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納蘭小姐!”
“嗬嗬,這怎麽圍了這麽多人?”
“上官兄又新布了一棋局,司徒兄正在破解,所以便引來了這麽多兄台與小姐圍觀。”張炎有些不敢正眼看著納蘭冰說道。
納蘭冰聽到“上官兄”三字,全身的血脈突然沸騰,心跳也突然加速,整個人突然就不淡定了。
“上官慕白?司徒嚴尊?”納蘭冰隻想再確認一下,她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才能裝作如平常般。
張炎也感覺到了她一瞬間的異樣,再想探個究竟,她卻已恢複如初,讓他著實摸不著頭腦。
於是,聽了納蘭冰的話,乖乖的點了點頭,“正是!”
納蘭冰看了看紫薇亭內駐觀的大多是女子,頓時明白這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於是,“竹西,今日貴客眾多,你去夫人那幫忙吧!”
竹西臉色微變,隨後點了點頭,“奴婢遵命!”
待竹西離去,納蘭冰詭異一笑,變換了聲音,喊道,“蛇?毒蛇?”同時又自懷中向紫薇亭內扔了一條長繩。
這亭內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姐,平日裏連老鼠都少見,別說是這種極具危險性的毒蛇了。
“啊?有蛇,有蛇!”
“哪裏?哪裏?”
“救命啊,毒蛇啊!”
“來人啊,來人啊!蛇!蛇!”
頓時紫薇亭內除了上官慕白與司徒嚴尊仍舊執棋而待,靜止在他們棋術世界中,其他圍觀的人都已亂作一團。
有的跑到了遠處,有的被推倒在地上,有的被嚇得腿已發軟。
有的小姐早已花容失色,有的頭發亂了,有的珠釵掉了,總之一瞬間,紫薇亭中便變了樣,而之前被眾人圍在中間的上官慕白也出現在了納蘭冰的眼前。
聞風而來的忠勇侯家丁很快便趕到了紫薇亭。
“五小姐!這是……”
“沒什麽,剛剛不知道是誰好像見到了毒蛇,如今看來應該是虛驚一場,怕是哪個小姐一時眼花看錯了。”納蘭冰一邊不以為意的說著,一邊將亭內的長繩拾起,還特意拿起長繩,搖了搖,向眾人展示了下。
竹桃早已習以為常,張炎則久久沒能回過神來,納蘭冰真是總能做出這些與眾不同的事來。
“原來是這樣,奴才這就回稟侯爺與夫人!
眾位貴人,一切隻是虛驚一場,小的在這給貴位賠不是,請貴人們與小的到別完重新梳理下吧!”
“虛驚一場?哼!”
“忠勇侯府便是這樣待客的!”
“……”
納蘭冰看著那些小姐忙去補妝換衣,如今的紫薇亭內隻有零星幾人,嘴角上翹,心情大好!
“嚴尊兄,承讓了!”
這一局上官慕白勝。
“甘拜下風!”
“上官公子,不知納蘭冰是否有幸見識一下您的新棋局?”
一記清靈的聲音如清泉蕩進了上官慕白的心中,其時,剛剛發生的事情,他清楚得很,對於納蘭冰的乖張行為,他卻喜歡得很。
司徒嚴尊此時也抬起頭看向納蘭冰,對於剛才一事,他也是知情者之一,但聰明的他還意識到一件事,這小姑娘怕是衝著慕白而來。
納蘭冰感覺到司徒嚴尊的目光,莞爾一笑。
司徒嚴尊不似上官慕白的病態,不似張炎的白臉小生,他的五官棱角分明,一雙丹鳳眼像極了狐狸,一雙劍眉聳入雲鬢。他古銅色的膚色配上深紫色的錦袍,讓他看起來更加挺拔,威風。
上官慕白看著納蘭冰對著嚴尊一笑,心突然有些堵堵的,於是說道:“當然!請!”
納蘭冰看似平靜的坐在了上官慕白的對麵,但隻是她自己才知道,她此刻內心是多少的激蕩。
慕白,一百年了!
這樣的情景,我幻想了一百年了!
哪怕沒有對話,便是這樣靜靜的坐著,看著他一點一點將黑白棋子分裝在錦盒內,再看著他用他那蒼白而修長的手指布置棋局,她便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這便是我新研究出的九宮棋局?請!”上官慕白的聲音依舊那麽清澈而富有磁性。
此時,納蘭玉與納蘭香、納蘭莞也來到了紫薇亭內。
“五妹妹什麽時候學會下圍棋了?”納蘭香半分嘲弄,半分嫉妒的說著。
“閑來無事,隨便下下罷了。
九宮棋局?看這布局應該是由九宮格衍變而來,九宮布局,環環相扣,一步錯,則步步錯,第一步嘛……
嗬嗬,我下這裏!”納蘭冰現在才沒有心情搭理納蘭香呢。
上官慕白微微看了納蘭冰一眼,心裏暗讚,不愧是一步便破了他紫薇棋局的人,她不但觀察入微,心思縝密,而且棋風大氣,殺伐凜冽,是棋中高手。