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香吞了吞口水,“五妹妹,我,我真的不知道!”
“文天,有人不見棺材不掉淚,那便成全她!
這兩個婆子弄斷了竹文的腿,原來以為是無心,便罷了!如今既然是有意,就得為小文兒的腿付出些代價!
文天,先烹了她們的左眼來給納蘭香小姐演練一番!”納蘭冰就這般看著兩個婆子恐懼的嗚硬著。
“現在知道怕了?”納蘭冰溫柔的對她二人說著。
黃文天已經將其中一個扔到了刑床上。
“嗚嗚……嗚嗚……”那婆子眼中帶淚,不停的哀求著。
“晚了!
你們摔斷了小文兒的腿,害得她無法跟去皇宮,才會引發這一鍋事,雖然你們是聽命行事,但這債也是要還的,怪隻怪你們跟錯了主子!
你們怕了,你們可知道小文兒現在更怕,我放過你們,他們可會放過我的小文兒?
文天!
動手吧!”納蘭冰那懾人心弦的雙眸,散發著令人絕望的光芒。
黃文天還很貼心的將婆子口中的帕子拿掉。
“不要,五小姐,饒了老奴吧,饒了老奴吧!
啊……”當油入瞳孔的那一瞬間,那巨大的疼痛與絕望由眼睛迅速蔓延到全身,最後撞擊著她的心髒,她就這般昏死了過去。
納蘭香以為納蘭冰隻是嚇唬嚇唬她而已,當她看到婆子竟然真的被油烹了眼睛的慘狀,以及她那隻血油模糊,瞬間幹癟的眼睛時,嚇得竟尿了褲子。
黃文媚看著失禁的納蘭香,皺了皺眉頭,這種人怎麽配做她主子的姐妹。
“這才是餐前小點,二姐姐便承受不住了嗎?
那二姐姐是說,還是不說?”納蘭冰轉頭看向納蘭香。
“說,說,說,說……
我說!
香瑩,是香瑩帶走了竹文!
香瑩因知道是竹文告發她私通之事,對竹文恨之入骨,後來是她帶走了竹文!
那群殺入文竹閣的黑衣人也是香瑩找來的,香瑩離開侯府便被發賣到了下等的妓院,那些黑衣人是她求她的恩客幫她找的!
她帶走了竹文,說是,說是,說是也要讓竹文嚐一嚐朱唇千人嚐,玉臂萬人枕的日子!
我,我阻止過她的,但,但是她有黑衣人幫忙,我,我也沒有辦法……”納蘭香看著納蘭冰越來越冷的臉,聲音也越來越小。
這就是她被卸了整個手也不敢實話實說的原因。
納蘭冰走到納蘭香所躺著的刑床前,“啪!”狠狠給了她一個嘴巴,力道之大,納蘭香半邊臉不但迅速腫起,就連牙也鬆動了幾顆。
“納蘭香,你最好祈求西天諸佛保佑竹文平安無事,否則,我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納蘭冰的眼中是從未有過的陰狠與嗜血,看得納蘭香整個人都戰栗不安。
“文天!
召集一切力量,到天南所有的妓院與暗娼去尋找竹文與香瑩。
香瑩,我要活的!
若是,若是竹文真的……
我要所有欺負過她的人的名單!”納蘭冰的聲音帶著嘶亞與低沉。
文天與文媚相視一對,他們的主子是真的怒了!
“是,屬下馬上去辦!”文天知道此事不能耽擱,多耽擱一刻,竹文遭遇不幸的機會就大了一些,他不敢想象,若是竹文真的出了事,他家主子,會不會殺了所有的來泄憤。
“鎖好她們!待找到竹文再來處罰她們!”納蘭冰對黃文媚扔下這句話,便先回了文竹閣。
她一個人,譴了守院的婆子,呆呆的坐在涼亭內,內心仍還因著納蘭香的話而波濤洶湧著。
“她帶走了竹文,說是,說是,說是也要讓竹文嚐一嚐朱唇千人嚐,玉臂萬人枕的日子!
”納蘭冰耳邊一直回響著這句話。
她的心就像被人狠狠給了一拳,悶疼悶疼的,那強烈的窒息感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最在意人,終究還是因為她而受到了傷害,她發誓要保護的人,終究還是因為她而受到了致命的傷害。
淚,一滴、二滴、三滴……
止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這些淚不是因為她在哭泣,而是她的心在流血!
奶嬤,竹文,我納蘭冰在這發誓,血債定要他們血來償。
“給!”
一個白色的帕子突然出現在納蘭冰的麵前。
納蘭冰緩緩抬頭,居然是張炎。
他穿著黑色長袍,腰束金絲腰帶,越顯得他高大挺拔,那張俊美不凡的臉上帶著濃濃的關懷與擔憂。
納蘭冰沒有接過他的帕子,隻是冷冷的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你哥哥……”剛說出這三個字,卻見納蘭冰對著他瞪眼睛,於是連忙改口,“納蘭辰的情況不妙,今夜我便留宿在這裏了!
無意中聽丫鬟說起文竹閣昨天出了意外,所以猜到你大概不會睡太早,便來這碰碰運氣!”
張炎明明知道這般深夜來見她並不合禮教,若被其他人看到那便是私通大罪,可還是忍不住想來看看她,想來安慰安慰她。雖然認識她的時間不長,但卻知道她身份的這幾個對她來說,比命還重要。
“需不需要幫忙?我有些朋友與京裏的牙婆子很熟,也許,也許會有竹文的消息?”張炎慢慢的身坐她身邊的石凳上。
納蘭冰搖了搖頭,竹文不是被人販賣,找牙婆子又有什麽用。
此後張炎也看出納蘭冰的心情不佳,便不再說話,隻是這般默默的陪伴在她的身邊。
在這個孤單又冰冷的夜裏,因為有著張炎的陪伴,即使是夜風冷襲而來,也讓納蘭冰終覺得有一絲絲的溫暖。
第二日一早,黃文天還沒有回來。
納蘭冰簡單用過早膳,便趕去了上官慕白的別院。
上官慕白已經清醒,納蘭冰趕到時正用著早膳。
昨日他雖然昏迷,但意識是清楚的,他已然知道納蘭冰知道了他藏在心裏的秘密,那個那天早上他摟著全身赤/裸的納蘭冰,卻依然沒有任何反應時便知道的秘密。
他一邊對納蘭冰所說的話,感到感動,一邊卻又因為男人尊嚴問題,而無臉麵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