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這裏怕是沒有什麽進展了。
納蘭冰看向張炎的方向,希望他能想起點什麽,若是王妃在五年前有何突發事情,王爺定會派人請張炎來為王妃問診的。
果然,大約一刻鍾後,張炎終於想起了些什麽。
“倒是不曾聽說姨母被什麽東西咬過,不過炎兒倒記得五年前姨母曾被側妃的寵貓抓傷過!
後來那隻寵貓被姨父處死,側妃還被罰跪了一夜的祠堂。
當時姨父派人去太醫院尋炎兒時,炎兒正在為宸妃娘娘診平安脈,宸妃娘娘聽聞姨母被抓傷,還特意賜了去疤痕效果極佳凝霜露,差炎兒帶給姨母,姨母可還記得?”
“恩,聽炎兒這麽一說,姨母倒是有了些許的印象,那凝霜露不虧是南疆進貢的聖藥,那麽深的抓痕,倒是零星的紅印都未曾留下。”王妃也終於想了起來。
聽了王妃的話,納蘭冰一怔,又是南疆?
“此事與姨母的病有關?”張炎有些疑惑納蘭冰的問題。
“恩!
張大人可曾聽說過一種可以寄居在人體血液中的蟲子,南疆稱它為吸血蟲!”
張炎倒吸了一口氣,仔細又想了想王妃這些年來的病症,失聲道:“你的意思是姨母她,她,她被吸血蟲寄居了?”
“不錯!
氣弱血虛,腎虛虧是被吸血蟲寄居的主要病症,但是這病症因為並不明顯而常常被誤診!
其實還有一個辨別這種病的最佳方法,但是查看病人的全身,看一看是否有明顯的血絲分布在身上。
而王妃的血絲分布便是在背上。
王妃平日沐浴沒有人侍候的習慣,與王爺也自五年前便不再同房,所以未曾有人發現王妃身上的不妥。
再則,一來,南疆吸血蟲一般離開南疆濕熱的氣候便會死亡的特性另你疏忽了還有這種可能。二來,男女有別,你也不可能查看王妃的身體。
以上兩者便是你未能診出王妃病根的原因!”
納蘭冰歎了口氣,這些人為了要占據北郡王妃的位置當真是用心良苦,如此隱密的手段都想得出來,連王妃平日裏的習慣與個性都掐算得恰到好處,她真想匯一匯這設計之人。
“吸,吸血蟲?那是什麽?
怎麽,怎麽會有那種蟲子在本妃的身體裏?”王妃驚恐的看著納蘭冰,她突然覺得自己全身都極不舒服,她無法理解那聽起來就很惡心的東西怎麽會在她的身體裏,她更無法理解那小小的納蘭冰提到它時又怎麽能如此的淡定。
“王妃莫要驚慌,其實這蟲子安安分分的寄居在人體中,除了會使王妃的身子虛弱些也是無大礙的,真正不安分的是人,王妃要驚慌的也是人心難測!”納蘭冰一邊提點著王妃,一邊為王妃蓋上錦被。
聽了納蘭冰的話,屏風後的張炎也忍不住點了點頭。
王妃則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納蘭冰。
納蘭冰暗自搖了搖頭,王妃之前被王爺保護得太好了,好到對新進門的側妃,對她自己目前的狀況完全沒有懷疑過,卻忘了這大宅之中,從來都是冰瓦孤牆,人心叵測!
就像她的前世,全心的信賴南宮寧與納蘭玉的結果便是身心懼碎、死無葬身之地,還要賠上慕白與一雙兒女。
“王妃!剛剛冰兒也說過,這吸血蟲一旦離開南疆,便會因天氣的變化而無法生存,但若它已寄居的生物的體內,天氣便無法對它造成任何影響!
側妃的寵貓,可是來自南疆?”事到如今,王妃的懵懂逼得納蘭冰必須將許多事情挑明了說。
王妃從震驚中慢慢平靜,對於納蘭冰的問題深鎖眉頭。
屏風後的張炎倒是了解了其中的隱晦,見王妃不曾開口,說道:“是!極罕見的全白色的貓,最奇怪的便是它的眼睛一隻是藍色,一隻是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