!
“溪兒,有我保護你,你別怕……”
“是嗎?你是她的誰?”一個寒徹的音質突然淩空而起,從酒吧的門口由遠及近,帶著邪肆的捐狂和森寒。
冷溪轉頭,見到來人,心口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