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嘶!”
上官慕白將不滿意的畫作,團團了,扔在了一旁,並不理睬那已堆積如山的廢紙堆,繼續作畫。
此時,整個書房的牆上、桌上,塌上布滿了慕白這七日所作的畫,所有的畫卷中畫的都是同一主角,納蘭冰!
生氣的、冷清的、飄然的、溫雅的、嘟嘴的、凝眸深思的、舞劍的、下棋的、甚至還有那日清晨,在他懷中如孩子般沉睡的,每一個都惟妙惟肖,每一個都活靈活現,每一個都真實得仿佛馬上便會從畫中走出來一樣,每一個都代表了上官慕白深深的思念。
又一幅畫完成了,上官慕白停下了手中的筆,虛脫般坐在了藤椅上,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畫中女子的臉,“我該怎麽辦?你是這些年來,我唯一心動過的女子……”
“慕白,獨自將自己關在書房中有何樂趣,出來,我帶了親手釀的茉莉花酒,今日咱們不醉不歸哦!”納蘭冰愉悅、清靈的聲音突然傳入了上官慕白的耳中。
“嗬,沒想到有一天,我上官慕白也會思念一個女子至此,不但她的一顰一笑尤在眼前,如今就連她的聲音都能想象得到了,冰兒……”上官慕白的眉頭仍是深鎖著。
“砰,砰,砰!”
“慕白,快開門,今天十五,月亮特別的美,快出來!”
這次不但有納蘭冰的聲音,還有響亮的敲門聲。
此時上官慕白終於意識到,剛剛聽到的聲音並不是幻覺,清舟等人是不敢如此打擾他的,他無奈的閉上了眼睛,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
“砰,砰!”
“慕白,我親手釀的茉莉花酒,來嚐嚐!”
終於在確定自己又恢複到那個溫潤但卻冷漠,睿智的上官慕白,他順手熄滅了油燈,終於緩緩向房門走去。
“納蘭小姐怎會深夜到此!”上官慕白極快速的關上了房門,那樣子極害怕納蘭冰會踏入的樣子。
“納蘭小姐!” 這四個字及慕白冰冷的表情如一盆涼水瞬間澆滅了納蘭冰所有熱情與歡悅。
“慕白,你怎麽了?”納蘭冰無法理解為何僅僅七天,慕白對待她的態度會這般天差地別。
麵對納蘭冰清澈而略帶驚訝的雙眼,上官慕白的心收緊得厲害,為了她的幸福,慕白,你必須這麽做!
“納蘭小姐居然會問我怎麽了?
現已天色大晚,納蘭小姐未請自來,實在不合禮數,納蘭小姐請回吧!”上官慕白帶著他熟悉的假笑麵具,看著納蘭冰,語氣中還帶著一絲的輕佻。
“你到底怎麽了?
你以為我納蘭冰是那種胸大無腦的低智商女人?隨便你幾句話就可以打發了?
你的以命相護,我眼睛看到了,心也感覺到了!”納蘭冰真佩服自己此時她居然能出奇的冷靜。
“以命相護?
納蘭小姐太過高看自己了,那日一切隻是湊巧,換作是其他女子,慕白也定會挺身而出的,納蘭小姐想多了!
而且,後來納蘭小姐也以身相守,反救了慕白一命,算起來咱們也兩清了!
隻是,納蘭小姐畢竟是還未出閣小姐,便是為了醫治慕白,也不該全身赤裸而為之,如此放蕩形骸,也許納蘭小姐已習以為常,但慕白卻實在無法接受。
慕白總會在想,納蘭小姐對待其他人是不是也如此的大方,納蘭……”
“啪!”
上官慕白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納蘭冰狠抽了一巴掌!
“敢打公子,找死!”清揚不知從何處閃了出來,一劍直向納蘭冰刺了過來。
納蘭冰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上官慕白,對對麵持劍而來的清揚毫無反應。
上官慕白知道以納蘭冰的功夫,清揚不是她的對手,本不以為意,卻在發現她根本無意閃躲或是的抵抗時,忙道:“退下,不得對客人無禮!”
卻已然來不及,清揚劍招已發,此時收招定會傷了納蘭冰對麵的上官慕白,隻能直挺挺一劍刺入納蘭冰的左肩!
“噗嗤!”
納蘭冰一掌打到清揚,劍跟隨著清揚拔離了納蘭冰的身體,“噗嗤!”
這一次血濺了納蘭冰與上官慕白一臉。
“快去請張公子!”沒有攔住清揚的清舟在上官慕白極度慘白的臉上感覺到了懼意,這個清揚就是一根筋,完全沒有看出來他家公子的心思,不但非要打擾人家小倆口談情說愛,還如此衝動的刺了納蘭冰一劍,要是納蘭冰有個好歹,他家公子怕是……
上官慕白在納蘭冰的血賤到他臉上的那一刻,好不容易築起的情感防線便徹底的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